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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在宫里放焰火,倒是便宜了我们,白蹭这一场便宜……”他说着一转头,蓦然发觉她不知不觉竟然哭了!“怎么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眼中的泪光,脑中一闪,刹那间想到,她心情坏是因为宇文泓冷落她,眼下看着那两人恩恩爱爱,岂不是勾起了她的伤心事?他身体一僵,灰心丧气地垂下了脑袋,“我错了,我没想到……我就是想让你高兴一点,”“怎么会错了?”她分心看了一眼他,仍旧仰头看色彩斑斓的天空,“谢谢你,我很高兴。”话说着,眼泪依旧从脸颊上脉脉地流下来,他越是不解,她反而想笑起来。那堵塞在心里的情绪也一点一点纾解开来,就好像那个人完成了某个愿望,心头忽地一松。“真、真的吗?”他受宠若惊,疑惑地回望。她拭去眼泪,真诚地笑起来,眉弯灿若月牙。“真的。”他却反而一怔,心里没由来的,竟有些怅然若失。闻樱回东宫时,因天已全然暗下来,便拒绝了宇文沨陪同,白日在一起还好说,太晚便不好解释了。但等她快步走到一个拐角时,忽然出现一位内侍公公,看见她就将她拦了一拦,“太子妃留步,皇后娘娘请您移步钟粹宫一叙。”她看了看天色,直觉有什么事发生了。等到了钟粹宫,看见吴玉贞坐在一侧的时候,这份预感自然而然变成了“果然如此”的心理。皇后在上头端正坐着,眉尖蹙起,脸色可以称得上难看。闻樱给她请安行礼,吴玉贞倒也站起来对她行了一礼。但皇后不叫她入座,两人一人在堂前站着,一人挨着皇后而站,位置分明,无形之中反而显得她矮了一截,亲疏有别。皇后淡声问:“不知太子妃刚刚去了哪儿?”她想也没想,便如实道:“在静湖。”“做了什么?”“四殿下放焰火,我便跟着看了一场。”“看焰火?与谁在一起看焰火?”皇后眉眼愈厉,不等闻樱说话,猛地将茶杯搁在高几上,发出一声脆响,厉声道,“太子妃可还知道庄重二字怎么写?近来宫中风言风语甚多,本宫全没当一回事,但今日有人看见你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不成体统,你自己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有人……闻樱看向吴玉贞,对方颔首冲她一笑。“回母后的话,我……”她这边刚起了个头,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唤,随后宇文泓大步流星走进了屋子。“母后——”他随手解了大氅扔给宫人,先行了一礼很是恭敬,而后立刻道,“儿臣久等太子妃不至,听说是被母后请来了,不知母后有何要事?”皇后看见他,脾气便缓了一缓,将事情与他说了,且道:“此事母后也不愿信,但玉贞亦有耳闻,可以佐证。”她只当他下一秒就要暴跳如雷,毕竟哪个男人能忍受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却谁知宇文泓嗤笑一声,“笑话!”他这一声过于掷地有声,不仅皇后和吴玉贞愣了,就连闻樱都不觉朝他看了过去,眼里有一闪而逝的诧异,随后就被站近的他握住了手,似有安抚之意。“与太子妃在一起的人就是儿臣,母后又当是谁?”“你?”皇后惊诧,“难道不是……”她口中的名字打了个转没说,到底还没落实下来,道,“你也莫替她遮掩,假如是你,你且说说,你们方才所在的地方是哪儿?”即便儿子在闻樱身边安插了人手,她相信他此刻匆忙而来,不会有所准备。然而宇文泓的视线在闻樱身上打了个转,很快就答道:“静湖。”“做了什么?”“还能是什么,四弟与父皇请示要在宫中放焰火,近来我忙于公事冷落了太子妃,便想凑个热闹,带她一起去看了。”竟是都对了。皇后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不见有什么小动作,只半信半疑地问:“果真是你?不是别人?”“自然。”宇文泓停顿片刻,看了看闻樱,她抬眼瞄了一瞄他,表情似是心虚。他却从中听到了想要的答案,装作想起什么,道是:“期间儿子还让二弟去向宫人要了栗子,莫不是有人看见二弟,错认了?”连细节都提到了,皇后不得不信了。况且他直白的提到了宇文沨,一点没有避讳,让人一听便觉“原来如此”,是底下人看错了,见太子拿了栗子,就以为是二皇子与太子妃在一起。“期间儿子有事先回了东宫,因出来时没带宫人,也只能让太子妃一人回宫,谁知左等右等不来,听说是在母后这,我这才急忙跑来了。”皇后忽而讪讪,“是吗……”宇文泓凝视上首片刻,眼神一偏又落到吴玉贞身上,直看得对方后颈发凉,才道:“不知是谁在背后向母后嚼舌根,但以后还请母后多信任太子妃一分,毕竟她才是您的亲儿媳。”吴玉贞如坐针毡。“知道了。”皇后嗔他一眼,转去对闻樱时,厉色褪去,已变得和颜悦色,但一时拉不下脸面来,随口安慰了两句。待她再看吴玉贞时,表情已经疏冷了许多,显然被宇文泓提醒了。她先前一直当吴玉贞是亲儿媳,便拿她当半个女儿看待,自然亲近,对方一报上来,她立刻便信了,再加上怒气冲昏了头,便没想太多。但眼下再一细想,吴玉贞一个三皇子妃的身份,无论如何,上赶着挑拨太子与太子妃的感情,实在不该,也过于引人琢磨。闻樱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场大战,以为不能善了,谁知宇文泓行事果断,迅速就将事端平息了,让她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宇文泓牵起她的手,道了声:“走吧。”她才点了点头,随他走了出去。夜里的宫道静悄悄的,两人之间也是静悄悄的。皇后不知真相,从闻樱心中窥视答案的宇文泓,自然不会不知道,她确实是和宇文沨在一起。他出来后步伐迈得快,没一会儿就拉开了距离,待发现她气喘吁吁没能跟上,才慢了下来,渐渐与她并肩走在一起。两人都像在心里梗着一口气,没有说话。他无声地沉默,压抑而克制,她则如同怀揣着一只兔子,心跳飞快。浓沉的夜里,路的远方仿佛蛰伏在暗中的一只怪兽,两旁路灯是他森然的眼睛,使她打了个寒噤,他的手又握紧了一些。“这不是我的错……”她终于开了口,却还是堵着一口气似的,心里却说得欢快。【怎么办,他一定是生气了!都怪我不该贪玩,怎么办怎么办,端茶、送水、捏肩、捶背,要不让他打一顿出气?不过他应该不打女人吧……唔,他怎么才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