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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就这么说定,咱们快走吧。”苏正洵摇头轻笑,也翻身上马,不疾不徐的跟在车边,往大长公主府的方向行去。兄妹两人接了顾源之后,再到芙蓉园便有些晚了,到几人约好的临江仙时,宋琬、段娇两人都到了。苏颜自己下了马车,回身把顾源按了回去,小声笑道:“我到地方了,jiejie可还没到呢。”说完,她便抿着小嘴冲苏正洵和顾源挥了挥手,带着丫鬟、侍卫往楼中走去。顾源被她的举动弄了个大红脸,十分羞涩的也想下来,却被苏正洵拦住了。顾源抬头看去,便见那风神如玉的青年以拳抵唇,轻咳了两声,含笑道:“咱们走吧。”两人目光一碰,顾源面上更烧得厉害,羞得直接缩进车内,车帘立刻被放了下来,心中却是甜甜的。宋琬鼓着双腮,不满的哼了一声:“十娘,你又是最后一个到的。”酒楼内极为暖和,苏颜解了外面的大氅,才坐了下来。她一面打量室内的布置,一面问道:“这里怎么没有雅间?”临江仙酒楼并不很高,只有两层,楼内面积却不小。一楼中央有舞台,舞台周围设座,二楼却都是用屏风相隔。苏颜细看屏风,并不似寻常酒楼,用的是类似于四美图、十二花卉图之类的屏风,而全都由白绢制成,每个隔间内都设有笔墨,一些屏风上忆题有诗画。细细看去,其中不凡大夏的有名的风流才子和书画大家。苏颜纤指一点,笑道:“这个屏风到有些意思,与吴郡会英楼的白壁颇为相同。”吴郡的会英楼,三层楼壁皆白色,楼中设有笔墨,以供文人才子兴致所来,提诗留词之用。不过,你字画提是提了,到底能不能留下,却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段娇闻言颔首,“听我长兄说,临江仙此举,确是学自会英楼。”宋琬也跟着说:“题过字画的屏风,能留在临江仙的二楼也很不容易的。具我所知,年轻一辈中,只有三个人的诗词留了下来。”她可爱的歪头看向苏颜,“十娘猜猜,都是谁的留下来了。”苏颜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才慢条斯理的说:“陆霁,我哥哥,还有吴王。”“咦,你怎么知道?”宋琬瞪大了眼睛。苏颜一指自己正前方的这面,“我哥哥的字,我自然是最熟悉不过了。”再点点也自己哥哥旁边的,“这是十一表哥陆霁的,他的字我也常见。至于吴王么,他的字我只见过一次,虽不熟悉,看着到也眼熟,再加上这诗的用词用典,与他素来的风格很是相符,所以我便大胆的猜上一猜,没想到还真对了。”宋琬闻言回头,正好看到陆霁那首传遍上都的小令。她懊恼的说:“刚刚我怎么没看到,这屏风居然放在了这里。”小姑娘三个这边闲聊,却不想隔壁有耳。苏容正与六皇子吴王坐在一起,同坐的还有王箐、阳安公主与三皇子周王。刚刚苏颜的话被几人听个正着,吴王正举杯的手不禁一顿,接着微微而笑,似乎心情很好。苏容见了,心中略酸。她刚想开口,便听隔壁宋琬清脆的声音响起,“十娘,阿段,咱们下楼去玩吧。”小姑娘们今天就是来逛芙蓉园的,闻言自然是点头同意,段娇还多加了一句:“临江仙每日午时之后,都会有各种歌舞、百戏演出,咱们下楼的时候跟掌柜的打声招呼,别让人坐了这里,中午的时候,咱们再回来看。”宋琬道:“正好中午就在这里用饭好了,临江仙的酒菜一定和十娘的口味。”“对,这里的大厨,都是从吴郡请来的。”“你们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的样子?”苏颜的声音带了些疑惑。宋琬笑眯眯的一指段娇,“你问她!”段娇笑道:“这酒楼是我大嫂的奶兄开的。”她这么一说,大家都知道这临江仙实际上是谁家的。阳安公主听着几个小姑娘脚步声远去,才轻笑道:“七娘,怎么没约十娘一起出来。”她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兄长,再扫过面带微笑的吴王,“似乎很少见七娘与十娘在一起,到是有琬琬在的地方,大多都会遇到十娘。”苏容淡淡而笑,“十妹与安和郡君关系极好,常在一处玩也寻常。”“那七娘呢?我最近常见七娘与六郎在一处,你们还真是有缘呢。”阳安公主掩唇而笑,一双妙目在苏容和六皇子之间转悠。吴王唇角轻扬,露出一抹笑意,“确实挺巧的。”阳安公主打趣道:“这说明你们有缘么。”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留神自己的兄长,果然周王的神色更冷漠了些。阳安公主心中微叹,她真不是有心打击自己哥哥,苏容身为靖国公府世子的嫡女,父皇根本不可能把她赐给哥哥做侧妃的。既然事情不可能,还是让自己哥哥早点死心的好。苏容垂下眼睑,掩中眸中的复杂情绪。昨日应淑妃之邀进宫时,居然在宫中遇到了王书筠,看她的方向,正是德妃所居的宫殿。想到一入冬,就再度病倒的周王妃,她大约知道,王书筠应该会进周王府了。呵呵,不知道她这位心气极高的表姐,会怎么帮周王争皇位呢?苏容这边想到王书筠,苏颜那边就遇到了她。她刚刚被一个骑在马上的骄傲姑娘抽了一鞭子,若不是身边丫鬟护得及时,那一鞭子正好就抽在她娇艳如花的小脸上。王书筠脸色苍白,眼中有着后怕,刚刚差点就被人毁容了。“住手!”苏颜见那姑娘抽一鞭还不解气,居然扬手还想再打第二鞭,而且又是直接冲着王书筠的脸去的,直是太过份了。要知道一个姑娘的容貌几乎关系到她一生的幸福,这女人如此恶毒,上来就要毁人家的容。苏颜的护卫冲过去,把王书筠主婢几人围在了中间,隐隐与打人的姑娘相对峙。“你是谁!也敢管我的闲事!”那娇蛮的女子十分不满,却见苏颜衣饰打扮绝非寻常人家的小姐,再加上身边的侍卫居然比自己的有过之而不及,便知她出身不俗,因而有些话就没有骂出口。苏颜根本就没管她,转身询问王书筠,“表姐,你可有伤到?”王书筠惊魂初定,她用力摇了摇头,好半天才开口:“我没事,到是侍琴伤得不清。”她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丫鬟,因为是伸手去挡鞭子,袖子都裂了口,露出里面的棉絮,手背被鞭子扫到,正往下滴着血。到是脸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大约是因为手疼,眼中含着泪珠,却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侍琴,你怎么样,疼么?”王书筠全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