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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的。”宫中众嫔妃,也只有贵妃才敢如此跟长乐公主说话而不被她甩脸色,其余三妃互相对视一见,同时抿唇轻笑。长乐公主挑了挑精心描绘的长眉,慢不经心的说:“姨母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这些,远不喝酒行令来得爽快。”她这一打岔,那边三妃也不好进行下去,淑妃笑笑,“都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长乐公主娇笑出声,“可别,到时候又让父皇说我不学无术。”“三妹!”湖阳公主出声了,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长乐公主安静下了舞阳公主笑道:“淑母妃的提议极好,就该多罚长乐这丫头,省得她一看书就头疼。”父皇喜欢有才华的人,作为女儿,即使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也得多多努力,长乐怎么就不明白呢。☆、第44章赏花宴(二)西苑内的水殿,结构极为精巧,大半的宫殿建于水面之上。立于临水露台之上,足下碧波荡漾,微风拂来,莲香阵阵。一侧廊下,宫中乐师在奏乐,映着水,分外动听。大夏的宴会向来随性,便是宫中宴饮也多是如此。今日来此的小娘子们,大都多知道,宴花宴所为何事。有心嫁入皇家的,自然要在几个宫妃和公主们面前多有表现。苏颜没这个心思,就没往前凑,随意选了个临水的位置,单手托腮,细听宫中乐师的演奏。唔,这个萧音不错,隔着水,更显清越。她挥退了一边伺候的宫女,自斟自饮,颇得乐趣。偏偏有人看不过她的悠闲,阴阳怪气的道:“听说苏家十娘才艺过人,可否让咱们也见识一下。”苏颜侧头看去,就见新安公主目光阴翳的看着自己,殷红的唇角扬起,露出一抹挑衅的笑。苏颜平静的问道:“见识什么?琴棋书画诗酒茶?”新安公主冷笑一声:“口气不小。”“我或许不如旁人,但是应付殿下,却也足够了。”苏颜可是听说过,新安公主才艺平平,又不学无术,是以很不得皇帝喜欢。新安公主气得将手中青铜酒盏用力向苏颜扔去,口中厉喝道:“放肆!”苏颜端坐如仪,对扔过来酒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声提醒:“殿下就是对我不满,也该瞧准了再扔,无辜牵连别人,怕是不好吧。”她话也说完了,青铜酒盏也在惊呼声中,砸在在了段嫣身上,让她瞬间就红了眼睛。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殿中沉静片刻,接着就被德妃微含严厉的声音打破,“新安!”声音并不大,却令新安公主咽回要骂出口的话,她恨恨的瞪了苏颜一眼,很是委屈的说:“阿娘,都是她的错。”纤手直指苏颜,“她嘲笑儿臣。”苏颜很是无辜的反问:“臣女以为,那是事实。”真够嚣张的!德妃目中寒意一闪而过,快得让人几乎都没有查觉到。她对苏颜极是温和的一笑:“十娘没受惊吧?新安无礼,本宫替她给你赔礼了。”苏颜轻轻摇了摇头,“娘娘这话该对她说才是。”纤指轻扬,落在了段嫣身上。段嫣又疼又委屈又生气,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为了来参加赏花宴,央求了阿娘好久,才让她同意给自己做了这一身,结果就被一杯酒给毁了。还有那青铜酒盏打得她好疼,肩上一定都肿了!可是她不能哭,也不能发脾气,这是在宫里,这是圣人特意为选太子妃、皇子妃办的赏花宴,她一定要表现的非常温婉贤淑才行。好容易在心里安慰好了自己,段嫣忍下了眼泪,故作大方的笑道:“娘娘不必介怀,臣女无事。”贵妃见湖阳公主看了自己一眼,连忙道:“快招医女过来看看,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娘子个个都是娇养着长大的,肌肤嫩着呢。刚刚那酒盏好像是青铜的,砸一下,肯定得肿了。”长乐公主向来看不上新安公主,闻言笑道:“四妹就是跟咱们不一样,同坐而饮,居然用具都得特制的。”今天的赏花宴皇帝是交给德妃负责的,新安公主又是德妃的女儿,长乐公主这话一说,饶是德妃心思再深,也微微变了颜色。她狠了狠心,吩咐自己宫中的女官,“新安醉了,带她回去。”“阿娘……”新安不敢置信的看着德妃,却换来德妃冷冷一眼,让她恨恨起身一脚踹倒面前的食案,转身离去。经过这一件事,殿中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众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苏颜身上,她也不见局促,悠然自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混然不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德妃自上次新安跟苏颜起冲突的那一样开始,对苏颜的印象就极不好,她有心替女儿主持公道,却不想皇帝偏着苏周诚一家,反而罚了新安禁足,又令宫中女官教导女儿,让新安吃足了苦头,连自己也受女儿的牵连,被皇帝冷落了好一阵子。若非她对皇帝有所了解,暗中施展了些手段,好容易才令皇帝回心,又将赏花宴的事交给她来办。谁想,宴才会开头,新安又跟苏颜起了冲突,让她不得不把自己女儿遣回宫去。德妃这次算是真正恨上苏颜了,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收拾了她,给自己女儿出口气。德妃那里强撑着微笑,长乐公主心情却很好。她又饮了一杯酒,转眸间,就见苏容从容落笔,很快成诗一篇。她与苏容关系极好,有心让她在这里出个头,捧她一捧,就笑道:“七娘,可是得了好诗,拿来我看?”苏容见殿中的目光大部分都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羞怯,大方笑言:“不过胡乱写了几句,勉强能看,公主可不许笑我。”说着,将自己写好的诗拿给宫女。长乐公主接过诗篇,未先读诗先来看字,浅碧色的花笺上,以簪花小楷写着一首七言诗。长乐公主子赞道:“七娘的字越发俊俏了。”“不过是常练习罢了。”苏容谦逊道。“我常听先生说,这书法也讲天份的。天份不行,再怎么练也不行。”长乐公主随意摆了摆手,假意嗔怪,“你总是这样,太谦虚了。”“好诗!难为你怎么想得出来。”长乐公主拍案叫绝,又招手叫人,“快去叫人谱了曲,即刻就唱了出来。”她这么一说,众人皆好奇了,贵妃笑道:“你别自己看,也叫咱们赏赏。”长乐公主扬了扬下巴,示意宫女把花笺给贵妃送去,自己对苏容道:“看你轻松的样子,明明就是游刃有余。只作一首不成,还得再作两道才行。”苏容做为难装,“公主这可是以为难我,只一首已经勉强了,哪能再作两首,难死人了。”“我说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