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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讨好她们也不会有任何益处,但如果以为能就此撇开关系,她们也未必会答应。就在她两难之际,忽然发现那灌木丛里有异样。她自小眼力过人,能夜间视物,观察入微,所以很自然地看见了那露在繁枝茂叶外的一角裙摆,花纹依稀可见,正是闻樱今天穿的裙子。她们这些世家小姐,哪怕是裙子最边缘的地方,花纹都极尽精细。当时她已经将话都说尽了,明明白白道出了陷害她的人是自己的真相,眼见闻樱竟然就躲在附近,焉能不惊?她料闻樱之前磋磨自己,只是疑心自己和这帮人有牵扯,但未必知道事情就是她做的,现在全都被她听见了,由不得她不心凉。她知道闻樱的脾气,如果她不在背后捣鬼,她必会照拂自己,只是难伺候一些罢了。但她如今在背后使绊子,依对方的脾气,恐怕这会儿吃了她的心都有了。就在她神情恍惚走在回来的路上时,没能走出多远,忽听得另一位皇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大哥,你也来看太阴的景色?”打招呼的人似兴致很高,回他的那人声音却淡淡的,“是啊,六弟也在。”这是太子殿下的声音!她立刻认了出来。等了这么久,原以为殿下不会来了,没想到只是她运气不好,没遇上罢了。如果、如果能有机会和太子殿下攀谈,能让他另眼相看……那得罪谁还重要吗?想到这,她的心热了起来。“咦,大哥这是在哪里沾上的?”六皇子从太子肩上摘下一片花瓣来,“是白梅。”阮玲儿如同被人拿锤子重重地敲击了一下,震在了原地。她没有听到太子的回答,又或者是她听见却忘了,她的全幅心神都落在了那一句“白梅”之上。太阴湖边栽种的梅树不多,白梅仅只一棵,就刚刚她们所在的地方——闻樱藏身之处的头顶上方。所以刚刚,闻樱并不是一个人躲在那里,她旁边还有太子?可太子不是……讨厌闻樱吗?原来她不是运气不好,而是太好了!太子早就到了,不仅到了,还将她的样子全都看见了……他和闻樱在一起,将她丑陋的样子、在背后的所作所为都听了去。太子当时表现的有多厌恶闻樱,如今就该有多厌恶自己。怎么会这样?!凭什么她一无所有,无论做什么都是错,而她哪怕做错了,男人却还是会原谅她。是因为她的家世,还是因为她的长相?!闻樱……她想到这个和自己形成鲜明对比的女人,痛苦地攥紧了指尖。闻樱一夜好眠,大早上还没等壁月催起床,就听得外面的秀女叽叽喳喳的直叹吴玉贞好命。“说是吴家小姐受皇后娘娘相邀,前去钟粹宫相陪做客,理所当然免了今日的练习。”壁月告诉她道。房间外面有个小凉亭,闻樱洗漱梳妆时,不免听她们聚在那儿说的话飘进来一两句,话越说越偏,还有映射她的。“也难怪,吴家小姐家世虽好,却不像有些人爱仗势欺人,行事端的是落落大方,为人敬佩。”“是了,有人妄想抢在她前头,接近太子,哪知手段下流,太子才看不上眼呢。”壁月生怕自家小姐一个冲动,给“仗势欺人”的名声再添上两笔,却见小姐这次格外沉得住气,像是没听见似的。见她刚上了妆粉,欲抹胭脂,便连忙递了一盒给她。“这是阮小姐早上送来的,说是亲手做的,若是她先前有什么得罪小姐的地方,还望小姐海涵。”壁月复述了一遍,忽觉有些不对,嘀咕了句,“我看她古里古怪的,要不还是用咱们家里带的那盒……”闻樱支着下巴想了想,道:“就用它了。”这盒胭脂倒让她想起一件事来。闻樱只当还要再多等两天,没想到对方一刻也等不及,像是怕时间迟了,自己反而会害了她一般。当天下午,结束了秀女的训练课程,秀女们三三两两在花园里闲谈玩耍。阮玲儿手里还抱着一只猫,据说是一个宫女养的,她见之可爱,便请对方借她玩一会儿。这猫长得虎头虎脑,灰白的毛,眼睛乌溜溜的睁大,果然引得众秀女争相抚摸。“闻小姐不来摸摸看吗?”这些人虽背地里讨厌她,当着面却不敢胡说,反而假模假样的笑招呼她。阮玲儿见状垂了眼,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猫儿的毛,细语道:“我听说闻jiejie也爱猫,不来摸摸它吗?它很温驯的。”此言一出,闻樱不去就显得不够合群了。然而就在她靠近的时候,那猫倏地有些紧绷,弓起了身蓄势待发,旁人还只待怎的,等闻樱走近了刚要蹲下身之际,却见它龇牙喊了一声,向上一蹿,那尖利的猫爪子眼看着就要往闻樱的脸上挠去!第74章重生太子の读心术(五)猫的利爪在光照下一闪,显得尤为吓人,旁边的秀女皆是惊呼出声!闻樱倒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没等她有所反应,倏尔,斜刺里丢来一颗石子,劲气十足,一下砸在猫,使它“嗷”地一叫,摔回了阮玲儿怀里。借这机会,闻樱不动声色地站远了一些,没有了她脸上的胭脂味刺激,它很快被安抚下来。因石子小,那一下速度又快,掉到地上便无人知了,所以旁人皆摸不着头脑,只当是小猫无故发疯。但无论如何,猫儿暴起伤人实在太吓人了,她们纷纷谴责阮玲儿没有将猫教好,让她赶紧将猫抱走。阮玲儿没想到这一招竟没伤到闻樱分毫。如果秀女毁了容貌,哪怕只有分毫的伤口,都不能再选秀了。偏偏那爪子明明就要抓到闻樱的脸了,这猫却不争气掉了下来!她压住情绪,频频和闻樱道歉。这事一出,大家也没了玩的兴致,陆陆续续地散了。阮玲儿也借着归还小猫的理由走了。只有闻樱还站在原地不动。她以前出行也是前呼后拥,但出了太子一事后,别人怕跟她沾上关系得不偿失,便也不围着她了,任她一人留在这里。她等了一等,直到最后一个人的影子消失,才冲着某个方向道,“还不出来吗?”方才离猫儿近,她明显感觉到一阵疾风掠过,又听见石子砸在地上的声音,知道有人在。一开始四周静悄悄地,没人支声,直到她耐着性子又等了会儿,提步往那个方向走去,才终于有人从树后走出来。那人长得极为俊朗,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穿着肩卧金龙的宝蓝锦袍,外罩大氅,手里掂了颗小石子儿,抛上抛下,玩儿似的。想来刚刚就是用这打走了猫,准头极佳。他年岁应当不大,看起来只长她一两岁,一派英秀聪颖的模样。这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