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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明白了。“阿婆,我过得挺好的。当年要不是您,我和我爹娘还不知在哪过什么日子。”应阿婆是春香她爹的奶娘,当年在应阿婆的提议之下,应定岩才携妻儿隐居在此。桃花岭是应阿婆的故乡,民风淳朴,经由应阿婆的上下打点,他们三口之家才能安心地不被打扰地在此生活十数年。“好好,那就好。”应阿婆亦欣慰于春香在知晓当年之事后,仍不改天真活泼的性子。柴火烧的噼啪响,春香盯了一会儿,斟酌着开了口,“阿婆,过些日子,我要去一趟临安。”回临安应家一趟,是应定岩在临终之前对春香的要求。应阿婆也知道此事,只是她没有料到春香会在此时回去。“银子攒到了?够不够用?阿婆这里还有些,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你拿去。”说着就要起身去拿。春香忙拦下,“不用啦,我都惭愧没钱给您留点,怎么还能拿您的钱,我自己有些,我爹也留了一点。够用。”原本谢霖要是结了钱,她就更不用cao心路费了,只是现在也怕是拿不到了,“只是这次去了之后,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您自己要保重身体。”春香原本的打算是回应家拜见现在当家的应家三老爷,也就是他爹的三弟,她的三叔,然后上祠堂在祖先面前上炷香。这也是她爹想让她回应家一趟的主要目的,认祖归宗。然而这一切原本是打算在她爹的罪名平反之后才去做的,因此这回春香得速战速决。“香啊,你突然决定去应家,是因为谢大人?”“也不全是,还有要与三叔商量尽早为我爹平反一事”,春香想了想了然一笑,“阿婆,您果然早知晓了谢霖的身份。”“是啊,你上回不在家的时候,谢大人就已然把他的身份告诉我了。”应阿婆陷入了回忆,“没想到当年跟在你爹后面活蹦乱跳的小人儿,现在已经是个大官了,只可怜他从小失了双亲,否则倒是能享福了。”春香没接话,沉默的想着什么。应阿婆又沉吟了一会儿,“谢大人是收了你爹的书信后,特意来寻你的,我瞧他的意思,是想帮着好好照顾你。阿婆觉着,他,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应阿婆看了看春香默不作声的样子,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你莫气恼阿婆不与你说。他对你,对应家绝无恶意。当年你爹带你和你娘能够顺利离京,谢家出了不少力。”“我晓得的。”火光摇摇曳曳,映着春香的脸,也显得忽明忽暗,“只是我如今不想拖累其他人,谢霖本就被贬,若是因为我再被问罪……我如果留在他身边才是害了他。”应阿婆听完,长叹一声,过了一会儿又气道,“当年若不是三皇子一党谋害先皇嫁祸太子,先皇也不会出此下策让你爹担罪,应家也不会遭此大难!”当年若不是应定岩早看透三皇子一派的狼子野心,早做打算,与应老爷合演一出“为娶贫家女怒砸祠堂”的戏码,早将自己脱离临安应家,一个大家族在当年可能就此灭门了。春香将手搭在阿婆的膝上,”当年的事莫要再提了,能保住命比什么都重要。”世事太多无奈,只愿此时此刻人安乐。阿婆握住春香的手,点点头,“人老了,脑子转不动,嘴上也没个把风的了。”“何时动身?”“很快。”因为还需要回去做午饭,春香看着应阿婆喝完菜羹,就归家了。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徘徊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是大兴。春香走快几步迎了上去,“大兴,你来找我吗?”大兴手里拿着锄头,一见春香,两只手紧张地一直摩挲着锄头把,脸上绽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嗯,是,是啊。”两只眼睛也低低垂着,不看春香。春香等他说清来意,结果等了一会儿,大兴就那样站着,脸上反而越来越红了,她不得不开口问:“大兴哥,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大兴这才恍然地放下锄头,从背上背着的竹篓里提出一大块腌猪rou,“哦,哦,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春香忙推让,“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家里还有父母弟妹,留着吧。”大兴也推让,说什么都要春香收下。两人一时僵持。“春香,你一定得收下。”大兴脸更红了,“那天,是迎春不对,她那样说你,我也没帮上忙说上话。”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春香刚要继续推拒,就听到大兴磕磕巴巴地说,“还还有,你,你这成亲了,你也别嫌,我也没什么能送的,这块rou还能做好些菜。”春香听完这话,鼻尖突然有些泛酸。在这个村子里有很多人掏心窝地待她好,但是她却只能与他们保持这样不咸不淡的距离,很多时候都是自己把别人往外推。只能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还他们的人情吧。她低声说了句好,伸手接过了rou。大兴释然地露出一个笑容,再不多说,就离开了。春香推开院门的时候,看到谢霖就站在门后。“你在这儿,偷听?”谢霖点点头。答应地如此磊落,倒让春香一时接不上话。于是她白了一眼,就往里走了。谢霖接过春香手里的rou,与春香一同往屋里走,“你没有否认我二人成亲了。”谢大人,你说话能不要这么乱抓重点吗?“你不用再提醒我骗人了。”谢霖笑吟吟地看着春香,“现下大半个村的人都知晓你我已经成婚的消息了。”春香又白了他一眼,”多谢你告知。还有,你天天在屋里,怎么知道半个村的事情。“谢霖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该做午饭了,娘子。”两人正说着,门口传来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二人转头一看,谷雨站在门口,受了打击似的,失神地望着屋里的两人,“妖,少……少……少夫人?”☆、第10章午饭做得了的时候,春香去喊呆在书房的二人吃饭。当然了,谷雨被他家大人一记眼神留在了书房里。“他不吃吗?”“他不饿。”……“那一箱是什么呀?”春香指着谷雨带来的一个漆木箱,此刻被放在屋里,着实和这小土屋不搭。“彩礼。”谢霖一边吃着饭,回答得漫不经心。“哦……嗯?”春香吓得一口饭含在嘴里都忘记嚼了。“彩礼。给你的。”谢霖又说了一遍。春香转神,放下手里的饭碗,端正坐好,用一种自认严肃的模样看着谢霖。“谢霖,我说过了我不能嫁你。”谢霖也放下饭碗,端正坐好,看着春香,“我也说过了,这不是能与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