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合
复合
秦冰再见到许宴,是在一周之后。 这一周,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前两日,盛楠跟她说。 “你听说没,段家出事了,出事了也好,我早就看她段皖雯不爽很久了,果然,做错事都是有报应的,叫她当初欺负你,现在报应来了。” 盛楠嘴叭叭不停的说着。 “我还听说啊,段家跟京都薄家还有点交情,段家亲自去京都求了薄家帮忙,也没挽回这个局面。 不过也是,薄家向来不近人情,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又岂会去帮。” 盛楠说完,秦冰只是拧了下眉。 “豪门的事我不打听,这一天天的手术都不够我忙的。” 盛楠伸手捏了下秦冰细滑的脸,“可以啊,我们家宝贝晋升主任,指日可待啊。” * 又比如昨日,傍晚。 医院附近的五星级总统套房内。 一个女人倚在阳台的门边,她靠着墙从包里抽出一支女士香烟,点上,风情万种的吞云吐雾。 而阳台外的段皖雯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求喻老板高抬贵手,放段家一条生路!” 女人隔着飘窗,眼都没抬。 “你该去找赫垣枭。” 言外之意,是赫垣枭端的段家,与她无关。 可尽人皆知,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的赫垣枭,却独独只听她喻冰卿的枕边语。 段皖雯退出去以后。 女人身旁的电话响起。 屏幕上闪着“赫垣枭”三个字。 她打开扬声。 男人醇厚的声音,“薄时年调来南城了。” 女人望着窗外的目光一顿。 “赴任象山医院的院长。” 女人淡声,“知道了。” 赫垣枭又言,“还有,慕尘染要回国了,机票订的南城。” 女人眼帘轻抬了下。 复合吗? 随后她将手中的烟掐灭,径直走了出去。 * 今日。 秦冰是在邂逅了薄时年之后,再遇的许宴。 医院一楼大厅。 秦冰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患者资料,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唏嘘声,她抬头望去。 入目的是,男人矜贵的脸,薄时年很高,足有一米八七,跟许宴不相上下。 他身穿银色西装,外面套着干净整洁的白大褂,迎面走来,与秦冰四目相对。 与许宴脸上透着的棱角分明的冷峻不同,薄时年脸上透着的是尽显孤傲的清冷。 他抬步走到秦冰面前,视线顿了下,“眼科的?” 秦冰下意识低眸看向自己左胸挂着的名牌,“是。” 男人眼神淡淡,“正好,跟上。” 秦冰没动。 跟在薄时年身后的顾博言伸手拍了拍秦冰,“傻愣着干嘛,薄院叫你跟上。” 三小时后,一台急诊手术做下来。 秦冰跟在薄时年身后从换衣间走出去。 走廊上,顾博言递给男人一杯冰水,他伸手接过优雅的喝下。 随后他解开衬衣领口处的两颗扣子,视线朝秦冰看过去。 秦冰抬起眸子,刚好撞上他的。 在那一瞬,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一秒。 但只是一秒,薄时年便挪开了。 * 下午,将近下班的点。 电梯里迈步走出两个男人,一左一右。 薄时年清润低沉的嗓音,“段家那事,你干涉了?” 许宴蹙了蹙眉,没否认。 他双眸目视着前方,“她该长点记性。” 薄时年没做声。 他有听说,之前段皖雯跟许宴带到宴会上的女人,发生过冲突。 薄时年侧首,和他对上视线。 “尘染要回来了。” 男人瞳眸中藏着深邃。 “她回来,是找你复合的。” 话落后,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半晌,许宴应了声。 “没必要。” 格外简洁的三个字,似乎再多说一个字都是奢侈。 许宴抿了下唇。 “我最近,也从陈颐廉那听到点风声,喻家那位来南城散心了。” 许宴有弧度的唇角慢慢往上耸拉,“想必追你来的吧。” 薄时年闻言,脸上表情没有半分浮动,声音中透着的冰冷寒意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无趣。” 这时,正往这边走来的秦冰,她失了失神,脚下一滑,身子猝不及防的往前倾斜出去。 许宴还未反应过来,薄时年已经伸手过去,大掌贴在秦冰腰间。 “小心。” 秦冰此时穿着米白色的连衣裙,不慎滑落的肩带,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肩背上的纹身。 当薄时年视线瞥到那抹纹身时,他眸子沉了沉。 那是一只鹰,鹰上有一个小女孩。 而那只鹰,薄时宴也纹过,后来洗了。 他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许宴,此时,男人的脸色晦涩不明,辨不出喜怒。 等秦冰脚下稍稳,薄时年才缓缓收回手。 秦冰将肩带往上提了提,她咽了咽嗓,“谢谢。” 随后,秦冰往两人身后的电梯走过去,薄时年和许宴接着往外走。 薄时年随口问了句,“刚刚那医生,认识?” 许宴一脸疏离,“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