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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居然真的知道了!郑仁指着他骂道:“你个脑子糊涂的混账!那种钱也敢赚,我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脑袋也不要了是吧!你家里纤丫头正当豆蔻年华,阿荣又正年幼,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他们后头怎么活?!”郑全被骂得缩了脖子,当场就给跪下了,“大哥,您别生气!陈二只说要带我去做生意,我也不知道他在外头做的是什么就跟着去了。到了那儿才知道是那等掉脑袋的买卖,我当时不肯干说要回来,陈二就把我关了起来,不给我饭吃,饿了我三天,实在没办法,我才同意了……大哥,您也了解我的,我那等胆子,怎么就敢干这样的买卖?!”好个陈二!还敢强逼别人入伙,真是死不足惜!郑仁恨得咬牙切齿,“你就那样蠢,连人家在外头做什么都没打听,就敢跟人去?”郑全也是红了眼眶,“陈二同我也算是发小,他说是倒买倒卖的生意,我就信以为真,没有多想……”郑仁叹了口气,负着双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弟弟,年近而立的人了,居然还会那样天真,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年后在自己和爹娘面前告辞的时候,还意气风发地说要出去做一番大事业……这事业可真的做的太大了,大到后果都承担不起!“那你还准备回去么?”郑全低着头,小声道:“我赚的银钱,除了之前托人捎回来的那些,其他的都被陈二押下了……”郑仁对着他的心窝子就是一角,揣了他一个倒仰,“不知死活的东西,官府都查到眼前了,居然还想着回去!”郑全没被他一脚踹懵,却被他的话吓懵了:“大、大哥,你的意思是……”郑仁横他一眼,“你要是嫌死的不够快,就尽管回去!”郑全的眼眶立刻就红了,膝行上前抓住他大哥的衣摆:“大哥,你救救我,我真的是被逼的,我还不想死,你救救我……”郑仁又是一声叹息,“我一时之间哪里能想到法子。我……我再想想吧。”他的举人身份,在乡间看来已经足够尊贵,可放到这种事面前,那是一点都不够看的。郑纤悄悄从窗子底下撤开,她从镇上回来后就时时留意家里的动向,这天郑仁一来,她就摸到了窗子底下去了。大伯现在没办法不要紧,只要他肯管,肯想办法,他爹就还有一线生机!*郑仁心烦意乱,从郑仁那里出来后就没有回书院,径自回了家。郑绣看到他爹回来的这样早,纳罕道:“爹,今天书院放饭这么早啊?午饭还没有做好呢。”郑仁点了点头,不欲多说话的样子,直接回了屋。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个孩子从学堂回来了,郑绣做好了午饭,去敲他爹的房门,喊他出来吃饭。郑仁只说自己没有胃口,让他们先吃了。郑绣便知道他这是在为二叔的事cao心,也没有多劝,只在灶上给他留了饭,和其他人先吃了。郑仁关在屋里一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郑绣隔着门劝了又劝,他也只说自己想安静会儿,让郑绣别管他。郑老太不知道郑全的事,只当郑仁是书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地对郑绣道:“你爹向来都是处变不惊的性子,此次也不知道遇着了什么,竟然连饭都不吃了。”郑绣只好安慰道:“奶奶,没事的,爹那么聪明,遇着不好的事也能处理好的。”当然她心里也是十分没底的,二叔的事,他爹都愁成这样了,怕是真的不好处理。翌日一早,郑仁终于从屋里出来,跟着家人一起用过朝食后,他不急着去书院,却是把薛直喊进了屋里。两人这一说话,就一直说到了快中午。郑绣担心不已,等薛直出来后,就把他拉到一边,问他怎么样。薛直安抚性地笑了笑,“什么怎么样?都跟你说不用担心,没事的。”薛直和他爹都讳莫如深,郑绣哪里能不担心。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不是里无所不能的穿越女,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力挽狂澜,她没有一技之长,亦没有大智慧,能做的不过是把这一亩三分地的小日子过好。薛直却心下已有定论,郑全只是被逼迫伙同作案,充其量只能算是同伙。方才郑仁已经束手无策地恳求过他。他看着眼前同样愁眉不展的郑绣,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叹了口气,轻轻拢了龙郑绣纤弱的肩膀,“真的没事,万事有我。”第65章065第六十五章薛直当晚便修书一封,找到了贵和长公主留在镇上的联络人,把信送了出去。信件被快马加鞭地送到了京城庆国公府。贵和长公主看到信件,眸色一沉,脸色微变。老嬷嬷看在眼里,挥手屏退了其他人,问道:“可是二公子那里发生了什么事?”贵和长公主放下信,点了点头,“郑举人家的弟弟犯了事,阿直想让我帮着捞一把。”老嬷嬷道:“郑举人当年在京城也是享誉盛名的,他弟弟……”贵和长公主又摇头道:“是个不成器的,居然胆敢在江南沿海那边贩卖私盐。也幸好是现在求到我面前,如今皇兄正是在抓盐税这一块,那边暗地里都派了钦差大臣的,若是再晚一些,事情闹了开来,怕是连我都不好插手。”她顿了顿,又继续道:“本是打听着郑举人一家都老实可靠,阿直不想回家便暂时让他留在那儿的,没想到他们家的人也不全都是老实的,再让阿直留在那儿我也是不放心了。”“那……”“先不急,先派人把这件事给抹了,阿直那边等这件事完了我再亲自去一趟,这次必定要带他回来。”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外间丫鬟道:“公主,世子来了。”贵和长公便把信件收了,道:“让他进来。”珠帘一动,庆国公世子薛勤便大步跨了进来。他虽然才十四岁,但身量也颇高,已有常人十七八岁身高,略带稚气的白净面容上神情亦是十分沉静。“母亲,可是有二叔的消息了?”庆国公常年卧床昏迷,家里大小事务都由贵和长公主一手打理,同时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