沈砚,射进去没有?
沈砚,射进去没有?
与其说不在意,倒不如说,她发现自己很享受看到他这样。 虽然有些恶劣。 自小她身上就压着两座山。 ——沈砚、卫昭,自从他来了紫薇堂,又多了个傅亦尘。 被夸的是他们仨,挨打受骂的都是自己,老师们说她顽劣不堪,字迹潦草,课业上几乎每篇都是——记,打手板三下,有时是五下。 而最爱打她的那个,就是傅亦尘的祖父,傅雷音老太傅。每每挨手板心,不必傅老先生出马,都是傅亦尘动手。 傅老先生家教甚苛,他的课规矩最多,挨打更多,磋磨得她不受其苦,她一见傅亦尘就跑,跑不掉硬撞上就没好脸色。 后来,又因傅亦尘打的好,打的妙而声名远播。不像旁人不是不敢,就是像沈砚、卫昭,悄悄给她放水。 几位太傅、少傅,便将打沈墨板子一事,囫囵包给了他。 打的最狠的一次,是沈墨和另一位太傅课上顶嘴,她骂金人也骂赵人,连带着扫射赵国先祖,那次她被傅亦尘摊开手,足足打了四十七下。 板子断了换一根再打,沈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仍旧嘴硬,她不觉得她有错。 似乎也就是那时起,她就算再惹沈砚生气,他也没再打过自己手板心。 傅亦尘皮相的确是不错,可她一看到他手板心就痛,母后为她择婿时,她实在是听不得“傅亦尘”三字。 不想如今,倒轮到自己让他不痛快了。 她细品着茶,忽觉神清气爽,想起今日正事又收了性子,她可没心思折腾他取乐。 傅亦尘一身苍青色宽袖锦服,显出他紧窄的腰身,向她见礼,“不知娘娘驾临,微臣有失远迎。” 男人垂下眼睫,有些失望,她竟然说自己不欢迎她。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了解他。 “无妨。”女郎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宫闱秘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待人都走完了,沈墨起身道:“傅大人,可否借一步说……嗯!” 话音未落,沈墨腿心牵起一阵钝痛,她低呼一声,身子堪堪向右倒下,她今日出行都是坐轿,一时不防竟痛了自己。 她胡乱抓了两抓,手本能的往下一压,企图扣住桌角将自己稳住。 一只缠着绷带的手却接住了她,她半身的重量都压了上去,玉石般温润的掌心和她正堪贴合。 刀剑所伤,十天半月岂能痊愈? 而傅亦尘神色自持,连眉头都不皱,自然得道:“微臣引娘娘去。” 说是引路,手却趁势牵握上沈墨。没有五指相扣,只是不紧不松的将她捉住,让她抽离又不忍,继续又难受。 所幸,他用的是这只对她而言,尚欠有一丝人情的手。真好,她不曾挣动,她还是顾惜着自己。 曾经握住刺向她胸前的那一剑,不想今日竟却让他得以触碰,傅亦尘只有一个念头,他尚能再捱上十剑。 时隔五年,他终于再次握上她的手,还不是为了打她的板子。只是牵着她,为她引一段路。 世人总说他不染俗尘,真可笑,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如何的卑劣,像一只见不得光的畜生缩在角落。 怎样闻着她的贴身衣物,幻想着是她狠狠发泄,才能稍稍缓解他的奇渴。 “娘娘小心足下。”傅亦尘眼睫垂下,他仍想守着臣子应有的礼节,尽可能在她面前装出好人样。 即便此刻,他胯下那根东西已经硬了。 好不容易私下第一次见面,他不想给她留下坏印象。 他跨过门槛,牵着她的手,在另一边安静等她。 期待她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沈墨犹豫了片刻,咬着牙甫一抬腿,果然痛得直吸气。她紧紧扣着边上门框,动作倏地滞住,水葱似的指甲像是要嵌进去一般。 傅亦尘身形清瘦,却也肩宽腿长。按理这样的人步伐会很大,可他却走的小心谨慎,一步一步,每次挪动都是在她跟上之后,就像是在特地等她一样。 沈墨神色复杂,心头闪过一瞬的难堪和羞赧,被他握住的手有了一些汗意。 想来,他是看出来了。 “本宫自己走。”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傅亦尘却像没有痛觉似的,反将她捉得更紧。 沈墨蹙眉,不可置信的看他:“你敢拦本宫……” “娘娘。”傅亦尘截住她的话,连带她抽手的动作。他声音冷淡,透出一种孤寂,像是无人踏足过的山间的初雪,“初承雨露的确很痛,请娘娘不必逞强。” “……” 他说的自然,女郎却僵在原地,沉默不语。被他牵握着的手沁出一层湿滑的冷汗。 傅亦尘视线从她指尖一寸寸看了过来,停在女郎略显痛苦的面上,蹙眉:“痛成这样,你们做了几次?” “……” 沈墨深吸一口气,声色冰冷,警告他:“你敢污蔑本宫,你这四品大理寺少卿的人头,还要不要?” 水葱似的指甲收缩着,刮下门框外一层的红漆。 后者却依旧神姿高彻,如瑶林玉树,自是风尘外物。 傅亦尘像是没听到般:“沈砚,射进去没有?” “放肆!”蕴在冰层下的怒意被破开,女郎怒极,“本宫实在不记得,本宫和傅大人能有什么交情,敢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上!” “唔!” 苍青色的衣袍在她面前一现,身子一个天旋地转,傅亦尘弯下身,打横将她抱起。 他仅用一句话就平息了沈墨的怒火,“微臣只是想提醒您,若和圣上不慎有了孩子,是注定活不长的,只会累伤娘娘凤体。” “所以,沈砚射进去了么。” (有时候觉得,我好像感情线写的有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