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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莫大的危机感,让她惴惴不安。虽然她一直在安慰自己,周行衍根本不可能喜欢这个款的,他那么清冷寡淡的一个,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妖艳又嚣张的类型。更何况,她有时间上的优势,她等了他六年。六年的时间啊,她把她作为女人最美好的六年全部都留给他。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底气足了些。眼前这女人高,她比她矮上一些,但是她一米六八的个子也并不算矮,林染扬着下巴,缓缓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向歌小姐也喜欢阿衍?”向歌觉得她这个笑容有点眼熟。这种笑,她在公司几乎每天都要在徐艺绮脸上看到一次。向歌散漫说,“是啊。”林染身上穿着白大褂,脊背挺得笔直,柔滑的黑发垂在锁骨的长度,一边别在耳后,五官有温婉的美感,声音也比她之前接触她的几次温柔得多,“其实也是很正常的,阿衍确实优秀,在学校里的时候也好,工作以后也好,对他有好感的女孩子我都数不清了。”“阿衍性子淡,对感情的事情也从来不上心,但是这么多年,能一直跟上他的脚步待在他身边的人,只有我,无论从各个方面来说,我都是最适合他的人。”林染微笑,“向小姐,我等了阿衍六年了。”向歌头稍微低垂了下,“六年啊。”她声音低,近乎呢喃,“那还真是好久了,你好厉害啊。”林染没接话,抱着臂等她下文。她不相信这个女人是只几句话就可以打发掉的。向歌头没抬,眼睫微微抬了抬。原本极具攻击性的眼型已经被她刻意柔和了不少,却依然有锐利的压迫感。“林医生,我也等了八年了。”她漫不经心笑了下,“这八年里的每一天,我都想自己能变得更配得上他一点。”第22章快乐八年的时间有多长。是嚣张飞扬的姑娘变得低调又淡然,是清隽削瘦的少年长成沉稳内敛的男人,是近三千个日日夜夜里的每分每秒,都想变成更好的自己。向歌在察觉自己喜欢上周行衍的第一反应是,那个人真好。她知道他家境优渥,父母感情极好,成绩优异,常年占着各种考试大榜前三名。他太好了,他什么都有,而她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家庭都没。这个人好到,年少时的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狼狈又不堪。午休时间过的医院人重新多了起来,病人和家属鱼贯穿行,没有人注意得到角落窗边两个人的对话。林染被她的话和眼神钉在原地,嘴巴微张着,看起来有点呆,有点没反应过来。向歌看着她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唇角,“林医生,其实有些事情和时间是无关的,你也不用仅仅这样就觉得自己输了。”她懒洋洋地扬了扬下巴,“我的意思是,别说八年前了,就算我真的是八周前刚认识周行衍,也没有你的份儿。”她表情淡,声音轻软,带着她特有的慵懒味道,眼神却幽长浓郁,有灼人的光。什么低调淡然,骗人的。只不过是该藏的锋芒都藏起来了而已。*周行衍下班的时候五点半,向歌人还没走。女人坐在最靠里边的椅子上,鸭舌帽摘下来盖在了脸上,整个人后仰着脑袋靠在椅边儿,睡得又香又熟。夕阳透过窗子给她发梢染上暖金色的光,看起来安静又温柔。医院环境嘈杂,这样她都睡得着。周行衍站在原地看了她几秒,转身直接往外走。走出几步,脚步一顿,又转身回头,人走回去,站在她面前,垂着头居高临下看着她。女人露在鸭舌帽外边的下巴尖轻微动了两下,似乎是在吧唧嘴。周行衍诧异又好笑。就睡得香成这样?他俯身弯腰,人凑过去,手指捏着她鸭舌帽檐,把女人脸上的帽子缓缓掀开了。突如其来的光线直射眼皮,向歌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抬手胡乱虚空往前探了探,眼睛睁开一条缝。男人的脸就这么直直地,明晃晃出现在她眼前。周行衍拿着她的帽子,俯身看着她,“睡饱了吗?”向歌因为睡着,身子往下大大滑了一截,闻言撑着椅边儿下意识坐直了身来,迷迷瞪瞪地抬眼看他,“你下班了?”周行衍神色微动,身子直起来,“嗯。”向歌点点头,抬起手来刚想揉眼睛,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把手放下来,仰头问他:“我睫毛膏掉了吗?”“没掉。”“出没出油?”“没。”“浮粉了吗?”“……”周行衍思考了一下“浮粉”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最终未果。他一顿,摇了摇头。向歌放心了,松了口气,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我怕你跑了,所以特地等你下班,其实本来想中午来找你吃个饭的,结果时间计算有偏差,好像有点来晚了。”她懒洋洋看着他,刚伸完懒腰,眸里惺忪,“周医生,赏脸一起吃个晚饭吗?”周医生看了她一会儿,抬臂把手里的鸭舌帽重新扣到她头上,还顺势往下压了压,遮住女人的半张脸,顺便换来了一声轻呼。向歌把帽子弄正了,抬起头来略带不满地看着他。周行衍唇角微翘了下,“走吧。”向歌人站起来,往前走,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突然开口:“周学长,你这几年个子长得是不是有点高了。”都说男生发育的晚,可是她认识他的时候,他高三,年纪也不算小,看起来却顶多有个一米八出头。不过那个时候向歌自己也不高就是了。果然,周行衍闻言侧头瞥她一眼:“你那时候像棵豆芽菜。”他停了一会儿,又道:“现在也像豆芽菜。”向歌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给你开的中药喝了吗?”周行衍问。“……”向歌没做声。“没喝?”“……”周行衍轻呵了声,低淡道:“看来你这个发育不良的病也不是特别想治啊。”向歌瞪着他,耳尖红了一片。此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电梯间,周行衍抬手按了电梯键,金属门缓缓打开。两个人走进电梯,向歌看着往下蹦的红色阿拉伯数字,突然开口:“苦。”周行衍侧头。向歌偏了偏脑袋,苦兮兮地舔了舔唇:“中药太苦了,不想喝。”周行衍看了她一眼,“那你别喝,以后就这么疼着。”“……”看见了没有?这人冷淡的皮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