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丧病
1.丧病
第一次见那个男人,不是在富丽堂皇的高级餐厅,她mama面带羞涩,含情脉脉望着身旁人,向她介绍自己有了新爱人。 不是她误闯酒吧,在后巷被人截胡惹麻烦,然后有人半途救了她一把。 第一次见顾裕恒,是在派出所。她和一个富家子弟打了起来,运气不好,碰上一群惹是生非的主。她孤家寡人一个,像只落魄狼狈的狗,沉默着缩在角落粗喘。 那男人很完美。 当时就是站在大厅里,身高腿长,冷光打在他身上都让人觉得这是宫廷宴会现场。 至少在总是碰见社会败类的林寻眼里,这男人看起来矜贵,冷酷又优雅,高大身材穿一身笔挺西装,沉淀下来的气韵让他仿佛从中古世纪的油画走出,敛了半身肃穆。 袖口一抬,便是高贵,和她这种阴沟老鼠截然不同。 当时,男人从头到尾只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目光冷冷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但林寻或许自卑心作祟,总觉得这男人看不起她,眼神不屑又轻蔑,像是嫌弃她这个入不了法眼的低贱物。 哪料想,今后这人便是他的毒药,冷不丁频频招惹,惹得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怒,惹得她失了理智般,屡次在母亲卧室隔壁把人按在身下狂cao。 是的,她cao了mama的高贵情人。 ———— “寻寻~今天你顾叔叔订好了餐厅,你没吃饭吧……来和我们一起吃吧,mama好久没见你了呢~” 恶心…… 女人故作温柔甜腻的嗓音让林寻不舒服,不管听多少遍还是不舒服,起鸡皮疙瘩。 她对于这个亲生母亲很矛盾。 对方是爱她,但是过于扭曲,隐形控制欲cao纵式的甜言蜜语,和喜怒无常的痛打责备,丝丝密密织就她阴暗的童年。以至于她频频精神崩溃,逼近发疯边缘。大脑里绷着弦,只能戴面具装正常。 她知道,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她对于男性,天生带有一种排斥感,特别是对于母亲的情人。是的,她和母亲的羁绊深的诡异,污秽缠绕她的傀儡线,让她迷茫无措,逃不脱又割不断。 “知道了。” 她不想和女人多费口舌,这只会让她更心烦罢了。于是她拽紧书包,冷淡回复后便打车向目的地行进。 路上,她望着黑漆漆的夜,路边闪过霓虹,三两行人,莫名让她觉得萧条。只一场夜雨,却在她心的荒原掀起风暴。一想到又要面对那个男人,她的眼就隐隐闪出怒火,呼吸也开始有点失控,被气的。 到了地儿以后,林寻远远看见她母亲笑得花枝乱颤,却不失分寸,尽显温婉。她穿着得体优雅的长裙,画了精致的妆,头发也盘了起来,也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如此风趣幽默把她逗成这样。 预定的位置是在靠窗边的一个小隔间,装潢华丽优雅不失格调,连暖黄的灯光都影影绰绰,打着氛围。 看着那两个和乐般配的人,林寻只觉得他们有病。 干嘛每次都要叫她这个电灯泡过来? —— 她妈长的挺漂亮,当年嫁了个穷小子,一生重度恋爱脑,还特别擅长pua。 不论pua自己,还是pua别人。 有点小聪明,但不多,不是那种能成大事的人,却是个精明的,称职的传统“女人”。 他爸穷了一辈子,对她不错,就是命挺惨,用劳力换金钱,结果身体撑不住,过去了。母亲郁郁寡欢了几年,就又找了其他男人。 好家伙,这次这个男人来头可不小。林寻不知道女人怎么找到的,怕她被别人骗,可女人什么都听不进去,一门心思沉浸在新恋情中。 算了,尊重,祝福,锁死。 她妈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这次找了个看起来还不错,她也管不着,别和自己牵扯太多就行。 可他们偏不。 一次次来她面前刷存在感,刷的她烦死了。 这不,无比眼熟的戏码再度上演。 —— 母亲和那个男人是相对而坐。 从林寻这个位置,只能看见她的mama抬手半掩着唇,露出一个淑女笑,从容优雅,光从表面上看——好一副大家闺秀,世家小姐的做派。 偶尔会有旁人的目光投向那边,似乎在惊叹怎么会有如此精致高贵又有气质的人。但林寻不屑,因为她知道那个女人真实的内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她紧了紧书包带子,满脸淡漠,不疾不徐的迈步向他们走去。 “呦…寻寻来啦……快过来……来mama身边坐……” 女人才不过将近36,保养的好,就显得年轻,在姓顾的男人面前一向装的滴水不漏。她将温柔慈母形象展现了个淋漓尽致,可苦了被迫接戏的林寻。 林寻的表情一直很淡,不显山露水的,透露出一种同龄人没有的沉稳和高深莫测,有些吸引人。 她没看见的角落,男人背对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捻了捻玻璃杯柄,里面红酒轻微晃荡,最后还隐秘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诶,怎么没穿mama给你准备的衣服呢?” 罗雅丽故作惊讶,听着责备实则宠爱的口吻:“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怎么穿着校服就来了,也不知道打扮干净点……” 说是这样说,但她先一步把站在两步外的林寻拉过来,温和细心地为女儿整了整校服领子,上下仔细打量少女,满眼慈爱。 末了,还伸出白皙细嫩的手,为林寻将耳边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又摸了摸女儿的脸。 林寻在看到那节藕腕袭来就想躲,不自在地下意识偏头,但女人另一手掐住了她的后脖颈。没下多少力气,却让林寻瞳孔一震,整张脸僵了表情,心里窝火的不行。 是了,从小到大,她的衣食住行都被限制,事无巨细,都要上报给女人。她的言行举止,穿衣风格,喜好的食物,每一个都严格嵌套在母亲圈定的模板下。她甚至厌倦了那头长发,乌黑蓬松,总是绑成固定的高马尾,规规矩矩的,服从着母亲的喜好。 除此之外,很矛盾的是,她们甚少亲近。她们之间几乎没有亲吻拥抱触碰,大多时候是疏离的,对林寻而言,她觉得自己不像亲生的。 所以对于任何人的亲密接触,都无比反感和无所适从。 “……” 林寻瞥了女人一眼,移开目光,垂下的眸子深处是不情愿,浑身也是僵硬的紧。总感觉那些手臂像条阴冷的蛇,死死缠住了自己。 粘腻阴冷,又让她窒息。 罗雅丽是个很好的演员,一个顶级段位的“女人”,她非常自然地忽略女儿的一点不自在,拉着人要往自己身边坐。 “我还要上晚自习……” 憋了一会儿,林寻实在忍不住,冷冷开口。 “你这孩子……” 女人没放手,一时半会儿,两人有点僵持不下。 “诶,看来是我耽误小寻学习了。” 很快,男人适时打断了二人的纠缠。他低哑磁性的嗓音,似乎把每个字在薄唇上轻捻了一遍。吐露出来,有种如沐春风的意味,面对女性时总是绅士又优雅,语气恰好带一丝懊恼,却爽朗不突兀。 林寻依旧谁也没看,只是低着头,似乎想把地板盯出两个窟窿,倔犟着不想掺和。 “咯咯咯……哪儿的事……” “这孩子是走读,今天不用上晚自习的……” “平常玩的疯,叫看书就知道抱个手机……这会儿倒是显得学习积极了……” 女人眯眼捂嘴浅笑,有些带“犬子无能”似的自谦调侃。 “我要回去……” 林寻声音极低,宛若蚊吟,但他确信女人听到了。 “快坐下。” 被人再次忽视意愿,罗雅丽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要不…林寻坐我这边吧,似乎那边有些窄了?” 男人一直维持着优雅体面的微笑,冷峻沉肃的一面被他收起,妥妥一个温柔绅士。 他今年也才35、6,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更添了一些岁月沉淀的成熟风味,他眉眼沉郁却带上温和,薄唇冷峻却微牵嘴角,一身低调奢华的高定西装一丝不苟,莫名增添一丝成年男子的涩气。 他眼神温和示意罗雅丽的包和一些购物袋似乎占据了地方,然后状似不经意打量少女,“而且林寻还背着书包,可能有些挤。” 话音刚落,他自觉往里挪了挪,空出一大片位置。 “不必了。” 林寻冷漠回答。 男人转而又说:“不然…把东西放我这边也可以。” 少女谁都没理,摔着书包闷声坐下了。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林寻每次都把不待见写脸上——确实,她实际上真的谁都不待见,连她妈也是。 “害……寻寻就是有点怕生,裕恒你别和孩子一般见识啊……” 女人又笑了,试图转移话题缓和气氛。 不一会儿他们叫来服务员点餐,直到上餐开吃,全程就那两人浓情蜜意的聊,林寻一言不发,像个巨型背景板。 男人看出少女不高兴,也很高明地转移话题,每当女人说的太激动老想把林寻扯进话题时就不声不响转移话题。 女人被他牵着鼻子走,聊到天南海北就是不再专注女孩。罗雅丽满心满眼都是对面矜持成熟儒雅的男人,声音发嗲的喊男人名字。 越听,林寻眉头皱的越紧。 跟她妈和男人滚上床娇喘的时候一样,让她听着也犯恶心,一口饭吃不下想吐。 一想到曾经撞见这两人zuoai,她就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与一口气吞了成千只苍蝇无二。 突然,林寻脸色一变,本来坐没坐相倚着靠背的身体,立马坐直了,活见鬼似的。 妈的,这个死男人。 桌布下,一条西装裤包裹的修长的腿蹭到林寻的腿。高定皮鞋还存心撩拨勾引,轻轻上下划过少女的小腿,带来似有若无,若即若离的触感,把人家校服裤都蹭皱了一小块。 “寻寻…你怎么不吃饭啊?” 女人突然心疼看向少女,“筷子都没动几下………你在学校太辛苦了,宝贝儿都瘦脱相了……听mama的,多吃点啊~” 说着,女人还殷勤地为女儿夹了好多荤菜,在碗里堆成一座小山,要掉不掉的,也没管这样子女孩怎么动筷。 很快,女人又转头看男人,爱意都快化为实质从眼里溢出来。 她实在爱惨这个男人。 女人大多慕强,罗雅丽则又是个中翘楚。顾裕恒无疑是个优秀男人,家世,身份,形象,财富……等等都是顶尖级别。她就闭眼一头扎进名叫“顾裕恒”的海里,莽撞,且不知深浅。 林寻尴尬又恶心,若无其事拿起筷子,却实在下不了口。她把腿往里挪了挪,没想到男人脸皮实在厚,得寸进尺紧贴过来。 男人和女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或许没有林寻这个电灯泡会浪漫的多。他们看起来确实如此般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不过大多是女人开起话头,男人表现的很矜持,只耐性倾听,温和回话。 两个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都特会演戏。 比哆啦A梦的口袋都能装。 林寻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动声色狠踹了顾裕恒一脚。她没收力,对着男人大腿就是一脚,可是对方没任何异样。 男人依旧人模狗样端坐,时不时晃晃红酒杯,微微抬头抿一口,那优越的下颌线和凸起的喉结把罗雅丽迷的眼花缭乱。 拳头打在棉花上,让林寻更郁闷了。 心底的小人正在扯头发抓狂,但林寻不能,她只有忍气吞声,想着:见鬼的,下次死都不会再来了。 —— 一顿饭终于在林寻的煎熬中吃完。 没想到下雨了。 顾裕恒特绅士地提出送她们母女回家,女人没拒绝,林寻没选择权。 于是一行人坐上顾裕恒的豪华劳斯莱斯穿过雨幕离开餐厅。 到了公寓——这是男人花钱给女人买的,以前她们母女住破出租屋。林寻想搬走但被女人拒绝了。 林寻一个人坐后座,她头靠窗听雨声滴滴答答,恨不得暴雨把自己冲垮,碎了,被洪水卷走才好。她不是没看见,顾裕恒偶尔隐秘地透过后视镜看她。她直接闭眼装睡,眼不见心不烦。 以前罗雅丽从撺掇她叫顾裕恒爸爸,后来看出女儿倔的不行,退而求其次让人叫顾叔叔。好家伙,林寻一声不吭,锯嘴葫芦一般沉着气,死活不开口。久而久之,罗雅丽也放弃了。 车一停林寻就自顾自下车,不声不响自己跑了。 顾裕恒望着反光镜中的背影,眸色渐深。 女人照常表示歉意,又和男人聊了几句。她看着男人深邃迷人的眼,微微打湿而上撩的额发,不免心花怒放。 副驾驶门开了,女人却迟迟不下车。 她眯着眼,挤出一抹半含纯情半含诱惑的笑,媚眼如丝看向男人。一手撑着座椅倚过去,慢慢逼近后,女人酥胸要靠不靠的蹭着男人的手臂,指尖挑逗似的在男人挺阔的胸口画圈。 “裕恒~上去坐坐吗?” 手被男人一把捉住,拉开了,男人哑着嗓子:“林寻还在呢,不太好。” “哼,她睡的很早啦,没关系的…”,凑到男人耳边,女人缓缓吐了口气,拖着调子:“裕恒?,我最近特别想你……” 她上挑杏眼,水雾迷蒙,轻咬朱唇,娇嗔:“难道你不想我吗?” 男人顿了顿,随后目光深深看着女人一副发情的样子,发出意味不明的几声闷笑。 他勾唇淡笑,眸子盈满风流。 “好啊……” ——— 林寻不想多看他们一眼,自顾自跑回去想早点洗漱。结果自己房间浴室的喷头坏了,她认命拿换洗衣物去二楼公共浴室洗澡。 水声很大,所以林寻没听见进门的不止一人。 两人天雷勾地火似的,刚进门就按耐不住了,也不怕孩子撞见,倒在沙发上就开始深吻。原本还有些矜持,女人双手抵着男人解开两颗扣子的胸膛,一边欲拒还迎作势推了推,实则根本没用力。 另一边,女人目光屡次看向二楼,装作很在意似的娇喘:“唔…裕恒……裕恒……别在这里……嗯啊~~” 但实际上,女人摸着男人头发,仰头难耐咬唇,放肆浪叫的样子根本就是爽翻了。 叫着叫着,二人开始在沙发真刀真枪干了起来。 没人在乎林寻的感受。 —— 洗完澡,少女穿着纯棉睡衣,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却突然睁大眼睛,觉得不对劲。 到了走廊,那阵yin靡喘息混杂皮rou拍打的声音可把林寻恶心坏了。 “啊啊啊啊啊……裕恒……裕恒……慢点~~” 她的mama,罗雅丽,全身光裸,两条瓷白长腿不知羞耻地死死缠上男人的腰。丰盈嫩白的双乳被男人握在大掌,肆意揉搓,间或落下风流暧昧的淡淡咬痕。顾裕恒衣服都没脱,裤子只是往下拉了一点点,但他偶尔粗喘,被衬衫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从容不迫的挺动,cao的罗雅丽魂飞天外,只能手指甲死死扣住男人的背,大张着嘴似乎快喘不过气。 “嗯……” 这是男人舒爽的低叹。 “嗯啊嗯啊~~裕恒……太快…了哈啊啊啊!!好爽……嗯啊……顶到了~~” 这是她妈叫床的声音。 下面人放荡的性交声不堪入耳,林寻缓了缓僵硬的身体,壮着胆子走出去,手心不由自主握紧拳头把手心掐出血了。 “唔……呕……” 突如其来的反胃让林寻难受的想死,她顾不上这对狗男女,捂着腹部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间。 其实她动作很轻,几乎让人难以察觉。她妈就没发现,娇吟的像是只发情的母狗,但男人莫名停顿了一下,眼神不声不响粗略扫过二楼,舔舔唇干的愈发起劲。 ——— 啊,妈的,一群不要脸的神经病。 在别人家客厅就光明正大zuoai。 傻逼。真想把那两人杀了。 都说事不过三,这两人却起码有意无意当她面做了不下五次。刚开始还只是忘了关门,她碰巧路过,后面还有一次她妈叫她送钥匙,地址是在酒店,她当时就觉得不对,一敲门,好家伙,那男人光着上半身来开门,胸膛多处红痕战况惨烈…… 林寻回房对着马桶直吐,因为一天下来没吃什么东西,胃痉挛着涌出酸水,臭的她受不了。可有没办法,她好不容易缓解过来,对着镜子洗脸,然后发现自己脸色苍白的不像话,随后自嘲笑了笑。 很无力,也很凄惨。 她妈把她当傀儡娃娃,金丝雀似的,剥夺她的思想,自由,把她捆在身边,又用道德绑架威胁她不准离开,不然就发疯。 林寻抹了把脸,只觉得自己愈发憔悴了,心里又闷又酸。 最后,她把房门反锁,扣着手指上床,把被子拉过头顶。蜷缩成一团,跟个茧一样。 太窒息了,卧槽。 她想哭哭不出来,想骂喉咙发紧,只能瞪着熊猫眼听楼下模模糊糊的叫床喘息。 月上三竿,房里漆黑一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声音才停止。林寻靠着床头,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最终抵不住睡意,头一点一点地睡着了。 ——深夜 咔哒,门几乎不声不响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黑影不疾不徐探进来,把门重新关上,反锁,一气呵成,随即走向女孩床边,站定。 吱呀,很轻一声,那黑影就坐在床边,目光看向鼓起的被窝。 “唉……” 是复杂的,微不可闻的叹息。 男人伸手,动作小心翼翼剥开被子,捞出女孩的头,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为少女轻轻拢了拢头发,露出一张寡淡阴郁,还皱着眉的脸——林寻睡不安稳。 林寻做了噩梦,梦里,她被一群蛇追赶。她慌不择路的跑,根本甩不掉,眼看着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咬她的腿了。她头皮发麻,提心吊胆用力奔跑,现实里差点把被子踢飞,还是男人帮摁着才安然无恙盖在女孩身上的。 她梦见自己跑啊跑,钻进一栋大楼,里面一群妖魔鬼怪,她乘坐电梯,电梯却突然故障失灵下坠,把她摔得丢了三魂七魄,以为自己被压扁死翘翘了。最后她堪堪爬出电梯,又挣扎了许久,跑回到自己的老房子。却发现门口全是密密麻麻的虫子,把她恶心坏了。 她小心躲过虫子,一跳一跳进了屋,随后听到一阵熟悉的暧昧呻吟。 等走近一看,原来是她妈和那个姓顾的男人。两个人睡在她的床上zuoai,赤身裸体,激烈无比,阵阵yin叫几乎把房顶掀翻。他们忘我进行活塞运动,不一会儿,在林寻震惊的目光下不约而同回头看她。 他们交合的汗液滴下,化为林寻绝望的泪水。 他们动作没停,反而越艹越激烈,声音也越大,还一起用诡异的笑脸对着她,当场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啊啊啊……!” 林寻被吓醒了,又恶心又恐怖,全身一激灵,直接弹了起来,迷迷糊糊瞪大眼睛。 然后觉得自己的手湿湿的,又好像被禁锢了一样。 回过神,她努力在黑暗中找寻试视线。随后发觉自己的床上有其他人,自己的手指被那人含在嘴里,一下又一下舔弄,发出滋滋啧啧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可林寻见了这一幕,只觉得噩梦还没苏醒,恶心又后怕。 “谁……” 她抖着嗓子,强装镇定发问,然后想抽回手指,却发现没用,对面人手劲太大了。 那人怔了一秒,然后沉沉笑了,一边努力舔吻她的手心,一边缓慢凑近。 像条阴冷的毒蛇,目光死死缠住猎物。 就着半扇月光,林寻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顾裕恒。 她心神一震,发狠扯回自己的手,气红了眼,嘶吼:“滚开!!” 男人怕她伤到自己,也没较劲儿,轻轻松开手,脸反而越凑越近。 “阿寻……” 低低哑哑的,属于男性的嗓音回荡,令林寻瞬息崩溃。 “你踏马怎么在这里!!滚开!!” 林寻挣扎着推拒,几乎拳打脚踢,她夜晚精神不好,受不了刺激,容易情绪失控。但顾裕恒不知道,只觉得她有些应激,反应过度了。 双方力量悬殊,男人三两下就抓住了女孩的手,暧昧地靠近,又舔了一下对方掌心,感觉到女孩瑟缩一下满意地笑了。 “别叫这么大声,把你mama吵醒怎么办…嗯?”男人故意压嗓子,尾音像把钩子似的,但却是蝎子的钩,有毒。 “顾…裕…恒……” 林寻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恨不得在嘴里碾碎了。 “你这个疯子!!去…死…吧!!” 用力的,恶狠狠的字句对顾裕恒却没什么威慑力。他就像看不懂事的小孩一样看林寻,目光带着淡淡谴责和无奈,像个包容的大家长。明明是平视,却总给人居高临下的傲慢感。 “阿寻!” 顾裕恒沉声,带了几分严肃不悦道。 “哈哈哈哈,是不是我妈满足不了你,嗯?tmd半夜来爬我的床,你是个饥渴的婊子吗?” 林寻真的被气疯了,口不择言,只想狠狠骂男人一顿,可惜没得逞,顾裕恒没把她当回事。 “哪里学的脏话。” 上位者的架势一摆出,顾裕恒下意识冷睨了林寻一眼,然后一手掐着女孩下巴,欲图止住话头。 没太用力,但林寻也不能轻易动弹。 “听话,乖一点……” 见林寻只是躺平了大口喘气,顾裕恒慢慢松开手。他像是把林寻当不听话的孩子教训,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佯怒呵斥完又开始哄人。 真的,林寻很想骂顾裕恒: 我们很熟吗?! 可是她气狠了,脸红脖子粗也无济于事。 啊,这个男人,mama的情人,她恨屋及乌的人,不禁故意当她面和她妈zuoai,还半夜爬她床搞威胁,艹了。 男人把林寻压在身下,高大健硕的身躯像一堵墙,遮住了少女的月光和希冀,她死死咬住自己下唇,出血也不松口,觉得自己快碎了。 “别咬了……” 顾裕恒俯下身,那只大掌几个小时前还掐着mama的腰,现在又来抚摸她的脸,还试图亲吻她。 她真的搞不懂这个变态的脑回路了。 在男人性感薄唇还没落下前,林寻一手抵着对方下巴,使劲全身力气不松手:“脏东西。” 顾裕恒一个大她一轮的老男人怎么好意思,嗯?!勾搭她妈还想勾搭她?!还想用这张恶心的臭嘴亲谁?!md世界毁灭吧!! “呵…”男人一听这话,却是笑了:“嫌我脏?” 他邪笑着,冷峻眉眼愈发深邃,神神秘秘盯着身下人: “怕什么,嗯?反正我后面是干净的,只有你一个人用过……” 说着,他还朝林寻耳边和脖子吐气,收力跨坐在少女身上,十分火热涩气地轻轻用臀部隔着被子蹭了女孩几下。男人倒是没再准备亲林寻,反而抓着对方的手,牵引少女在自己的胸膛,腰部,臀部色情抚摸游离: 顾裕恒舔舔唇,朝林寻挑挑眉,用他那沾染三分情欲的沙哑诉诸:“林寻……” “你妈是我的女人……” “而我……” 最后他引着少女的手揉捏自己的臀rou,顺带故意眼带媚意粗喘两声: “是你的女人…” “……” 啊,瞧这变态,无可救药了。 林寻眼越来越红,真的想哭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这个魔鬼的,无意识一颗泪从侧脸滚落,在渗进枕头前被男人舔掉。 “我洗过澡了…后面也洗了…” “不脏的……” 他看见林寻落泪,一瞬间也懵圈了,原本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从容感被削弱,他赶忙一下下啄吻少女的眼泪,手心——他反正听话只听自己爱听的,怕女孩进一步崩溃便退而求其次,一遍又一遍亲吻其他地方。 林寻感觉自己即将被豺狼虎豹分食殆尽。 密密麻麻的吻也让她恶心。 “阿寻乖……” 好吧,男人又在试图勾引诱哄,但他没意识到女孩内心防线正在一寸寸崩坏。 时间一分一秒走着,气氛逐渐焦灼。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穿戴假阳,迫不及待扒开女孩被子,然后亲自给人穿上。 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卑鄙钻进鼻腔,林寻有点头晕,但依然努力止住自己的眼泪,她才不想被男人当笑话。 客观来说,抛开一切让人意想不到的狗血剧情,顾裕恒是个完美的男人。 但很快,这个脆弱虚幻,夹杂少女夸张想象成分的滤镜就破碎了,碎成渣渣的那种。她是真没想到还有这种走向,没想到派出所不是他们的仅此一面,也没想到这男人不仅仅是母亲钓的钻石王老五继父或情人。 夜很长,长到梦腐烂了,长到少女凝望窗外残月只剩满眼空洞麻木。 “林寻……阿寻………” 男人脱掉修身的西裤,衬衫扣子全都解开,要脱不脱的半挂在上半身。他精悍的劲腰快速扭动,有力的大腿上下起伏,却只是为了吞吐女孩腰间的假yinjing。 “嗯……” 女孩一声不吭,只有他一个人沉沦这单方面性事,但他无所谓,反正女孩没法反抗他的,不是吗? 可真的无所谓吗? 真的无所谓顾裕恒就不会故意泄出一声比一声大的闷喘试图吸引女孩注意力,也不会强行掰过女孩的脸,要她好好看自己是怎么把男人cao高潮的。 噗嗤噗嗤的水声yin靡不堪,隔壁房间熟睡的罗雅丽估计也想不到自己的新欢正在和女儿“偷情”,她最爱的,强势又霸道但不乏温柔的男人,成了她女儿的“女人”。 …… 床板不堪重负,吱呀直响。 少女厌恶男人的体温,而男人的蓄意接近无非折磨。每每他靠近,都试图挑起少女的怒火。他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曾经女孩像只可怜的小老鼠,缩在角落偷看他。看他高高在上,看他光芒万丈。 顾裕恒是谁? 财经新闻上的熟面孔,在本地影响不小。林寻不知道他做什么的,也不关心,只知道他来头大,很有钱。据说为人低调,但林寻听了也只想笑。 她不懂这狗男人的脑回路。 月光倾洒,少女红了眼。 一只大手描摹她的面庞,宛如情人的爱抚,轻柔,缱绻——从她的眉眼点点勾勒,顺着鼻梁往下滑,骨节分明的手指蹭过她的嘴角,指腹却又绕这唇线留连。林寻意识到男人在看自己的唇,也意识到他眸色暗下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撕咬她的嘴。 她不想看,于是紧闭双眼,泪划过眼角。 可顾裕恒不依不饶,起伏不定,动作越来越用力,一副恨不得把少女吃了的架势。 “嗯啊……阿寻………顶到了……” 男人倒是放浪形骸,咬着唇断断续续大声呻吟:“啊~……哈啊……你说……要是再大声点……你妈会不会被吵醒……嗯?” “……” “或许…她会偷偷下床,然后听见你房间有我的呻吟……” “那个把她cao到欲仙欲死的男人,跪在自己女儿的床上,被干的合不拢腿……” “比婊子还sao……” 说着,他挺起胸膛,微微提臀,假阳被吐出了一大截,柱体上面水润无比。还故意扭了扭腰,作势要林寻好好欣赏他下身的风光。 “你说?她会怎么想呢……嗯啊~~” 男人再次重重坐下去,他的yinjing几乎是喷射出一股股白浊,溅在少女的脸上。 顾裕恒赶忙低头舔女孩的脸,把jingye用舌头又卷回自己口腔。 就在这时,少女突然偏过头用尽全力死死咬住男人的手不松口,很快,伤口渗出血迹,滴满枕头。 “嘶…!” “去死吧顾裕恒。” 等着吧,等着你生不如死的那一天。 林寻下了死口,心里如是想。 —— 第二日。 昨晚顾裕恒凌晨时分走的。他走之前还有闲心去洗个澡,然后在林寻杀人的目光下抚摸少女的头发。 “我走了。” 林寻心里默念快走快走,最好一出门被车撞死。 因为睡眠不足,她闭着眼睛起床,然后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赶去上学。她今年高三,因为以前生过病留了一级。 学校是半封闭式,她家到学校走路要近半个多小时。她有时候会搭公交,但今天没赶上,只能玩儿命跑。 一到教室,林寻立马趴在桌子上补觉。 数学课代表叫了几声,她没听见。被手轻轻碰了几下条件反射弹起,被吓到了。花几秒理清思绪,她了说句抱歉,立马从书包翻出作业上交。 “没休息好吗?昨晚几点睡的…” 突兀的提问让林寻当场错愕。 她和同学都只是点头之交,根本没说过几句话,今天数学课代表有点反常啊。听着,她抬眼看课桌旁的少年——太高了,她仰着头脖子痛——不过,好像不是以前的课代表??是,学习委员?? 那个全校第一,据说保送名校,有希望一举拿下省状元的那谁?? “算了……没事,你继续睡吧。” 少年看她有些懵,又愣着不回答,自己接过话头,拿着作业离开了。 等人走了,她才恍然大悟,迷迷糊糊把人和名字对上号——谢秉,冰山,学霸,校草,年级第一,学生会长。 嗯,所有元素都集齐了,可以召唤神龙了(bushi)。 就小小惊讶了一下,她立马倒头就睡。 短短十几分钟,她又做噩梦了,最后猛一踩空醒过来,班主任的脸凑在眼前。 “!!” “怎么,昨晚熬到几点,这么憔悴?” 挺着大啤酒肚的男人有点阴阳怪气,但又是半笑着,好像在调侃,也没真责备的意思。 林寻打个哆嗦,没说话,讪讪笑了笑。最近她特别容易被吓到,心脏突突的,老怕下一秒被吓停了。 之后,班主任走到讲台,对着全班宣布。 “今天周一,待会儿要去升旗,大家五分钟后排队去cao场。” —— 高三生活枯燥乏味,周边同学争分夺秒学习,升个旗所有人都拿着个小本子,或者是资料,目不转睛的看,背书声琅琅,但林寻觉着嗡嗡嗡吵脑子,比夏夜偷袭的蚊子声难听,念经似的。 她也装模作样带了本,可惜头昏脑胀,她看不进。 到了cao场,队列整齐,人山人海。 没站多久,她就晕的慌,感觉胃里难受,想吐。一下子眼睛也花了,脚也软了,眼前一黑摇摇欲坠。 最后她晕倒时,靠在了前排女生背上,也是好运,没摊在地上摔个狗啃泥。 老师见了一急,赶紧上前查看,众人围成一个小圈。上面还是学生代表在进行国旗下讲话,突然下面引起sao动,主席台领导冷冷瞥过,皱起眉。 原本台上声音郎朗,流利演讲的谢秉看到晕倒的人,心里一紧,顿了好几秒才按耐住想往台下跑的冲动。一众疑惑的目光投来,他视若无睹,见林寻被几个女生搀扶着离开,松了口气,镇定自若继续开讲。 等林寻醒过来,她躺在医务室床上,旁边站着谢秉。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林寻懵了。 “医生说你低血糖。你没吃早餐吗?” 说着,他略显僵硬地递过来一块巧克力,还有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吃点甜的缓缓。诺,这是同学们买给你的早餐。” 林寻呆呆接过剥好的巧克力,卡蹦咬了口——黑巧,是她喜欢的那种,不是很甜,但味道香醇浓厚,丝滑无比。 “谢谢。” 很真诚道完谢,她又疑惑不解盯着少年,直把那一张冷淡俊美的脸盯得不自在才说:“呃,怎么是你在这里呢?” “是……老师叫的。我是代表班级看望你。” “哦,谢谢大家。也辛苦你了。” 林寻爽朗笑了笑,感觉被人关心也还不赖。 谢秉看着女孩的笑脸,只觉得脸上发烫,担心自己失态,当面上还是冰山作派,礼貌疏离——就是话有点多了,林寻第一次听这人说那么多话,脑瓜子嗡嗡的。 有光透过窗子照进门内,谢秉不自觉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 以前,初中时,谢秉因为家庭原因,和现在天差地别。他阴郁,自闭,是在班级被忽视的边缘人。 和他同为边缘人的,还有个女同学——就是林寻。在偶然一次被解围后,谢秉开始默默观察这个女同学。 林寻性子很怪,要说冷漠吧,也不至于,顶多就是不太常笑,也不主动和别人沟通交流,有点子疏离。她也时常独来独往,在同龄女生成群结队,搞小团体时,她就像个潇洒逍遥的独行侠。乐得自在,来去如风。 他发现林寻喜欢一个人待着,喜欢午休跑去池塘喂鱼,喜欢当学校果子成熟后第一批采摘者,有时像个带着野性的孩子,和别人不一样。 但她又诡异的可靠。明明比自己还矮半个头,性子散漫,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不像普通人眼中的“女孩”。但她确实,用那单薄的肩膀,诠释了她肩负的责任。 以前他手受过伤,但老师叫男生去搬桌子,他没来得及说,又想应该问题不大吧就去了。结果上楼梯手一没劲儿,桌子差点砸下来带着他一块滚楼梯。 “小心。” 幸好,一只手撑住了,扶着他的腰,也扶着桌角,把他平稳地推回去。 他当时猛回头,吓得心刚落地说句谢谢,人就从他身边唰的过去了,三两步爬上楼梯走远了。徒留一句微弱的“不用谢”在耳边破散。 他偶尔也撞见林寻笑。 她经常会去找学校保安室的小黄狗,乐颠儿颠儿喂火腿肠,有时候自己的饭不吃也要给狗喂。下雨时,她会给湿漉漉的小狗撑伞,把它送回保安室,然后才离开。 后来,他渐渐散发光彩,成了别人眼里难以企及的学霸,天才,他脱离边缘人,站在舞台中央。 可林寻还是在边际游走,十几年如一日。她默默无闻,反复走过的校道里,只有地板,花草和那条狗知道她。她却无所谓,似乎也很享受自由自在不被关注的日子。 “铃铃铃铃!!” 突然一阵上课铃声响起,把医务室两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 “走吧,回去上课吧。” 说着,她自己也起身,捧着包子一边吃一边向前走。谢秉回过神也跟上。 他身高腿长,一下子就赶上女孩了,可林寻却放慢脚步,慢悠悠的拖着步子,老大爷逛街似的龟速游行。 谢秉一顿,也放慢脚步直到两人并行。他们中间隔着两人远的距离,都不紧不慢的往教学楼走。 有很多学生从他们中间穿过,奔走间,微风吹拂,谢秉只觉得这阳光太暖,晃得他眼睛出现了幻觉。 回教室的路上,谢秉顶着许多女生炙热的目光,面不改色。但林寻又悄咪咪和他错开,拉开一大段距离,肩膀贴着墙,慢慢爬楼,似乎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谢秉心里闷闷的,抿着唇,莫名感觉有一丝失落。 —— 一天过去,林寻踩着下课铃,抓起书包飞快往外面奔。她走出教室门,但没发现有一道目光似有若无紧紧追随。 天暗下来,稍微降低的温度,裹挟冷风,T吹得瑟瑟发抖。她这身子骨弱,抗热不抗冻。于是她把校服拉链拉到最顶上,揣着手,缩着脖子,加快脚步。 忽然,电话铃响了。 是她妈。 “喂……” “寻寻~~mama晚上有点事儿要出门,你自己买晚饭啊~” 啧,奇怪。 她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皱着眉,把手机拉远,联系人上面确实是她妈。 这女人一般不会这样喊她,只会干巴巴叫她名字,或者名字都不叫,直接用“你”来称呼。那种rou麻的,夹着嗓子的音调,是少见的诡异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男人在她身边。 我@%&*^…… 深吸一口气,林寻冷淡嗯了声就挂电话了。 高中确实饿的快,起的早,睡得晚。一天都在想三餐吃什么。一挨饿,脑子就转不动。 她先是跑到一个小超市,买了一点小零食和一桶泡面,悠哉悠哉浪回公寓。她故意拖着时间,就是不想撞见那两个人。 但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 刚上楼,就听见她妈掐着嗓子,用甜腻细软的嗓音撒娇:“哼……裕恒……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都等了好久~” 这公寓是一层一住户,所以刚走出电梯,听见那声音时,一股电流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林寻人麻了,她蹑手蹑脚的缩着,狂按关门不想出去。 偏偏,她妈就是喜欢在关键时刻给她难堪,总能在最不合适的时机,用最好的眼神看到她。 “诶呀,寻寻回来啦~~?” 原本两条藕臂还勾着男人脖子,整个人依靠在男人胸膛,一副小鸟依人的小女人作派。 这会儿见了女儿,仿佛终于知道害臊了,猛的收回手,扭扭捏捏的理了理自己耳鬓的碎发。 “今天怎么这么晚~?” 我谢谢你,我也不想好吗?请您摸摸您的良心,看看还在不在。 内心吐槽归吐槽,林寻只能“嘿嘿"尬笑,一秒后垮起个脸,面无表情。 “小寻,你回来啦。” 男人也是第一时间回过头看她,冷冷静静,从容优雅。他今天似乎刚下班回来,西装外套搭在小臂,衬衫卷到了手肘处,甚至还有闲心理了一下袖子。男人笑的一派温和,就是不知道,那双眼睛里藏了多少蔫坏的想法。 “……嗯…” 她真的不想配合他们演戏,累得很。上完学,回来还得“加班”,太压榨劳动力了。他们一家不出几个奥斯卡影帝影后,真是愧对这半年来的精彩生活。 “诶,买的什么呀?” 罗雅丽眼尖的瞥见女儿手上的塑料袋,笑问。 “泡面。” “老吃泡面对身体不好,寻寻听话~下次买些有营养的……钱不够找mama…… 又是一副心疼和担忧的语气,听起来多称职似的。 “我下班时订了一份餐,但正好和你mama有约没来得及退,刚送到的,还热着。” 说着,男人抬起手中包装低调却不失精美的袋子:“不介意的话,小寻就尝一尝?” 哈,无语。 林寻板着脸不说话,也不动,摆出一副不想理他们的样子。 “阿,你这孩子真是的……要有礼貌……你顾叔叔一片好心,不要浪费了~~” 罗雅丽仿佛天生就会调节气氛,语调高低起伏,抑扬顿挫,像个舞台剧上专业的演员。有点夸张,反而显得不真实。 她话语柔软,动作却强硬,笑着拿过顾裕恒手上的袋子,就硬塞进林寻手里。 “好了,回去吧~~” 女人一脸关心,最后寒暄了几句,又踮起脚尖为男人理了理领子,轻轻拍了拍,抹匀抹衬了前襟。 “mama走了~” 语毕,女人扭着腰,挽过男人的臂膀,两个人姿态亲密的与林寻擦肩而过。 就经过的那一秒钟,男人面不改色地看了眼女孩的发顶,手指轻轻挠了一下林寻手心。触感有些粗糙,似乎手掌还缠了一圈绷带,就这么迅速传递体温,比用针刺还让她难以接受。 酥麻,也恶心。 他人的触碰和体温,让林寻一激灵,猛收回自己的手。紧接着,像是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小幅度用力在衣角上蹭。 进门后,林寻原本想直接把那份饭扔垃圾桶,但是她的良心受到了道德谴责——她根本受不了浪费粮食。 内心天人交战,然后她还是缓缓把饭盒打开。嗯,很精致的餐盒,很高端的包装,很有逼格,一看就很贵的餐品……四菜一汤都准备好了,鲜香的虾饺,软烂的红烧rou,菌菇牛rou汤,还有一道松鼠鳜鱼…… 香,确实香。 不要白不要,他硬送我硬吃,食物是食物,和狗男人没什么关系。 成功说服自己,林寻心安理得开吃。 吃饱喝足,林寻打开书包,趴在桌子上赶作业。等写完两张试卷,一篇课后练习,已经深夜11点了。 她还没高兴多久,便被一则消息通知打断了。 微信弹出一个新好友添加请求。 林寻没多想,就同意了。 然后对面跟守着她一样,刚一同意就立马甩过来好几个视频。 什么鬼? 她疑惑盯着屏幕,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开了。 一共三个视频,封面全都黑漆漆,属于你不点进去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类型。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第一个视频,是在昏暗的房间里,打着红蓝光氛围灯。第一个镜头,平视着床,床上有两个晃动的模糊人影。很显然是色情片。但和一般的不一样,这里面是女人上男人。里面的女主人公戴一顶黑色鸭舌帽和口罩,游刃有余挺腰,肌rou线条流畅,在旖旎的灯光下更显性张力。这是后入式,下面的男人臀部高高翘起,没听声音乍一看和最sao浪的AV女优无异。男人像被抛上岸的鱼,带着哭腔,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嗓音比女人还软媚:“jiejie……嗯啊嗯啊……啊哈……太快了……好爽……sao逼要被艹尿了呜呜呜呜呜~!!”第二个镜头是私密处结合的特写。男人饱满圆润的臀部掀起rou浪,被一下下猛烈拍打,一根巨大假yinjing在后xue进进出出,凿出一片yin靡水光。然后男人高潮时,腰一紧绷,后xue收缩紧紧咬住阳具,发出失神的甜腻呻吟,与女性不同,是更低沉沙哑的呻吟。女主最后狠狠一挺腰,男人受不主地崩溃大哭,滑腻紧致的皮肤渗出细汗,漂亮的紧。 林寻老脸一红,掩面偏头,缓了缓。 卧槽,哪位仁兄活菩萨。 确实,她对女性占据绝对主导地位有极大兴趣,甚至变成一种偏执。男性的臣服,强大野兽的温驯,都让她情绪高涨。 第二个,是一个女S和男M的调教视频。林寻其实对SM不是特别感兴趣,但是她还是点开了。在漫长又涩气的前戏中,女人掌控着壮汉全身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