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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橘络(中)(H)

    「1」

    民俗故事里有迷惑人心的狐妖,会让山民甘愿被其吞食,却没听说过猫妖也会如此。他觉得简直无法解释,关于自己在学校里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关于把人带回家里这件事。

    无法解释的生物在背后轻哼着,五音不全的调子,却让每个人都能听出来其中的愉悦,如果有条尾巴估计已经甩上天了。风早秀明把后槽牙咬得咯噔响,揪住了正要往玄关里踩的人。

    “脱鞋。你在家都穿着鞋走来走去的吗?”

    女孩转了转眼睛。“麻烦。“她把皮鞋随意蹬掉,没有什么客人的自觉,开始在各个房间转悠起来。

    “......就算过了十八年我也不习惯,光脚走路简直就像野人......”懒洋洋的,被拖长了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风早的额角跳了跳。

    ———到底谁像野人啊!他看着那双七扭八歪的鞋,和自己的习惯搏斗了一番后,终于忍无可忍地俯下身把它们摆正在了一起。有着那个协议的约束,一切许可的询问都只是个表面功夫。风早秀明没奢望对方为自己的许可“感激涕零”,但她这么自来熟的态度却着实令人恼火。

    他看了看女孩乱晃的背影,不打算去尽什么主人的义务,也不打算像保护地盘的野生动物一样,跟在入侵者的身后紧紧监视。这间公寓虽然算是自己的“家”,却没什么生活气息,更没有什么“童年相册”这样的私密物品,而那些会暴露自己身份的东西也早已被未雨绸缪地放置起来了。

    然而处理和正一教相关的文书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了。清水弥生对此的态度坚定,立场分明,但是没问出来的那些问题的答案却还是未知数。更何况,他也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面和别人合作,就算有这样的可能性,也不是在现在这个阶段,当然也不是和这个年轻的特别顾问。

    既然对方在调查相关事件,那在她眼皮子底下藏好自己的身份才是关键。

    风早拎着单肩包进了卧室,打算先把几本教材装模作样地拿出来。至于与之相对应的“然后”,他不太愿意去想。

    清水弥生跟他回家必然不是为了盖上棉被纯聊天。

    必然,绝对,完全不是。

    风早又一次开始后悔自己鬼迷心窍的决定,在书桌前坐立不安地扭动着,分出了至少一半的心思警惕着家里那只乱窜的野猫。在自己的地盘里却只能做出防御的姿态,这件事情相当愚蠢,然而他没忘记那个该死的手提箱还呆在门口的置物架上。

    今天乘地铁的时候,那块铁疙瘩被安检处拦了下来。他这次屁股里面没有被塞东西,心情分外舒畅,本来还在隔岸观火地旁观女孩被盘问,直到工作人员把那种复杂的眼神移过来时,风早秀明才意识到,在这件事情上最不该笑出来的就是自己。

    天杀的清水弥生!她肯定对那个人说了这些东西是用在谁身上的,至少肯定透露了一些相关的意思。所以他现在才只能僵着身子,祈祷特别顾问在他家搜查的时候能忘掉这回事,而不是故意把自己送上去。

    送上去做什么,提醒她“这里有个活人可以做你那些刑具的插座”吗?风早秀明看了看自己随意掏出来的这本书,国文教材,虽然被他揉皱了边角,然而看上去却和新的没什么两样。落下不少课程的事实摆在眼前,但他也不着急。自从遇见清水弥生后,自己的语言运用能力可谓是飞速提升———虽然多数都没有表达出来,也不方便作为相关能力的证明。

    随手翻的一页落在了现代文的部分:《地狱变》。他早就读过这部短篇小说,大概是因为老师讲得风马牛不相及,书上只有零星几点笔记。毁灭的美,物化的美,教会那些老头子大概会这样解读和推崇吧,就像他们一贯做的那样,让文字从他们黏腻光滑的大脑皮层上滚下去,落地时个个都沾满了肮脏的体液。

    “地狱变......吗?”

    “地狱变?”女孩的声音像波子汽水一样,在耳边轻轻炸开。风早一个激灵,紧接着视野又变成了一片漆黑,脖颈也被纤细的手臂环绕上来。

    「2」

    清水弥生的心情不错。

    地点的变换并不主要是出于一些旖旎的念头。她刚才在这层公寓里游荡的时候,不出所料地发现了几个监视器,想一想就知道是教会的手笔。之前的重置里她也有过机会来排查这些小东西,只不过手段大多不高明,风险也不小,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清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直接把这些东西拆下来无疑是将风早秀明往死路上推,不听话的工具只能迎来被清理的结局。她只是将里面的芯片短暂地取出来了一下,拷贝了里面的源代码发给光莉,自然有她一手对接的人去给自己开个“后门”。

    有了对这些监控的知情力和控制力,不仅可以降低风早秀明被察觉“反心”的风险,还可以顺便监视一下白兔子的日常活动。清水做完这些后,把手提箱理了理,脚步轻快地溜进了那人的书房中。

    她走路向来轻捷,现在又没了那双中看不中用的高跟皮鞋拖累,踩在地上近乎无声。那人坐在书桌前发愣,清水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捕获在了臂弯里。

    书桌上一本孤零零的国文教材,笔都没打开盖子。她在心中暗笑,知道风早秀明今晚安排里原本就不包括正儿八经的学习,心里也就没什么打搅“优等生”的负罪感。眼罩蒙上去的那一刻对方又挣动了一下,她安抚地摩挲着那颗滚动的喉结,

    “这是在你的家里吧,熟悉的环境,就算失去视力也不用感到不安哦。”

    清水自动忽略了事实———自己就是那个最不安定的因素。书上的印刷字映入视野,她眯了眯眼睛。

    “《地狱变》?我当时很讨厌这一篇。风早同学喜欢吗......?”

    「3」

    侍奉于崛川大公的画师良秀,在女儿被对方残害时进入法悦之境,由此完成了屏风“地狱变”的最后一笔后,悬梁自尽。虽然谈不上有多么喜欢这个故事,但如果真要对此探讨起来的话,风早秀明倒是有不少的兴致。

    前提是在他形容体面的情境下,并且讨论者的双手放在合理的社交距离外,而不是以一种暧昧的姿态在他身上游走。准确来说,现在戏弄他的并不只有女孩的手指,还有一簇细软的毛发,风早虽然短暂地失去了视力,但也勉强能猜出它的全貌。

    那大概是一柄毛笔,或者画笔,现在正顺着他敞开的衬衫缝隙里往下滑动,点在乳晕的位置来回打转。

    风早从心底里厌烦这种亵玩的形式。慢慢吞吞,又捉摸不定,这意味着无论是磨人的快感还是未知的恐惧,都将被无限拉长,他的精神和rou体都会变成扯开的毛线球一样,被缠绕在那几根纤细的手指间。

    然而客观上和对方拉开的距离却也让他暗自松了口气。

    上一次被女孩抱在怀里时,那种异样的感觉分外令人恐惧,仿佛不仅是rou体,连更内里的东西都要被迫向人撑开。而今天在学校里,又问出了那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在这种不安定的情况下,他宁愿被当作一件完全的物品,被戏弄也罢,被折磨也罢。总而言之,不需要更多的纠缠,无论是rou体的接触还是什么别的,古怪情绪。

    “你的国文水平就到此为止了吗?”风早努力忍住怪异的感觉,反唇相讥,“良秀的画师身份,无关内核。清水顾问要这样玩儿,倒也不用以此为开场白,也不用以我为画布......呜!”

    那簇软毛顶在上面转了转,较硬的尖端钻在乳孔里,几下就把细密的刺痛,酸痒,全都勾了出来。女孩听着他开始混乱的鼻息,慢吞吞地开口,

    “我讨厌良秀,自然也不会去扮演他。”挺立的rutou被放了过去,那杆笔还在往下滑动,在腹股沟的地方犹豫了片刻。大概是因为他的后背连同腰臀都紧紧贴在办公椅的靠背上,最靠近尾椎的那口xue没给人肆意欺弄的机会,笔尖最终选择落在了柱身上。

    风早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争气地做出了反应,连精孔里都淌出了兴奋的腺液。他又羞又恼,本能地想要弓起身子遮掩,却被身后的人又压回了椅背。最初给清水弥生做的那副画像再次被他笃定,这种故作端雅,实则亵玩的意图,最像是那种名流人士所为。

    该死的,喜欢玩弄猎物的野猫。那种酸痒现在从更加敏感的部位上,更为强烈地钻了出来,风早尽力不让自己挺腰往上送,不明所以的话题倒成了现在触手可及的救命稻草。

    “你原来是喜欢在床上讨论文学的类型吗?哈......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致力于毕业后就成为警部补的那种人......”

    “这是什么话。别看我天天和警视厅那群人打交道,我其实志不在此呢。”她颇有兴味地端详着那个淡色的小孔,转了转笔头,办公椅上的人剧烈地弹动了一下。“情调这种东西我还是有很多的,如果不是因为......”

    清水适时地收了话音。

    她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往下扫弄着,“风早同学觉得不够严肃吗?狎昵的事情,轻浮的心,这两者并不完全等同。”那只画笔又扫到了会阴处柔软的皮肤上,反复磨弄着,每一次都往前近一些,却又在最隐秘的xue眼边缘被迫停了下来。

    身前人的腿根紧紧地并在一起,为数不多的那点丰腴都被当成肌rou,硬生生地要把笔杆咬死在原地。清水叹了口气,附身往前探了探,左手在腿缝里挤开了距离,又用一节小臂把那点缝隙撑开。

    笔尖的软毛沾了体液,已经变得有些尖锐,点在阴蒂上恐怕要把人逼出哭叫。她把笔杆往下握了握,重重地碾上了那处小小的rou粒。

    “我是真心想要和风早同学探讨的呢。”

    椅子上的人夸张地抽搐起来,颤抖的手指攀上执笔的腕子,极力拉扯着。清水帮他捋了捋汗湿的鬓发,笔尖却依旧按在那颗开始肿胀的蒂珠上,不为所动。

    「4」

    比起快感,更多的其实是一种穿刺感。浸了粘液的软毛扎在手上都会觉得锐痛,更何况是那样细嫩而遍布神经的粘膜。恍然间,风早秀明甚至怀疑对方给自己穿了个环在上面。又酸又疼的感觉近乎要渗进盆骨里,笔尖又追着他后缩的腰胯往上碾。

    求饶必定是没用的,他嘶嘶地抽着凉气,试图再把话题捡起来,至少能把那人的注意力转移开。

    “为什么,嗯,你刚才说的,讨厌良秀?”

    女孩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他会再接着问下去。

    她愉悦地哼了一声,大概是品出了其中的示弱意味,笔尖微微抬了抬,不再咄咄逼人地扎在上面,收着力道地在蒂珠上按揉起来。

    “我的国文老师当时解读这一篇,和其他‘艺术’啊‘,人性’啊的角度不同......”

    “她认为良秀的最后的绝笔也是反抗。”

    “‘崛川大人要用被活焚的女儿让他崩溃,所以他的抵抗,就是在火光前只表露出了对那种“地狱之美”的震悚,而屏风中的凄绝之美则是他心血所成的控诉。’这是她的解读,也是我最初的理解。”

    风早秀明在听,听得却有些煎熬。那种刺痛褪去后,更加磨人的反而变成了看似柔和的碾弄。或者说最初的穿刺感从未消退,只不过如同滴在画板上的颜料一样,被笔尖蘸着水,一点点晕开,才会显示出原本旖旎的色彩。

    酥麻的痒意顺着腿根往上爬,前xue里的软rou迎合着阴蒂被揉弄的节奏,层层叠叠,不受控制地翕张着,甚至已经开始一股一股地往外吐水。rou壁粘连又分开,细小的水声却如雷贯耳,他羞恨地打着哆嗦。

    清水弥生的说法不算罕见,然而与她口中的“讨厌”联系在一起,却的确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水声也在房间里愈发明显。出于掩饰的企图,风早努力挣出些清明,又去追问。

    “这和,呜......讨厌良秀,有什么,关系......?”

    “‘猴子良秀可以全心全意地爱着她,但是身为她父亲的画师良秀却不可以’,这个解读当时被同学们称为绝妙的比对。然而我不理解。”

    女孩顿了顿,像是在整理思绪。

    “......为什么到了爱人要被焚烧的程度,却最终只是看着她被活活烧死,最终把自己的生命也献祭上去,只需要那点‘无言的控诉’就可以抚慰这一切的苦痛。”

    耳边明亮的声音带着温热的吐息,语气像是情动的呢喃,又像带着湿凉的,飘忽的水汽。风早在愈烧愈旺的情热里喘息着,却也隐约尝出些不寻常的意味。

    清水弥生今天的话异常的多,到底是兴致所在,还是意不在此。他刚想挣动,却又被压了回去。

    “......画下了心中的地狱又有何用呢,把对方投入真正的地狱才有结果,艺术家一样的自怨自艾,就算被旁人读懂了也不过是一声叹息。这种人啊,一直要一种清白体面的反抗,却不知道真正的抗争永远是不光鲜,不是非黑即白的东西......我很讨厌这样的人。”

    风早秀明攥住椅子扶手的手指又用力了一些。明明是犯了癔症般的胡话,却每个字都落在了耳朵里。他近乎忘了自己的处境,在呜咽里挣出一口完整的气息,忍不住要回话,

    “哈,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就算让对方也付出了代价,过程不,呜,不清白的人......也该和对方一起,一起下地狱。”

    快感会剥夺人的理智,其他的情绪也是如此。风早的心神一半用在了对抗情欲上,一半用在了拼凑字句上,没意识到身后人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呼吸声也越来越近,快要贴上了自己的脖颈。

    腿间的戏弄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他说完话才意识到了这一点,刚哼出一声疑惑的鼻音,就从腿心感到了一片温热的潮湿,紧接着是迟来的,过于突然而激烈的高潮。

    “等等,咿———!太,太多,咕呜......我还在......啊!”风早拼命地扭动着身体,想要躲开下身的折磨。那簇半硬不软的细毛重重地抵在红肿的yinhe上,用力地打转刷挠着,甚至有意挑开了上面柔软的包皮,直接碾上了脆弱的蒂头。他被榨出了潮吹又榨出了眼泪,整个人都湿漉漉地蜷在办公椅。

    风早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对方,换来这样莫名其妙的发难。他哽咽着,咒骂着,抗拒着,甚至讨饶着,鬼迷心窍的野猫却充耳不闻,依旧在那里絮絮叨叨。

    “如果我是良秀,”她手下的动作又狠又准,喉间的声音却有些不稳,“如果我被崛川拦在了铁索外,不能和她同归于尽的话,那我也会一直等,即使心一直在滴血,即使永远活在那天晚上一样的人间地狱里,我也会一直等下去......等到崛川有所松懈的时候,等到时机的来临,那时我会向所有人揭穿他的嘴脸,再将尖刀剜进他的心里,用仇人的血来祭奠她......”

    该死的,该死的!不应期连续的刺激近乎是一种折磨,他早就没了气力去挣扎,哭得哆哆嗦嗦。该死的清水弥生到底讨厌谁,是那个虚构出来的良秀,还是大活人风早秀明。他不知道,只感觉女孩要剜出来的不是崛川大公的心,而是他yindao里的血rou,是他胸腔里所有的哀嚎。

    那杆刑具一样的毛笔还在往他的甬道里钻,长度足以抵在阴蒂角上碾弄,催生出一波又一波新的高潮。最后一次里,风早反弓着身体仰起头,潮湿的面颊用力擦过女孩的颈侧,蹭下了那一片小小的胶布,又磨开了胶布下刚刚愈合的伤口。

    新鲜的血液晕开在他的眼泪里,水墨颜料一般绽出小小的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