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5
招财到底只是一个人,何况方才跟侍卫对敌,又被景深耗去了大半儿的功力精神,竟无法支撑,一刻躲闪不及之时,肩头跟腿上已经双双中箭!一时闷哼两声,血溅当场!凌景深横刀站着,见状才松了口气,不料正在此时,便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叫道:“住手,住手!”唐毅原本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然,听了这一声,才陡然皱眉。景深抬眸看去,却见一个人从门口跑了进来,身段婀娜,神情惶急,正是怀真。招财也听见了怀真的声音,蓦地抬头,望见她向着这边儿跑来,眼中顿时透出极为复杂的神色。此刻唐毅看看招财,又飞快看了一眼怀真,便喝道:“怀真别过来!”一言未罢,纵身飞快掠过来,又忙道:“拦住他!”众侍卫不知这个“他”指的是何人,正要分头行事的功夫,就见招财一闪身,形如鬼魅,便掠向怀真身边儿。这会儿屋顶的弓箭手见了,以为他欲逃,想也不想,顿时纷纷出手,只听得利箭破空之声,有的便射空了,深没他身前身后两侧地面,险象环生!招财目不斜视,眼看将到怀真身旁,弓箭手却因盯着他的缘故,并没留意怀真,仍是一直射落不停。唐毅见状,急速而行的身形一个踉跄,忙厉声喝道:“住手!”便是在此刻,一支箭激射而出,因要瞄着招财身前之处,不料正怀真正也而来,竟不偏不倚向她而去。此刻唐毅只顾睁大双眸看,一时竟连出声都忘了,整个人身形顿住,生生欲死!这会子他离那边儿仍有数十丈远,除非是天上神仙,否则无论如何也是来不及的……就在这生死一刻,招财纵身猛然跃起,竟把怀真一把擭住,腾身旋过,只听得“嗤”地一声,利箭擦过招财的手臂,又自他胸前擦过,箭簇割裂衣裳,也带出一物,洁白飘舞,又被血溅上,因悠悠然落地。弓箭手们听了号令,这才住手,只见招财落地,弓着身大喘,一手却还死死地揽着怀真。唐毅见招财把怀真揽住,才勉强定神,总算回过神来,忙急掠过去,还欲上前,不料招财抬眸盯着他,又扫一眼他身后紧随而至的景深跟侍卫们,竟哑声道:“站住!”唐毅止步,深吸一口气:“放开怀真。”招财冷笑了声,并不答言。眼睛死死盯着他两人,却道:“你……串通唐毅来设计我?”隔了会儿,怀真才明白他是在问自己,怀真抬起头来看他:“为什么是你?”招财勒着她,手臂一紧,咬牙道:“你是不是设计我!”鲜血顺着袖子滴滴答答,落个不停,怀真目光一动,便见到地上跌着一块儿雪白的帕子——正是方才被箭从他怀中带出来的,此刻也被血染湿,随风微微掀动,这场景如此熟悉。怀真还未回答,却听唐毅道:“她并不知道是你,我只说应府有倭国的细作,才叫她配合。”招财眉峰一动,唐毅又扫一眼怀真,道:“只怕她心中,宁肯不是你。”原来昨儿在唐府内,唐毅同怀真说起,他怀疑应府之中藏着一个倭国的细作,只怕是个令人想不到的角色,故而让怀真配合行事。又因他听说那香料被毁坏一事,便知道有人从中作梗,在怀真临去,便叮嘱她道:“倘若调好的香又被坏了……你就找个法儿闹起来,叫府内的人知道此事。然后你只说还藏了一枚,那人若真的在你们府内,必然不肯善罢甘休,自然还会出手。”怀真当时还半信半疑,便答应了,谁知次日,果然见自己存的那香已经被人置换了!这才信了唐毅的话,故意演了一场戏。然而,怀真却是不敢、也不愿去相信招财便是这个细作。因此在镇抚司门口,招财忽然主动说要送香进门,怀真心中已隐隐察觉不妥……本来想拦住他,可是……心底却隐隐地有个声音制住了自己。毕竟她如今走来此处,所做就是为了找出那细作,招财如今主动要送香进镇抚司,或许真的是好意呢?或许……如此一来,反可以证实了招财毫无疑点。因怀着这样的心情,才把那香给了他,且又格外叮嘱了那几句话。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当听到镇抚司内传出惨叫声以及兵器相交的声音后,怀真就知道,坏事了。可是如何相信?那所谓内jian,真的是招财?那个从小儿看着她长大,始终忠心耿耿跟随着他们一家儿的招财叔……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故而当进门之时,看见招财被围在当中,身中数箭,狼狈凄惨,白发上也沾着血,苟延残喘,一副垂死之态……当真叫人情何以忍。是以才不顾一切冲了过来。此刻,招财听了唐毅的话,垂眸看向怀真,旋即却又盯着唐毅跟凌景深,生怕他两个再有动作。忽听怀真问道:“你……当真是倭国的内jian?这么说来,当初陷害我爹,也是你做的?”招财咽了口唾沫,并不回答,反而对唐毅道:“叫这些人都撤开。”怀真听着这般冷冷的声音,身子一震,忽地想到小时候,在泰州县衙内,那个会跟自己捉迷藏的招财叔,他总是笑呵呵的,不似今日这般冷酷;忽地转念,竟又想起那雪夜,美纱子来犯,也是他及时赶到,拼力将美纱子击退……怀真抬头,睁大双眸看着他,颤声问:“你到底是谁?”招财仍不答话,怀真盯着他的脸,忽然心中一动,想到昔日美纱子在自己房中,伸手把那面具撕下来时候的可怖场景,此刻眼前老者枯瘦的脸庞跟当日永福宫内那张年青的脸庞交相闪过。怀真胸口起伏,竟猛地伸手抓向招财的脸上,口中叫道:“你不是招财叔,你是谁!”招财见她这般,虽然人小力弱,可毕竟大敌当前,禁不得她这般,当下一抬手,把她双臂也都抱紧起来,不让她乱动。怀真双手虽动不得,却拼命挣扎,又气又怒,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悲怆之感,恨怒交加忍泪叫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唐毅对面看着,几次想要动手,却投鼠忌器,倒是景深在旁看着,暗中谋划。正在此刻,却听得脚步声响,招财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