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见暴君，送大房子给他

    萧璧冷下脸，气质愈发凌厉尊贵冷酷，叫人产生恐惧的感觉，沈玉胆子本就小，这会儿都不敢看萧璧了。

    “我不懂，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会功夫，不会。”沈玉想把自己的手，从萧璧手心抽回。

    他的手太炙热，烫得他害怕，好像随时要被他一口吞掉一样。

    “沈家训练了你多久？别想装傻，否则朕杀了你。”萧璧满眼戾气，狠狠盯着沈玉满是恐惧通红的双眼，手上暗暗用力。

    沈玉疼得身体蜷缩成一团，无助的摇头，澄澈眼眸蓄满眼泪，“我听不懂你是在说什么，求你，放开我，我好疼。”

    “爷，糖葫芦买回来了。”

    来福一上二楼，就看到自家爷一副凶神恶煞模样，将对面沈家小少爷吓成一只小小鹌鹑，不免心软，忍不住上前替他解围，将一整树糖葫芦递给沈玉，“小少爷，这是爷吩咐属下给你买的糖葫芦，你别害怕，爷只是逗逗你。”

    萧璧顺势收回手，凌厉冷酷眼神变了，又看到沈玉面前那一整树糖葫芦，太阳xue突突地跳，看向来福，“这是你买的糖葫芦？”

    “是。”来福不认为这样有什么问题。

    “你打算叫他扛回去？”萧璧指了指沈玉单薄肩膀，来福恍然大悟，“属下去买点油纸篮子来。”说着又跑了。

    又只剩下两个人。

    沈玉一直缩着肩膀，减少自己存在感，怕萧璧一把掐死他，期间虽被那一树糖葫芦吸引注意力，却也不敢认为那是自己的。

    小公子吓得惨了，小脸煞白一片，像一株颤颤巍巍开在悬崖峭壁上幼嫩小花朵，随时要被烈风刮去性命。

    萧璧见他一直不看自己，有些不高兴，“发什么呆？回话。”

    “不知道。”沈玉声音很小，手指在袖子里互相抠着，依然不敢抬头看萧璧，想走了，鼓起勇气看向萧璧英俊凌厉的脸，小声说：“陛下，我，我想走了，可以吗？”

    “不可以。”萧璧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沈玉无法了，不敢再说话，萧璧心情不好，也不想说话，两人沉默下来，气氛凝固叫沈玉受不住。

    他一贯怕这样的环境，便又主动讨好萧璧，“陛下，沈家没有训练我什么，我一直在云州城庄户上长大，身边只有奶娘，没有人教我什么，你不信可以派人去问问，我，我真的没有功，功夫。”

    他讨巧的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叫萧璧有些心热，心情好了大半，“嗯，知道了。”

    见他真不像生气的样子，沈玉松了一口气，又讨好的笑了笑，起身小心翼翼给萧璧倒了一杯茶。

    却因为不懂规矩，给萧璧倒了满满一杯茶水，被萧璧阻止，“没人教过你？茶满欺人，酒满敬人？”

    “没。”沈玉一下子慌乱了，要拿自己杯子，把给萧璧倒的茶倒掉一半，留半杯给萧璧喝。

    “不必。”萧璧阻止了他，见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忍不住心情很好的宽慰他，“我教你。”

    “倒满了不要怕，只要重新拿一个杯子，继续倒半杯给人即可，满的这杯就放在一旁，不必解释，没人知道你何意。”

    萧璧骨节分明大手，拿起茶壶优雅利落给沈玉倒了杯茶，放下茶壶，指着杯子里半杯茶，“记住了，就这水位线。”

    “是。”沈玉原本害怕的眼睛，变得亮亮的，反倒叫萧璧有些不自在，恶声恶气，“干什么？”

    “从没人这样教我，陛下真是一个好人。”沈玉低下头，一颗心酸酸涩涩的，“我很开心学到新东西。”

    这倒叫萧璧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幸好来福提着个篮子及时上来。

    “爷，想着你爱吃桂花糕，给你买了些。”

    来福放下篮子，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在萧璧面前，又拿起油纸垫在篮子底，才拿起一树糖葫芦，将之一串一串取下来，整整齐齐放在篮子里。

    沈玉忙学着萧璧方才优雅利落动作，给来福倒了半杯茶，将之递给来福，“大人请喝茶。”

    “错了。”萧璧出声打断沈玉，“我方才单手递给你，是我身份比你高，你身份比不上来福，双手递与他，他还帮你摘糖葫芦，不然旁人说你没礼教，嘲讽你。”

    沈玉脸红透了，另一手抬起，一并端着一小杯茶水双手递给来福，“大人请喝茶。”

    伸手接过茶杯，来福收起满脸惊恐，满心震惊，不敢看萧璧，偷偷摸摸心跳如雷喝了一杯茶。

    天塌了吗？

    他竟然看到一向嚣张霸道又恶劣的陛下，竟然在教沈府小公子规矩？！！

    一定是做梦，一定是。

    来福闭了闭眼，忙睁开眼继续摘糖葫芦。

    却看到沈府小公子满脸佩服崇拜看着自家陛下，来福又赶忙闭了闭眼，继续摘糖葫芦，不敢在偷看。

    弄完了，来福将满满一篮子糖葫芦递给沈玉，“公子，我家爷给你买的。”

    “一，一串就好。”沈玉依然不敢相信一整篮糖葫芦都是自己的，只伸手拿了一串，小声谢过萧璧，“多谢陛下。”

    “给你一篮就是一篮，哪那么多话？”萧璧有点恼怒，他赐东西第一次被人拒绝，这小东西真是不识抬举。

    见他生气了，沈玉不敢再惹他，忙讨好的将一篮子沉甸甸糖葫芦接过去，又对萧璧讨好的笑，“我很喜欢，谢谢陛下。”

    “不想笑就不笑，笑那么难看作甚？没人逼你。”萧璧摇着扇子起身，一脸嫌弃将桂花糕扔在沈玉篮子里，“走了。”

    沈玉笑容僵硬在脸上，等他们走了几步，忙起身真诚拜谢萧璧与来福，无所适从提着一整篮糖葫芦回去了。

    路上卖了几串，赚了几个铜板，就因为是篮子提着，还被人嫌弃不专业，他也不敢说是陛下送的，只好笑。

    笑着笑着想起陛下说的话，不想笑就不笑，便又将笑容收了回去，叫来买糖葫芦的人丈二摸不着头脑走了。

    回到沈府，自又是一番闲言碎语。

    只这一次，他不停在心头念叨“不想笑就不笑”，没让自己像以前那样笑得很累，可遇到沈翎与父母，他还是讨好的笑了，且笑得很多。

    回到房里，沈玉很难过，趴在桌上回想今日的一切，扭头看向满满当当一篮子糖葫芦，以及糖葫芦上的桂花糕，伸手拿来打开，小心翼翼心跳加速尝了一小块，澄澈的双眼瞬间明亮。

    原来，桂花糕是香甜软糯的，好好吃。

    又吃了一串糖葫芦，发现天策府的糖葫芦比云州的甜，比云州的大，比云州的好吃。

    今日，他很开心。

    再次见面，又是三日后。

    重阳节，陈王府举办赏菊筵席，因这几日到处传沈玉救了皇上的流言蜚语，故而陈王府特意在请贴上注明，邀请沈玉一同前往。

    陈王府，奢华大气

    沈玉穿不合身圆领淡水绿色长袍，掐出一小把腰，衬得人明亮不少，活脱脱一个瘦弱小少年，跟着沈家人一道往里走。

    筵席上，他们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读他听不懂的诗词歌赋。

    只有他格格不入。

    旁人问沈翎关于他的一切，沈翎只说他是他的弟弟，多余一句话没有，沈玉低下头垂眸，从衣袖里小心拿出一小块桂花糕舔吃。

    萧璧到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而一直闷闷不乐的沈玉，再见到萧璧那一刻，小脸上露出一抹开心又讨好的笑，还对萧璧挥手，被沈翎注意到，一把拉着他跪在地上，跟其他人一样给萧璧行礼。

    萧璧目不斜视，就像没注意他一样，大步走上主位坐下，这让沈玉有点失落。

    待萧璧坐下，他们就都起来了。

    而后他们说着话，每个人都在笑，就连最上面坐得最高的萧璧都在笑，可他们的笑容却像面具一样，沈玉想起萧璧说的“不想笑就不笑”，忍不住陷入疑惑。

    旁边人对他说着夹枪带棒的话，说他根本没有救陛下，分明是假装的，他也像是注意不到，那些人反倒更恼怒。

    “说他这种人干什么？浪费时间，能跟我们坐在一起，都是托了沈翎福气。”

    “说的也是，他这种人确实不值得一谈，我糊涂了。”

    两人旁若无人喝起酒来，沈玉看向一旁听见了，依然面无表情的沈翎与父母一眼，心头止不住难过。

    直到上头传来一道威严低沉悦耳的声音，“沈玉，救了朕一事，一直没嘉奖你，今日凑巧，不如就给你罢。”

    一时间，偌大宽敞明亮的陈王府花厅，全部人注意力落在沈玉身上。

    沈玉倍感压力，本想讨好的笑，又想起萧璧说的话，便一直努力绷着小脸。

    萧璧挑眉，又说：“那日你说的云州趣事朕很喜欢听，朕奖励你入宫给朕说些云州趣事，为期一年如何？若你说得好，朕便将这陈王府送与你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人脸色大变，尤其陈王府众人，立刻仓皇跪下磕头。

    旋即，沈家人也跟着下跪，沈玉没跪，他愣愣看着萧璧，沈翎拉他一起下跪，他也没动。

    “皇叔，听说有人给你献礼，朕，十分好奇这份礼，想近距离观摩观摩，皇叔意下如何？”萧璧勾起嘴角冷笑，眼神冰冷残忍充满压迫盯着陈王。

    陈王一边擦着满头冷汗，一边说着推拒的话，萧璧不耐烦，“既如此，来人！将皇叔珍藏的献礼拿上来与大家瞧瞧。”

    “是，陛下！”一群威严冷脸的侍卫，整齐划一下去了。

    见此情形，陈王与自己儿子对视一眼，眼底一抹狠辣一闪而逝。

    萧璧看到了，没放心上，目光落沈玉身上。

    “沈小公子不同意？莫不是看不上这金碧辉煌的陈王府？”萧璧说了句叫沈家人战战兢兢的话，又看向陈王，“皇叔，一个小小的沈府公子，都瞧不上你这府邸啊，你是不是要反省反省？”

    被萧璧这模样吓坏了的沈玉，在萧璧话音落之际，被沈父与沈翎一起用力，拉扯着一起跪下，膝盖狠狠磕在地板上，叫他疼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