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明白的
你会明白的
闻望寒躺在她身边,把头整个窝在和悠的颈子里。他冷静与疯狂的状态全都是一个模样,浑身冷的仍像冰块一样,贴碰到的地方都冻得止不住的抖。她努力放松着身体,环着他的颈子,过与悬殊的体型差让他们的姿势呈现一种诡异的纠缠感。 但她心仍被冻在呼吸上面悬而不落,难以分辨他是醒着还是已被伤痛折磨到昏睡,也并不确信屈黎能安抚闻望寒的精神力有几分起效,更不确信的:是自己说的那些话他能信上一分还是半分。 “只要你说。”已沉默至现在的闻望寒突然就着房间里最后一丝月光离开前,开了口。 “什么…”她下意识手指心头一紧,有些不明所以。 “我来做到。”他稍稍抬起头来,情绪仿佛被房间里最后一丝离开的月光所彻底带走。 和悠一怔,早就应该习惯他那恐怖的直觉,但每次被他命中心头窃窃私语时还是心神慌乱。 ——他已黑沉下来瞳像一面高悬与顶的镜子,把她从里到外照了个一览无余,连一点罅隙的暗想都藏不住。 “我……我没明白。”她只干干地说道。 “你会明白的。” 闻望寒手指拨弄开她的碎发,把呼吸啄吻在她的唇角。 过近的注视,旋涡一样吞噬了真实感和时间——早就遗忘到像从未发生过的记忆,书页一样摊开在她面前。 『“你是不是以为我这个弟弟已被你骗到,以后可以任你摆布了?” 还是在那间地牢,她已经分不出是什么时候 “和悠,你大错特错了。”闻惟德望着蜷缩在床角的她,摆弄着自己的扳指,甚至不屑于隐藏嘲笑。 她已经昏沉到看不清楚他的脸,浑身发情的高热快要把她煮化了,也难以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俯身下来,掐住她的脸颊,强迫她不能逃,不能躲。 “我曾试图教会他不要轻信任何人。他根本没有学。但他仍青出于蓝的精通与此。”闻惟德说。“望寒所听入耳中的每一个字,都只会言出成真。你敢骗他。他要么杀了你。要么会保证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成真。他会杀到死人不能欺骗他,活人无法食言与他。” “在他的世界里,从不存在谎言,又哪里来的信任一说。” “他从来没有信过你半个字。” “也永远不会相信你。”』 和悠猛然惊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了。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沉沉睡过去的,只一身冷汗淋漓的捂着自己的喉咙大口喘息。她战兢地侧过脸来,看着躺在自己身侧似乎睡的很沉的闻望寒,哆嗦到连眼泪都被抖到蒸发了。她分不清楚刚才那到底是噩梦重现,还是久远到被遗忘的记忆被今日情景刺激到回溯,但却在这一刻明白了那些话并不是假的。 闻望寒伸出手把她捞回怀里,似乎半梦半醒。“天还没亮。” 她不得不重新躺回他怀里,但心头仍然在狂跳。 “被噩梦吓到睡不着了么。”他嘴上吻着她的额头,却不知何时腿抵开了她的双腿。然后眼睛悄悄睁开,“那cao你。” “不要!”她立刻回过神,忙推他胸口试图挣扎。 “为什么不要。把你cao到脑子都只有我的jiba就不会做其他人的噩梦了。”闻望寒总有种能把平静语气说到她怕的本领。 “我又控制不了我自己做梦?!”和悠已经放弃否认,却仍是气结。 “那也不行。”他说。 “是谁伤了你。”那东西已经开始不老实地蹭着她的大腿,纵然还隔着一层被子,她也被吓到直接脱口问道。 可他还没开口,她就忙摆手,“如果不方便告诉我也不用说。” “五皇女吧。”他说。“虽然是太子的亲兵,留下来的那两个活口也自杀了,也没有任何痕迹和证据,但是应该是五皇女。” 和悠张了张嘴,都不用问,就知道这应该也是他的直觉所在。可——“五皇女为什么要杀你?” “那是我哥的事,和我无关。”闻望寒回答。 她一下就再次结舌,这个话题一下就被闻望寒给搞死了,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多挖点信息的空隙。 “这些天,你身边发生了什么。”果然,到他了,他需要一个彻头彻尾的解释。 和悠张了张嘴—— “你看起来没有什么睡意不打算继续在我怀里睡觉了。我现在很冷静,伤口也没问题,可以听你慢慢说,也可以慢慢cao你。”他揽住她的腰肢,“也可以同时来。” “我说。”她说。 …… 和悠一五一十地把和他分开之后,在天都发生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才怪。 她尽可能地说的很慢,事无巨细,能说多少细节就说多少细节,从最无聊的日常小事开始说,把一件事讲地味同嚼蜡一样干巴巴。难免枯燥,难免乏味。 可是她似乎还是低估闻望寒的耐心了。她说的嘴巴都干了,舌头都麻了,对方还是那个认真的表情听着她白活,只是间或给她端来水杯让她喝点水,或者亲亲她,揉揉奶子,抱着她浅尝辄止的吃点豆腐,从来不打断她,也不催促她,甚至还可以煞有介事的和她对话,问她些无聊的问题,和她一答一和。 天亮的时候,她先受不住了,“听我说这些,你不会觉得无聊?” 闻望寒答,“不会。” 和悠突然就明白了。她和他在北境同居那会,就曾亲眼见过这人的生活起居。她甚至见过这个人,日复一日地只练习一个枪出刺的角度,直到他自己满意为止。她突然开始怀疑,对他而言,他可能根本就不懂无聊是什么意思。 他顿了一下,手指在她奶头上用力掐了一下。“我不是痴呆。我知道什么是无聊。” 她真的受够这男人的直觉了——这和读心有什么区别。 然后。闻望寒空余的手挑起她的下颌,亲她眼角,“离开你之后。练枪无聊。练功无聊。练兵无聊。杀人无聊。” “没有你的每一天,都只有无聊。” 他唇瓣仍然冰凉,但如同沙漠之上的刚升起来的冷月,将她眼下平静晾晒,像白日宣yin了一整日般躁动的砂砾,在心头狂跳。 而就在这时,她总算等来了—— “闻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