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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跪着的婆子一一起身行礼通报名姓,苏阮面上聚精会神的听着,但因为一时间实在是记不得这许多,所以听着听着便走了神。“王妃。”孙mama躬身,提醒苏阮。苏阮回神,朝着管事女官点头,“散了吧。”“是。”管事女官领着人去了,苏阮看着那厚毡被合上,将外头冷冽的寒风遮挡在外。她伸手,将那账本掀开。账本里密密扎扎的写着东西,苏阮见一眼便头疼,但却还是硬着头皮往下看。“王妃,依照奴婢来看,这账本大抵是没错处的。”能拿到苏阮面前的账本,定然不会有错处。“嗯。”苏阮点头,也就不再看那账本了,只看向面前的孙mama道:“孙mama,这么大个摄政王府,可如何管呢?”孙mama抬头看了一眼止霜,止霜躬身退到殿外。孙mama这才继续道:“王妃,您初来乍到,这威定要先立起来。奴婢这几日到各处去瞧了瞧,发现这后宅子里头不做事的婆子居多,大多都游手好闲的吃干饭,咱们可以先拿她们开刀。”“那如何开刀呢?”苏阮攥着手里的绣帕,有些许紧张。“不若发派了出去?”孙mama经验老道,立即便道:“王妃不可,那些婆子虽然整日里无所事事,但大多都是有面子的老婆子了,若是发派了出去,先要一大笔的安置费不说,咱们摄政王府的脸面上也是过不去的。”“那,那如何呢?”“依照奴婢看,王妃受累,将那些管事婆子排查一遍,先摸摸底细,瞧着哪个不过硬,却也不过软的,先下手敲打敲打试试手。”“好。”苏阮点头,当即就让止霜去拿了管事婆子的名册来细细斟酌起来。摄政王府的后宅与苏府的后宅有大同小异之处,便是那管事婆子拖家带口的在摄政王府内蹭吃蹭喝,却不做实事。还有那些大丫鬟,每月脂粉银钱的俸银竟然堪比她做姐儿时的花费。就算摄政王府家大业大也容不得她们这么花费吧?嫁进了摄政王府,苏阮自觉便将摄政王府内的一草一木归拢到了自个儿的名下,她不是个大手大脚的人,瞧见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流,简直是心痛如绞。吃完了两盏茶,苏阮才堪堪将婆子的名册看完,她捏着手里的羊毫笔,秀眉紧蹙。厚实的毡子被掀开,钻进一阵冷风,陆朝宗拢袖将厚毡子盖好,穿着花衣蟒袍进到前殿,一眼就瞧见了那缩在罗汉塌上的人儿。苏阮兀自沉思着,根本就没瞧见进到前殿里头来的人。面前的茶盏内被斟上了一碗牛乳茶,苏阮头也不抬的摆手道:“给我端碟奶酥来。”陆朝宗拢袖,侧身坐到了苏阮身旁。感受到身旁的凉意,苏阮往一旁缩了缩身子,抬眸时才瞧见刚才那给她斟牛乳茶的人是陆朝宗。“你怎么来了?”苏阮挑眉看向面前的陆朝宗。“来瞧瞧我的王妃。”陆朝宗伸手,揽住苏阮缩在薄被里的纤细身子。苏阮捧着手里的名册靠在陆朝宗怀里,一脸纠结,“孙mama说让我寻个婆子开刀,我寻谁呢?”“嗯。”陆朝宗伸手拿过那名册,漫不经心的翻了翻。“我瞧着那管花草的婆子不错。昨晚上种梅树的家仆偷食了酒,听说闹得挺厉害,也算是监管不力吧?”酒兮娘那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可以。”陆朝宗点头。“哎呀,你都没放心上。”看到陆朝宗那副表情,苏阮气急,蹬着腿儿就要起身,被陆朝宗给重新按了回去。轻咳一声,陆朝宗饮了一口牛乳茶道:“所谓杀贵大,赏贵小,刑上极,赏下通也。”“这是什么意思?”苏阮蹙眉。“杀贵大,赏贵小:杀其当路贵重之臣,赏及牛竖、马洗、厮养之徒。刑上极,赏下通,则是将威之所行。”“你的意思是要快刀斩乱麻,该打打,该杀杀,该赏赏?”“对。”伸手抚了抚苏阮的小脑袋,陆朝宗笑道:“我的阿阮真是聪明。”“哪里聪明了,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苏阮垂眸,脸上隐现颓丧之意。“凡事都有第一次,阿阮都未曾试过,怎的知道自己不行?”“是啊,我,好歹也要试一次,不能让人看低了。”苏阮握拳,猛地一下就从罗汉塌上下了地,“我再去后花园子里头瞧瞧。”说完,苏阮便赶紧带着平梅和止霜去了后花园子。陆朝宗靠在茶案上,抬手将那盏牛乳茶一饮而尽,双眸晦涩。作者有话要说: 苏二二:我澎湃的事业心啊!小宗宗:我澎湃的想嘿嘿嘿的心啊!小皇帝:朕砰砰的想出来的心啊!☆、135独发摄政王府的后花园子里,丫鬟婆子聚在一处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因为酒兮娘一事,现在整个摄政王府被闹得翻天覆地。身披斗篷的苏阮站在那群婆子身后,眸色微厉,平梅上前呵斥道:“大胆,私下妄议主子,是想吃板子了?”那些丫鬟婆子被平梅突然的呵斥吓得不轻,纷纷伏跪叩首请罪。苏阮蹙眉看向那跪在最前头的婆子,声音微冷道:“你就是这处的管事婆子?”“是。”那管事婆子跪着前移两步,战战兢兢的朝着苏阮磕头。传闻这新嫁过来的摄政王妃是个天仙媚色的人物,摄政王恨不得把人捧在掌心里头宠着,她们若是得罪了人,那可就不好过了。“那栽种梅花树的家仆呢?”“刚刚才被老夫人身旁的嬷嬷带去了。”管事婆子赶紧道。苏阮眉色更皱,觉得老夫人怕是要插手管此事了。“为人仆,最忌话多嘴碎,去女官那处领板子吧。”苏阮端着身子,声音细柔,却冷冰冰的透着一股寒意。管事婆子“哎呦”一声,吓得面色惨白。苏阮也不管她,继续道:“其余之人,但凡这婆子名下做事的,皆罚月俸一半,一个都别给本王妃漏了。”传言这摄政王妃胆子之大,敢指着摄政王的鼻子骂老家贼,现下再看这一言不合便打板子罚月钱的性子,可见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众人规规矩矩的伏跪在地,根本就没人敢去搀那被吓得伏倒在地的管事婆子。一人犯事,多人连坐,此法子不仅紧了众人的皮,更是在那些游手好闲之辈的脑袋上敲了一重击。话罢,苏阮也未多想,便径直带着止霜和平梅去往老夫人那处。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但世上无不透风的墙,酒兮娘一事在宋陵城内隐隐显出了一点风声。陈郡王府内的宜春郡主和小陈郡王偏生在这个节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