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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刺激劲儿。可以略微轻松地和她说起这件事情。可是现在……好像更刺激了。默许说完这句话,肖可爱还是没出声音。他不是不了解她这个人,不说话,证明事很大。昏暗的房间里,两个人面对面而立。他扯了一下她的胳膊,换来了白眼一次。他咧嘴笑了一下,又换来了白眼一次。他抬手想要挠头,手才抬了一半,再次换来了白眼一记。一共换来了多少次白眼,快要数不清楚了。默许捧着她的脸,要亲下去的时候,咬着牙说:“一会儿你也吃阻断药。”可是没能亲下去,因为肖可爱回了他一句:“嗑糖豆吗?”她是没好语气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默许却放开了她,捂着肚子,笑的跟风中的树枝似的,人直打颤。肖可爱挑了挑眼皮,还是没好声气:“你尿急?”默许捂着肚子,摆了摆手,往后退了几步,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沙发上。沙发要是会说话的话,肯定会拖着调子喊“他妈的,砸死老子了”。反正,他整个人都脱力了。等了有好几分钟,默许躺在沙发上没有动静。肖可爱这才上前了两步,也没出声,先动手翻了翻他的眼皮儿。眼皮儿没翻开,就听见那蠢货说:“我饿了,哎呀,从昨晚上就没吃。”哼,这是准备饿死病毒吧!不过,她也饿!飞机上提供了早餐,但她心里有事儿,吃不下。“叫外卖吧!”肖可爱摸了摸肚子,很干脆地说。“算了算了,我煮面吧!”默许认命地从沙发上挣扎起来。转过了茶几,回头,又说:“你真不怕啊?”肖可爱不耐烦地催促一句:“去去,做饭去,吃完了饭,一块儿嗑糖豆。”默许本来想说那药特别不好吃,可转念一想,这世上有好吃的药吗?至于副作用,还是吃完了饭再说吧。默许走进了厨房。肖可爱来到了飘床前,拉开了朱红色的厚重窗帘。阳光照了进来,光把一切都照得清晰。刚刚她就看见了,这屋里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变。心里头翻滚过从前的过往。肖可爱推开了那间她住过的房间,她没有带走的东西,完好无损地待在它们本来待在的地方。给人一种她离开是在昨天,而今天就回来了的错觉。厨房里,默许正在切蕃茄。肖可爱走了进去,从背后环住了他。“碍事吗?”她紧贴着他的后背问。“不碍。”默许说。什么恐艾啊,什么情绪啊,大约都没有这一刻的岁月静好重要。“冲动,不是好事。”默许把番茄丢进了炒锅时,教育她。“口水喷锅里了。”肖可爱嗷嗷。“不过你没来的时候,我总是想万一阻断不成功呢。现在……”默许顿了一下,紧跟着又说:“放心吧,咱们肯定会没事儿的。”“我知道。你相信奇迹吗?我信。”肖可爱很认真地说。——北区巡警队的副队长余凯同,有一项十分巨大的任务,他今天要上门劝说陈可露,去医院接受艾滋病的检查。陈可露离异之后,随父母一块儿居住。房子是老职工楼,就是那种门挨着门的筒子楼。余凯同在楼下买了一提篮水果,随同的汪莱莱撇了撇嘴道:“叫我说那样的人就不用讨好,直接扭着她带到医院去。”“你扭还是我扭?”余凯同好笑地问。陈可露昨天大闹巡警队,汪莱莱给她端茶的时候还被她推了一下。汪莱莱记得,陈可露的力气很大。她又撇了撇嘴,没再说话。临上楼前,余凯同再三叮嘱她:“不许提那三个字。”汪莱莱噘了噘嘴,不满地说:“我知道。”两个人一块上了六楼,正赶上陈可露拿着购物袋出门。余凯同晃了晃手里的水果篮,笑:“要出门啊,正好,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谈谈吧!”陈可露凶道:“谁要跟你谈!”汪莱莱上前一步,抢着说:“好好,你不和他谈,那咱们谈谈吧!我是女人,我很理解并同情你的处境。为了你自己的健康和他人的健康,你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也不知道是哪一句踩到陈可露的燃点,她大吼了一声:“你们滚!”走道里也不知道放着谁家的暖壶和菜盆,陈可露拿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向汪莱莱砸了过去。余凯同赶紧挡在了她的前面,可实在是抵挡不住啊,他缩着脖子推了她一把,“走走,敌军的火力太猛,咱得撤退。”两个落荒而逃,一路逃出了陈可露所在的小区,还能听到她在楼上嘶吼的声音。汪莱莱很是委屈地说:“我也没说那三个字啊!”余凯同忍了又忍,没忍心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她太急躁了,谈判,最忌讳的是一上来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他想了想说:“走,明天再来。”他就不信这个邪了。这边的两个人无功而返。那边钟景阳才下了飞机,就接到boss的命令。可是那命令他有点看不懂,艾滋病,什么鬼呀!他把电话打了过去。一夜都没有睡觉的默许,这会儿躺在肖可爱的腿上睡得正沉。她的手机开了震动,只震了一声,她就接听。“喂,肖总,我看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啊?”“字面意思,你先到那地方去,到了地方解决不了,再给我打电话。”她很轻声地说。一个多小时之前,才吃完面条,默许接到了他同事的电话,听话音那边是没能搞定疑似患者的事情。默许没说什么,挂了电话之后,去厨房洗碗,她用他的手机回拨了那个电话号码,问清楚了陈可露家的家庭地址。那边的男人还紧张兮兮地问她想干什么。她笑着回答:“我能干什么呀!”他们警察有警察必须守的规矩,可她没有,她只要不犯法,做什么都可以。又一小时过去,钟景阳果然打来了电话,他的声音还没有传来,先响起来的是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钟景阳在电话那边嚎:“肖总,搞不定,这是个疯子。”肖可爱小心翼翼地把默许的头从她腿上放下去,躲进了卫生间里,淡淡地道:“你现在只需要说服她接电话。”肖可爱也没有仔细去听钟景阳在那边都呱拉了些什么,十分钟过去,电话里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瓮声瓮气:“喂,你们是谁,再不走,我要报警了!”肖可爱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