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

    当褚赫嵩回到房内是一片漆黑,油灯是暗的,窗帘没有紧闭,月光清盈,扬洒中央。看得出女孩缩坐在地上靠着墙壁,头闷在膝上。

    “双双。”

    俞双身子一僵,在光影照耀下更显徬徨。

    “怎么了?”

    她胡乱擦去眼泪,吸着鼻子,想说什么却碍于哭腔不敢作声。

    褚赫嵩发现了,他丢去手上的东西,微蹙眉眼,看出急切跪坐她对面,捧着她的脸,眼鼻嘴顺着快干涸的轨迹看见哭泣。

    “有人欺负你了?”

    “他们,他们说我。”

    还不止一个......

    俞双拨开他的手,扑进他怀里,哭声放肆,多委屈诉说:“他们说,我是妓女。”

    “褚赫嵩他们都欺负我。”

    心跳狠颤,他环住俞双的头,大掌一点一点捋过她弧度轻抖的背。

    “你不是,别听他们胡说。”

    “没事,我回来了,他们还怎么欺负你了?都告诉我。”

    “不要,我不要说。”

    她摇头,抱他的手臂又收紧几分,委屈的直哭,哭的他心都快碎一地。

    褚赫嵩声音柔和,不像往前沉硬,眸底滑过冷意与心疼。

    “好好,不想说就不说了,我在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

    不知俞双哭的多久,她一双眼睛沉重,全身埋在他胸膛,手不愿撒开,喉间啜泣渐缓,呼吸也接近平稳,褚赫嵩才将她安置在床,陪伴她一整夜。

    ......

    几近辰时,褚赫嵩轻手轻脚帮她盖好被子,走出屋外去书房,叫来薛词询问昨天发生的事。

    薛词本来是准备等褚长官一回就说,可是褚长官心不在这,小跑回房,他要说话只能等明早,却也没想褚长官这么早起床。

    整理好的说词,他一字一句道出:“昨天中午俞小姐是想阻止纪申等人sao扰军妓,结果纪申等人不认识俞小姐,出口调戏,还碰俞小姐,腰部,手臂,控制架住俞小姐,导致俞小姐无法挣脱,再来我就到现场,小褚长官也来了。”

    “我赶过去的同时,还听到俞小姐说了句话。”

    褚赫嵩坐在沙发,闭眼转盘着佛珠,发出轻脆的撞响。

    －－“等她男朋友回来,他们就该完了。”

    他眼睛半阖,佛珠的声音停止,他说:“多少人参与。”

    “七个,其中三个碰过俞小姐。”

    “送去北区实验室当实验体。”

    他说完一下站起来,理了理袖口些皱的布料,面色的愠怒藏在唇角,轻轻上勾。

    “七个全部吗?”薛词愕然。

    “再问你也去。”

    他不敢有任何质疑,立刻稍息,手举至太阳xue:“是的长官。”

    褚赫嵩脚步没有丝毫停留,走出书房,繞過相邻几隔间的房间,抬手敲响门,得到一句少年模糊的回答。

    他按下门把手,门开一个细缝。

    “褚青鞍。”

    “哥?”

    褚青鞍把被子往下拉,撑着身子起床。

    “后日我要带队替实验室找实验体,帮我照顾几日俞双。”

    褚青鞍没过思索应下:“可以。”

    “昨晚jiejie她还好吗?”

    “jiejie?”褚赫嵩有点奇怪这称呼,略带疑惑,反覆念诵。

    “不能这么喊吗?”他眼睛清澈,睡意全无。

    “她可以,我就没什么意见。”褚赫嵩回完,又回他前几句的问题:“她哭了一夜,没出什么事。”

    褚青鞍默了默,没头没尾一句:“要不把那些人充当实验体吧?”

    “我已经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