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她如土
视她如土
“奉光君应该有所耳闻,我去年去过一次北境。”槃王温声说道。“因为她弟弟去的。” “……弟弟?” “嗯,你见过她弟弟。金棠那个未婚夫,一直跟在我身边那个,精神系的……” “哦,他啊。”奉光君好像想起来了,“忘了。” “总之,我去了趟北境。”槃王说。“也就是那时见到了她……”他侧过脸来亲上她的额头,“是吧?和悠悠……” “嗯……啊……”她迷糊着出声,嘴巴和舌头好像都被黏在一起了,可能是因为得知了她是浊人的缘故,只是应声都听起来是色情的呻吟。不过,对奉光君来说并无任何所谓。 “闻惟德囚禁了她,除了对她做了些奉光君觉得耳脏的事之外,还做了些我也不清楚,但应该很令人发指的事情。”他说。“她受尽了折磨……” “她怎么活下来的?”奉光君突问道。 “奉光君。”槃王说道,“您和越圣关系也不错吧?” 听到这句话,哪怕奉光君面庞上仍蒙着一层令人看不清的玄妙光影,槃王也能敏锐地察觉到奉光君一时神态的微异。 “越淮……”他顿了下,视线落在和悠的后背,“接触过她。不。以他的作风——”奉光君说道,“越淮对她做了实验?你刚才说,她能让所有清人发情?” “嗯,如我所说,闻惟德和越圣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我至今也不清楚。”槃王的声音轻柔的落低。只是,他揽着和悠的手指骨节发白。“我也……不舍得问她。” 奉光君看着他们,若有所思。“越淮前两年的确对吾很是冷淡。” “不管您信与不信,我在北境那会,便喜欢上了她。”槃王又忍不住亲上她的额头。“为此,我不得不冒险与闻惟德交恶——” “你把她从闻惟德那救了出来?” 槃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她还是落下了病根,脆弱的像张纸,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然而,奉光君却打断了他。“你不让吾现在接近她,是怕她发情——吾也会发情?” “嗯。” “原来如此。”奉光君点头,好像会意。 槃王正待开口继续…… “没关系。” 奉光君忽说道。 “什么?” “发情而已。”奉光君说道。“这是吾的神赐天性,有何不可?吾又不是你,发情便发情了。” “…………”槃王神态没太大变化,但睫下的琉璃光彩近似寒芒。 “如果不是她,对我来说,她就只是个浊人。就算发情了,吾也不会用她来解决发情。”奉光君说道,“吾又不是没有浊人。不用你来cao心吾的安危。你现在,只需要把人给吾就好。” 说着—— 奉光君就已经要有所行动了。 槃王抬眼看向奉光君。“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也并非故意有所欺瞒。她是个浊人,也不算什么美人。” 他抚摸着和悠散开的发丝,掠在耳边,“就如这套茶盏,上面的纹路您不会留意也不会记得,您只会看到它不过是套土捏出来的。也如现在的您,您只会考虑自己发情无所谓,发情就发情了,您不会在意她的痛苦,她的死活。毕竟如果和悠不是您要找的那个她,她就是个下贱的浊人。您根本不在乎,此时游走在鬼门关的她,您这样的顶级清人的信息素逼她发情,会不会直接要了她的命。她的命对您来说,只是‘浊人’而已。当然,我不是怪您,我无比希望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不,最好全世界所有人——都只如您一样视她如土,看都不会看她一眼,而不会如我视她,待她如珍。” “…………” “所以,就算您承诺您绝对不碰她——”槃王掀睫与奉光君的视线直直在空中碰撞。“我也不愿。” “…………” “别说是一个人了,哪怕是我喜欢的一套东西,人类也不会随手送人。喜欢,就是极致的自私自利。越是喜欢,越想只有自己拥有。越是喜欢,越想任何人都看不见。我不过凡俗,也有私心。”槃王说道,“而本王又是自私自利之辈的个中翘楚,偏偏——” 他笑了下,下颌微微扬起。“本王还有能力自私自利。” 下一刻。 奉光君周围的一切,忽然镀上一层又一层斑斓的色彩。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色彩甚至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应该有的颜色,它们如同活物一样将此时的所有都吞入腹中,再把它们撕裂、拼凑、组合……形成光怪陆离,扭曲而可怖难以形容的物事,将这个厅房剥离出这个世界一般,独立地构建出一个不可名状的异空间。 一个。两个。三个—— 很快。十三个人模糊的剪影,在这个异空间之中从奉光君的四面八方出现,堵住了他所有的来路去路和死角。 而奉光君面对面的槃王,仍然抱着和悠平静地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奉光君。只是他眼睛下面的三颗宝石,改变了形状成了三条尖锐的箭簇形状,接着,随着他笑容勾起,三颗宝石径直飞起,化作了三只一人半高的光箭悬浮在他的身后。那三枚光箭簇与一起,中间浮现无数疯狂变化的斑斓符文,像具现化的巨大万花筒一样,哪怕看一眼都感觉七魂六魄都要被抽出身体,失智癫狂,更别说去辨别其中玄妙了。但以奉光君的修为,倒是能看清那中心的位置,浮现出类似靶心的纂纹,死死地锁着奉光君的方向。 “为了个女人?”这是奉光君第一次笑出声音,似仙宫垂铃一样令人意识发恍。 “彼此彼此。”槃王礼貌微笑。 ———————————— 这才是我这个土鳖爱看的。 就要为了个女人打起来,就要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