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草蛇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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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是跡部的視角↓ 拜伦说过现实比小说更离奇。 睡醒后,我才注意到自己睡姿居然是面朝枕下而眠。鼻尖蹭到柔软的枕头上,或许是因为忍足那个家伙说想后入的缘故…… 转回身,我才发觉忍足并不在床上。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睡的那一头,床上已经没有他的温度,这家伙去哪了? 啧,醒后的各种不适,是不是要拜那个进入中年期的家伙所赐?哼,明明是个大叔精力还那么旺盛……我并不讨厌和他的亲密运动。 但我感觉此时自己的喉咙很难受,好想喝水。 再保持这样扭曲的姿势大概会全身酸痛。我坐起身,前后左右摇晃脖子,关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随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并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后,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凌晨三点了。忍足这家伙究竟什么时候醒的? 我想了想,按他平时的习惯或许会躲在盥洗室抽烟或者坐在马桶上看纯爱小说。那个家伙,总是会保持令人舒适的距离感,就算对我也是。这没什么,独处也是给彼此带来相互尊重的隐私感。 “啊恩?你不会又躲在这里抽烟吧?现在很晚了。”来到盥洗室后我便将灯打开。忍足并不在这。 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着,啊恩,还是一如既往的完美。很好,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憔悴。 我对着镜子摆了摆姿势,但越照镜子我越感觉这个镜中人绝对不是本大爷。为什么要露出扫兴的表情?啧,没看见忍足而已,我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失望。 重新洗漱后,我开始思考忍足为什么要悄无声息起床了。 据说过了三十岁,男人的性生活会变得力不从心,忍足不会因为这个胡思乱想吧?我爱这个年龄比我大一轮的男人。哼,换句话说本大爷不是那种因为伴侣年龄外貌有变化就抛弃伴侣的花花公子。 水珠顺着发梢滑落。用干毛巾擦干脸后,我摸了摸自己的上唇,细小的胡须冒出。本来决定刮胡子,但突然想到忍足应该会在阳台抽烟,算了,先去找他吧。 当我走到起居室时,黑暗的起居室唯一的光源是从电视上反射出来的蓝光。忍足并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背靠沙发直接坐在地上,透过电视剧的光亮我看到他的手紧紧捏着已经空掉的一罐啤酒。 “大家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对吧?”搞笑艺人在说完这句话后台下的观众哈哈大笑。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忍足的目光也在电视前的漫才表演上。 “忍足。”我没忍住叫了他的名字。再不阻止他的话,这家伙绝对要宿醉到天亮了。 “咳,小景。这么晚了还不睡啊?”忍足完全没有被我叫住的心虚感,他还很自然地顺手把空罐子放在桌上然后转过头看我。 他的声音沙哑,是酒喝多了吗?…… 这家伙一副疲惫的样子,平时散乱的头发此时却一丝不苟绑成马尾,是为了吊起精神吗?抽事后烟我能理解,但是深夜看漫才配啤酒……明明是第一次见,我总觉得忍足不是第一次背着我半夜爬起来做同样的事了。 “这句话应该由本大爷我来提问。” “是吗。”忍足很勉强地向我挤出笑容,他慢慢地眨眼两次随后转移话题:“漫才,看吗?”此时的他像个失意的中年男人,我很担心他的精神状况。 我走到他身边,我拾起他看一半的漫画放到沙发上,陪他坐在地上。 忍足身上并没有很浓重的酒味,看来是还没喝上头。 “喂,忍足,你没事吧?”明明我该用更温柔的词汇去询问,还是不想让会读心的某精神科医生察觉我在担心。但那个不直白的家伙,明明遇到困难却不跟我直说,大半夜在这思考人生是没用的吧。 忍足似乎想掩饰什么,戴上眼镜后又朝我笑了笑:“要不要来一罐啤酒?喝了好睡觉。” 就算戴眼镜后也掩盖不了忍足的一脸疲惫。上次看他状态那么差的时候还是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在医学院看见刚赶完论文的他,简直像个没品的行尸走rou游荡在医学院的角落。 “现在都凌晨三点了。”我回答道。 “喂。忍足,你难道是嫌弃本大爷了吗?今晚你的表现也很奇怪。”明明是想问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疲惫遇到什么困难这种关心之语,但是话到嘴边我还是不想那样问。 忍足愣了一下,连忙回答:“没有没有,和你做真的很爽。”他似乎觉得那样说很怪,又改口道:“嘛,迹部啊。我毕竟已经是快奔四的年纪了啊,说起来应该是你对我的身体有意见才对?但我还是爱你的哦?你不会抛弃我吧?” “哼,如果要抛弃你的话本大爷不就成了渣男?” “呀,说不定要甩了我之前还会给我一笔丰厚的费用呢。”见我没有继续追问,忍足放松下来,又开了一罐啤酒。 他刚想喝啤酒的时候,我叫住:“别喝了。” 没收了他开的啤酒,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 忍足看了看我放到桌上的啤酒,沉默地推了推眼镜,继续看起漫才。 “喂,不会因为一罐啤酒跟本大爷生气吧?”我见他突然不理我,有点在意。 “怎么会呢?”虽然忍足口头这样说,但还是重新拿起我放到桌上的啤酒饮了一大口,喉咙咕嘟咕嘟地涌动。 “迹部啊,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看起来这么累?”忍足的问法让我觉得他在暗示什么。 忍足作为职业与心理相关的精神科医生,我的表现似乎没办法瞒过他。但我相信忍足绝对不会在性事上和我撒谎,他现在的表现只能让我想到昨天跟我在阳台说的事。 “忍足,难不成……”我突然意识到了他为什么表现如此异常,一个人半夜喝闷酒的原因。 忍足挠了挠头:“迹部,放轻松。这事多少有点离谱但不至于那么离谱。”忍足顿了顿,又说:“就像我昨天跟你在阳台说的,那只是一个实验。” “那结果怎么样?”我问道。 “啊,没什么。盐堆变黑了而已。硬币没有被碰,还是我原本摆好的样子。哎呀真是,如果咱们家食用盐买的是夏威夷黑盐的话就不需要做实验了。一定是你跟我在一起后都庶民化了才会允许我买普通食用盐的。”忍足自嘲道。 “所以你因为这个而烦恼?哼,本大爷才不会在意这种虚无之物。忍足,你知道的吧?爱人相互影响又有什么错。”我有点不爽,夺过他手中的啤酒大饮一口,啤酒那带着碳酸清新的口感和充满刺激性的苦味瞬间通过舌尖传遍全身。 我感受到忍足炽热的视线,便把啤酒递过去。 忍足接过啤酒,用手摇了摇啤酒罐,然后放到桌上,他将绑头发的发圈取下,散开头发:“迹部,我是个无神论者。” 看忍足一反常态地沉静不开玩笑的样子,我反而安心不下来。但如果这个时候我露出那副担心他的模样可能会让他担忧。 “嚯?所以你跟我解释自己是无神论者,然后再背着我半夜爬起来偷喝酒看电视?”我故作轻松地看向电视。 “嘛。就刚好睡不着嘛,看你睡着了又不想打扰你就出来看会电视,刚好这个点电视台的漫才重播来着,好久没看了。”忍足慵懒地解释道。 “是吗?”他又恢复了以往那个样子,但我总觉得他在掩盖什么。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我也不会过问。 “没啥事啊,迹部。你不会是担心我因为盐堆变黑就认为家里有鬼作祟而担忧我们两个的生命安全吧?放心吧,明天我会把盐堆拿去找熟人化验的。” “行。明天让管理员来看一下家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好吧,忍足既然这样说了,如果他明天还是那副样子,就让他请假带他去度假转换心情吧。 忍足赞同地点点头:“盐发黑一般来说化学物质导致的,咱们家不太像有鬼的样子。迹部,你去睡吧,我在看会。”说着,他揉了揉我的肩。 我自然不会让他如意:“太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漫才录下来就行了。” “啊我突然不想看了,我们去睡觉吧!”忍足积极地按下电视遥控器,起居室瞬间暗下来。 “小景,咱们要不要在沙发……”忍足暗戳戳地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腰,他的暗示非常明显。 我驳回了他的请求。按理说男人进入中年期会对性事力不从心,但我看忍足却往相反的方向发展,他异常亢奋,是借着酒劲上头的缘故吗?不行,再做下去明天一定误事,我也要忍住。 我顺手拿起沙发上放的漫画书递给他:“那晚上看着书睡觉吧。”说完,我起身想回卧室时,忍足却从背后抱住我:“那我讲故事给你听吧。” 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我只能被迫停下:“我知道了,回房间说。” “哎呀太黑了我怕你走错,我抱你吧小景!……嘿咻!喂喂怎么回事?迹部你是不是瘦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忍足这家伙也没经过我允许这家伙又擅自把我抱起来!这家伙是被酒精影响了吗?明明才喝一点啤酒就耍流氓。 “喂,明明一片漆黑你也看不见,万一摔倒怎么办?开灯啊。”我担心他会摔倒,但忍足好像误解了我的意思。 “啊没事的,咱们家的布局我都熟悉,漆黑的情况下我也可以看得见哦?我不可能放手把小景抛下去的。”忍足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转身向一个方向跑去,还无视了我要开灯的建议。好在最后我们都回到卧室。 卧室内开着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我和忍足。 “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我和他分别垫着枕头靠背坐在床上,室内开着冷气,我和他都盖着被子。忍足似乎是怕我受凉,拢了拢被子,几乎把全部被子都朝我身上盖。 “我想跟你说这个漫画。”忍足举起漫画书向我展示一下。封面是一个金色长发皮肤白皙的女人。她的头上戴着墨镜,金色发丝随海风飘扬,穿着白色连衣裙走在海边。 忍足朝我晃了晃那本漫画,“《妄想性障害の恋愛観と推理力》第一卷。作者幸村精市。”我读出了书名。 “这书内容挺有意思的啊。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就把第一卷看完了。啊对了这个是少女纯爱漫画,画风也不错。”忍足开始向我推荐漫画,但我其实没什么兴趣。 我无奈地看向忍足,这个家伙根本没睡觉,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爬起来瞒着我做了多少事? “不要那么抵触嘛,可以先看看前面的人物简介。”忍足把漫画书翻到人物简介后展示给我看。 “男主人公的名字叫押足優?”真是恶趣味,不,应该说凑巧吗?这就是忍足想跟我介绍这个漫画的原因吗?就是因为男主人公的名字和忍足撞名。等等,连设定都撞了吧,这个男主居然 是医院的心疗内科医生…… “你再看看女主人公的设定。”忍足说道。 “啊恩?源部景子,女,27岁,源部财团的独生女,留学英国毕业后归国与朋友合资开了一家时装设计工作室,名为“PASSION”。 “欸?迹部你拿手机干什么?” “这个漫画家侵权了吧。本大爷要打电话给律师。”我有点恼怒地回道。虽然人物简介很有意思,但是跟忍足撞了人设这一点,会不会让忍足多想?应该询问一下律师这本漫画是否侵权才对。 “冷静点迹部,其实看了剧情后你会发现我跟他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而且啊,精神科和心疗内科也不一样。虽然都有涉及心理方面的治疗,心疗内科是身心两面的内科,而我们精神科啊,我自认为更细化对于人的精神研究与治疗。”忍足拦住了我,他把我的手机替换成那本漫画:“你可以先看一下,还挺有趣的。平时的你未必会对我读的纯爱轻小说感兴趣,但是这个漫画不一样,我第一次读,看了这一卷我已经想读后续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漫画的第二卷,漫画的封面是一个在海边用手插兜微笑的黑发男人。男人头发竖起扎了个马尾穿着白衬衫,袖子卷起,身下的裤子也卷了起来。真奇怪,既视感像浪潮一般向我袭来,那个叫“押足優”的男主人公的神情我觉得异常熟悉。 忍足向我晃了晃第二卷漫画,见我没反应就转身侧卧。 “喂,忍足,你在干嘛?” “我在看第二卷。”忍足转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拉了被子的一角盖在自己身上。 这个大叔,居然真的开始看漫画了!本大爷的魅力难道还抵不过一本少女漫画吗?现在向他提出做运动之类的事他会答应么?我突然想考验他的人类本能了。 “呵呵呵,居然是这样,居然在我没预想的情况下亲下去,挺反套路的嘛。”忍足似乎发出了疑似痴汉的笑声,我甚至能听见他翻阅漫画书的声音。 只是一个纯爱少女漫画而已,只有忍足这样年纪大又有感性职业病的精神科医生才会上当吧……我试着拿起漫画书翻看。 「负责策划时装活动的时尚总监就是我,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跟我提!」漫画里第一页是彩页,里面的女主人公双手抱胸公气场全开。 原来如此,因为是从事服装业所以并不是普通的ol女性三件套而是在通勤中自主搭配甜美小恶魔的风格,嗯颜色和花纹都有着对比感,所以才选择纯天蓝色无袖真丝上衣配上黑白竖线条纹的裙子,鱼嘴高跟鞋的根部也以衣服亮色格子为主所搭。 等等……我特地翻回封面重新看了一下书名,明明叫《妄想者的恋爱与推理》但翻阅下来只是女主人公在解决关于服装设计的难题,我带着疑惑继续读下去。 在阅读了一段时间后…… 哼,也就那样。女主人公是因为开头的事件被无理找茬的顾客投诉了,顾客投诉理由是“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所以女主人公才要去男主人公所在的医院预约心理咨询也只是想拿到精神正常的证明。事情逐渐开始朝着我从忍足口中了解的纯爱小说相关的套路进行。虽然很戏剧性,但是,不得不说,这个剧情很有意思。 “喂,忍足。本大爷看完第一卷了。只不过是一个有着通灵能力富家女和一个心疗内科的男医生谈恋爱并一起调查案件的故事。哼,说起来他们都有本职工作只是借着去查案的借口相见而已,还真是草率。如果想好好谈恋爱的话为什么不开个什么通灵侦探事务所?……忍足?”当我抬起头从漫画书视线脱离出来,看向忍足时他已经躺的四仰八叉。 回答我的只有他的阵阵鼾声。这个家伙终于睡了,也好,他明天要上班,如果不睡的话精神状态也不好。 看他已经睡姿狂放,漫画书也放在一旁,似乎看到一半就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样我会忍不住笑出来。真奇怪,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他这样的睡姿,现在看到还是会笑出声。 一个冷酷的关西男人可不会有这么狂放的睡姿。我忍不住拿手机给睡着的忍足连拍几张照片才收手。 凑近他身边帮他盖好被子,拿起他的漫画书要收起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第二卷的封面居然和第一卷的封面对上。呵,真是有趣的设计。将第一卷和第二卷拼在一起就是一副完整的画面,男主人公的视线完全是对着女主人公笑的。 鉴赏也是一门学问,在从小所接触的书画古董的赏玩下,我逐渐掌握了看透事物本体的能力。虽然被忍足吐槽这可能是一种“超能力”,但是轻易看透事物死角,对我来说很轻松。而这两卷漫画拼接起来后,以我的视角去看封面合并的透视感也没问题,这个作者有点意思。 我好像上头了,当我把漫画的第二卷看完后,因为没找到与其相关的几卷漫画,我便用谷歌搜索这部漫画在网上的连载以此观看。 可恶,一个月更新一次。还好,距离下次更新还有几个小时。我意犹未尽地看完了《妄想者的恋爱与推理》最新更新的一话,才注意到手机显示的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半了。 或许是对作者产生了好奇,我搜索了一下他的相关信息。幸村精市,从高中开始发表插画作品,大学毕业后在月刊《BUNNY SYOUJYO 》开始连载,主要作品《雾原同学想向我告白》《妄想者的恋爱与推理》。 词条下都是关于他的漫画或者短篇集的简介推荐,并没有幸村精市的个人信息,看来也是一位低调的作者,不注册推特与粉丝交流但是却有的庞大的女性读者团,真厉害。 “哈……齁……”睡梦中的忍足吓了一跳,算了,这么晚了,这个鼾声也是在提醒我该睡觉了。忍足平时很少打呼,一定是没休息好,是不是该帮他请个假转换下心情?算了,看他表现,明天再说…… 第二天。 当我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抬了抬眼,看向天花板一切如常。坐起身,头不由自主地朝着窗户看。虽然拉着窗帘,缝隙中透出的光线却在渐渐增强。 果然,已经早上了。东京都的23层虽然没办法听见动听的鸟鸣,但是遮光窗帘下透过的一点亮光也能让人感知现在已是早上。 忍足已经起床了,对,他今天要工作。对于在诊所上班的精神科医生来说,病人的预约咨询排满也是常事,周末他也需要工作。 心里这样想着忍足,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走出卧室,当看见忍足在哼着小调用竹签翻转着章鱼烧机器里的章鱼烧时,我突然觉得一定是自己昨晚梦见他在起居室熬夜看漫才了。 “小景,怎么起那么早,今天不用上班就多睡会吧?难不成你今天又要去公司吗?呀嘞呀嘞,身为总裁偶尔也要周末多休息一下啊。唉,今天又是高温的一天哦。” “忍足,你怎么……” 我话还没说完,忍足便说道:“啊,突然就想吃章鱼烧了,今天早餐吃章鱼烧可以接受吗?” “不,我不是说早餐的事。” 忍足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是想问昨晚那个事?SEX?” “算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是不愿意承认还是故意一大早跟我装傻,可能是刚起床我的情绪有些烦躁,应该去冲澡冷静一下。 回到盥洗室后,我照镜子又看见胡渣显现,突然想起昨晚本来要刮胡子结果因为忍足就忘记了。果然,半夜发生的事都不是梦。 长胡子并不是什么诡异的事,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过雄性激素过剩的话……毛发哪里都会旺盛。可能是昨晚的性事或者是熬夜看了漫画的缘故。哼,如果被大众知道迹部财团的总裁居然熬夜看漫画这种不华丽的事曝光会怎么样?那个作者的漫画一定会受本大爷的影响卖脱销吧? 虽然卧室的冷气没关还是还能感受到盥洗室的正常温差,当我在淋浴间冲澡的时,淋浴间的玻璃也起雾。 “砰砰”的敲玻璃声才让我把注意力转到被雾气挡住的那个男人身上。 “小景啊……” 淋浴的水声让我有了喘息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只能想到忍足现在来找我是为了做晨间运动的。 “忍足,你要上班吧?晚上回来我们可以。”哗哗的水声好像盖过我的声音。但忍足听见了。 “啊?不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我想找你好好说说呢。小景你太让人伤心了吧,怎么会第一反应就觉得我是来找你做h的事呢?”忍足那副无辜的口吻突然让人觉得冲澡也压不下火气。 这家伙还好意思说啊。在英国结婚后那段时间可没少缠着白天做。虽然那段时间也影响了日常生活,但我并不讨厌。 我很在意忍足要跟我说明昨晚的事,关掉淋水的花洒,我打开淋浴间的门。 “欸?洗好啦?这么快。”忍足看见我拉开淋浴间的门有点意外,因为开门的热气糊他一脸的缘故,他的眼镜也起雾了。 “哼。你希望我把皮肤泡皱才出来吗?”在我说话的时候忍足贴心地递上干毛巾。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明明和他赤身裸体相见也是很正常的事,只是擦拭身体而已我为什么要避开他的眼神。羞耻心作祟吗? “小景啊……” “忍足,你想跟我聊什么。”我装作一切正常,穿上浴袍后走到镜子前开始洗漱。 “啊,你胡子长出来了啊。有没有考虑留个胡子换个造型?不过你现在一副留胡渣的样子也很性感。什么样的小景我都爱呀。” “不了。我要刮掉。”我无情地看穿了他想转移话题的把戏。 “噢,也对。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 …… 忍足说完后就继续靠着淋浴间的门不再看我。虽然已经在镜子前看到他的情况,但是我还是很在意他怎么了。 沉默,平时那个会想方设法接话做我的捧哏的那个忍足居然在今天沉默了! 我是不是该关心一下他的心理和生理情况?……不,冷静一点。本大爷不会在这种沉默的情景下输掉气场。 我就在这种无声的气氛下完成了洗漱。而忍足就沉默地看着我,当我注视镜子的时发现他偷看我,但仅仅一会,忍足察觉到镜中我的视线便看向盥洗室别处。 我摸了摸下巴,决定刮胡子的时候忍足终于做出行动。 “那个。我帮你刮吧。” 忍足表达了他的态度,我也应该退让一下才对。 “啊嗯。你可不要把我的脸刮破。” 忍足似乎被我的话语逗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特别喜欢小景闹变扭的样子。” “喂,今天到底是谁闹变扭?”本身我的胡子并不多可以选择使用电动剃须刀来刮胡子,忍足却找来了软膏和手动刀片刮胡子的工具。 “算了。你今天要上班。我自己刮就好了。”刚刚起床居然忘了看时间,现在一定很晚了,不能耽误他看诊。 “现在才七点多,所以我才很惊讶你为什么起那么早。我巴不得你多睡会啊。”忍足将软膏挤到碗里已经开始打发软膏泡沫。 忍足话里话外的关心我,哼,我可不能因为这一点认输。 “忍足,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忍足停住了动作,他站了一会,回答:“说实话我昨天晚上就没怎么睡,对不起啊迹部。”说着,他拿碗用刷子沾上软膏泡沫向我走来。 “忍足伸手托住我的下巴,为了配合他我抬了抬头:“为什么道歉?” 忍足将软膏一点点抹在脸上,那个触感让人忍不住想眨眼。 “抱歉啊。感觉你担心了一晚上。昨晚我自己也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当软膏覆盖在我脸部需要刮的胡子上时,我才回他:“哼。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感觉你状态不对。” 忍足笑了笑:“我知道。不愧是我老婆。” 一想到忍足会换着方式和一些奇怪昵称打趣我,我会下意识觉得他要转移话题。不过这次我猜错了。 “其实昨天趁你睡着后,我本来可以完美地睡到天亮的。但也怪自己突然想去看一下衣柜。嘛,就像我昨天跟你说的那样,咱们昨天放在衣柜的盐变黑了。”忍足开始解释。 “啊恩?所以呢?” “只是家里出这个事,就算是无神论者也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我昨晚想了物理化学的原理也没想通为什么盐巴就放衣柜不到一晚上就变黑了。我也不信有鬼就在我们身边窥视,又怕自己烦恼地发牢sao时吵醒你,才出去看电视的。” 似乎是在等待软膏覆在胡子软化的时间差,忍足停了下来,平时他可能会调侃此时的我像个圣诞老人,但他却平静地看着我。 “干什么?我脸上还有什么东西吗?”我受不了他炽热的眼神,这时候他要是开玩笑缓解紧张就好了。 “现在打趣你是圣诞老人会不会太晚了点?”他举起刮胡刀无辜地说道。 这家伙,难道真的会读心术?虽然以前没交往的时候就问过他会不会读心术,他也矢口否认了。 忍足提醒道:“好了,我要刮了。” 手动刀片式刮胡刀贴近脸部我能明显感受到忍足靠近我时沉重的呼吸,他顺着我的鬓角开始刮,一边跟我聊:“我不敢让自己乱想,这对于我本身的职业,不能说亵渎吧。本身我们这个,额,我们想要和患者建立信赖关系的前提是耐心而仔细地观察与患者对话。倾听是很重要的一点,我们要相信患者可能幻想出什么奇妙的东西,而不是相信他们rou眼真正看见那些奇怪景象。” 忍足流畅的手法让我感觉刀片轻松刮掉胡子根部。他尽可能地想用白话表达他在职业上的标准,我捕捉到重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想说你实际上不能听信病人想象的东西吧?这对你本身是一种困扰。” 忍足难得地叹了口气:“啊,从结果来看,只能说为了对症下药,倾听是必不可少的。本身精神科医生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心理以及药物治疗。但是如果患者如果对你说了想象的事物或者遇见幽灵之类的情况,我们还是会以谨慎的态度去处理。” 忍足放下工具。他的双手按在我肩上:“看看。”他看着镜子中的我抬着脖子查找下巴是否还有胡渣。 “谢了。”我平淡的表示感谢。本身长出的胡须也不多,只是他偏偏想突然用手动刮胡刀剃的而已。 “不过你什么造型我都爱哦。”忍足对着镜子眨了眨眼,我自然看到了这个举动,正想叫住他的时候,他轻轻推着我的腰:“好了,看你是想继续睡呢?还是吃早餐呢?如果要吃早餐的话这边我来收拾就好。” 真奇怪……如果是平时的忍足他应该会多来一句“还是选择吃我呢?”这样无聊的话。 我的思考被忍足打断了,当我要开口时他就不由分说地想把我推出盥洗室。 “我不睡了,我还有事问你。” “欸,如果要审问的话,今年万圣节买条皮鞭怎么样?”忍足的吐槽总是很跳脱。 “别收了,你的章鱼烧要冷了。”收拾什么时候都可以,这家伙不会是今天想翘班吧补觉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请假也可以吧。对,不行。突然想起来那家伙就是因为周六有预约的患者才要去上班的。 “小景,你的言外之意就是邀请我共进早餐吧。”忍足的手搭在我身上,他低下头蹭了蹭我的脖颈,然后拉着我出门。 “先等一下,我换衣服。” “啊?你今天要去公司?出事了么?”忍足停下来,但是并没有放开我的手。 “没有。等你去上班后我会让房屋管理员上来看一下的。” “噢噢,那我先出去,你换衣服吧。”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忍足轻快的吻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哼着歌出去了。 目送忍足出去,我打了个电话:“喂,桦地。等会来一趟。时间表发过去了,你准备一下。” 我的心中已经规划好了今日行程。当我对着试衣镜换上衣服,整个行程又重新在我脑海中过了一遍,啊恩,简直完美。 当我走出来时,忍足正饶有兴致地在吧台喝着咖啡。 “看起来你今天的心情很好啊,迹部。” “哼。差不多。”我放下手机靠着吧台坐下。 “看见小景的笑容,咖啡都不需要加糖了。”忍足调侃道。 我挑了挑眉,忍足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马上把杯子递给我。 不加任何糖与奶的黑咖啡苦涩的味道开始在嘴中蔓延,忍足这家伙一大早喝这么浓郁的黑咖啡,我当然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更精神一点。 “忍足,等会桦地会送你去上班。” “这么突然?我可以自己开车去。” “既然这么累干脆请假吧。”我担心他的身心状态,但又怕他会觉得我在强势命令他,虽然很别扭,我放下杯子补充道:“我可不想出席丈夫因为疲劳驾驶这种死因的葬礼。” 忍足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哎呀感谢小景体恤,这下解放双手了。替我谢谢桦地。” “哼。这种事应该自己去跟本人说。” “哎呀,你瞧我,果然是还没睡醒呢。”忍足打哈哈似的用牙签插了一个章鱼烧送到我面前。 当我想接过牙签时,忍足将手举高不让我拿:“小景,直接吃啊。” “真拿你这家伙没办法。”当我同意这样做时忍足才把章鱼烧送到我嘴前,这家伙有够幼稚啊,当本大爷是小孩吗? 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吃下了这颗章鱼烧。 “怎么样?不错吧?”看我咀嚼半天,忍足忍不住问道。 “马马虎虎。” 得到我评价的忍足不但没不高兴,顺势坐在吧椅上诉苦道:“我昨晚真没睡好。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那你做了什么?” 忍足思考了一下:“小景你是指你睡着后吧?” “老实交代。”我毫不介意地拿起他的杯子又饮了一口黑咖啡。 “也没什么。我舍不得打扰睡着了还是那么可爱的小景就去起居室看租的碟片了。看完以后就在沙发上看了昨晚向你推荐的漫画第一卷。” “喔。”我非常了解忍足对什么感兴趣,他一定是鉴赏了自己最感兴趣的纯爱类型的电影吧。 “不是喔,我看的是工口类的。” “啊?”忍足这家伙莫非真的能读心知道我在想什么? 见我有些错愕,忍足解释道:“本来我想跟你一起看的,不过你睡了,我实在舍不得叫你。” “等等,不是这个问题。你刚刚怎么知道我在想的事?”我反问道。 “小景为什么就觉得我只看纯爱电影,我们以前不是也以前鉴赏过动作片吗?” “你刚刚是不是读我心了?忍足。” 忍足无辜地举起双手:“我发誓我没有。小景,我真不会读心。你不要想那么多啦,互相知道想什么难道不是属于恋人的默契么?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很想看小景你跳女团舞呢,这么漂亮的腿让我一个人大饱眼福真是太兴奋了。” 当我想让忍足给我个解释时,放在吧台桌的手机响了。 “啊,是桦地的来电啊。小景,那我先走了。”忍足亲了一下我的脸颊,马上提着公文包溜了。 “等等,忍足你忘了要带去化验的盐!”我大声提醒道。 “你在洗澡的时候我就把衣柜的盐收起来了。现在就封装好放在我公文包里。”忍足在门口大声喊道,然后便急匆匆出门了。 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这么多年他不可能真的会读心术吧?……这重要吗?无所谓,我们相爱就够了。 接下来才是做正事的时候。我打开手机通讯录,翻到基本不私联的号码,拨出去:“喂,这是迹部本家。麻烦派目前家族最有能力的通灵师来。嗯,就是我现在住所。让人速度来。” 作为忍足的恋人,重新回忆他今天坦白的话,就会发现不少疑点。忍足这家伙就喜欢自己背负一些事,就连诡异的事都一个人承受。要不是昨晚因为腰疼爬起来,我不会知道他因为这种事失眠。 虽然作为精神科医生的他观察能力很强,但他是否知道自己总喜欢在遇到困难时下意识会慢慢眨两次眼呢?我不能让忍足被这种事影响,绝对不行。如今这种情况找房屋管理员肯定处理不了,必须找真正专业的人来。 “滴滴。”受到手机讯息的推送,我已知晓半夜追更的漫画更新了。就趁通灵师没来的时间把新的一话读完吧。 “噢?这次又有彩页。” 「喂?是押足吗?本小姐家里好像进鬼。你过来一趟。」金发蓝眼的女主人公非常冷静地在被子的包裹下打了通电话。 「我的大小姐啊,现在是半夜。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看错了?」与之相反,睡眼惺忪的男主人公接到了女主人公的电话后边穿起衣服边回道。 「总之快来。你可是我男朋友!」任性的大小姐就这样挂断电话。 …… 真是凑巧,刚好我也要帮忍足调查这种灵异事件。嗯?为什么要说刚好?不,只是单纯的联想到而已,生活中的事有很多巧合。当我陷入沉思时,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真是的,没必要一直按吧。我走到玄关前,看见闭路电视下摄像头下站着个穿黑色西装拿着提包的青年,他头发的刘海遮住双目,一手连续长按门铃,一手展示手机的聊天记录,并念叨着:“迹部本家让我过来的。麻烦开下门。” 不知情的人只要观看闭路电视都会把那位青年现在的行为当成可疑人员吧。 我打开门后,青年便直言:“本家那边直接用直升机送我过来,我从天台下来的,应该没被这座高级公寓的管理员认为我是可疑人员吧?” 等等,这耳熟的声音,我定睛一看:“日吉?” “好久不见,迹部表哥。您刚才不会没认出我来吧?”分家的表弟日吉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日吉家是于迹部本家分出的一支家族,听长辈提过从江户时代起日吉家就负责阴阳道术等祭典礼仪活动。虽然是很早分出去的家族但是本家与分家之间不会因此断掉联系,每代都会适龄者联姻结缘。按遗传学,日吉若是我有血缘关系的表弟。 我沉默了一下,回道:“噢,好久不见。你长高了。” “打扰了。”日吉带着提包径直走进玄关,脱掉鞋后直接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我也没有阻止,依着他寻找。最终日吉在卧室的衣柜前停下脚步。 “滴滴,滴滴”日吉的手机响个不停。 我调侃道:“怎么了?你的手机不会是检测鬼神的道具吧?” “不。只是大学网球社的前辈一直很闹腾,很喜欢跟我传讯息。哦,顺带一提,我现在读大二。”日吉从裤子口袋掏出翻盖手机查看讯息。 “恋爱?” “嘛,姑且算是。传递讯息是沟通方式之一,传递出讯息后,自然也会很期待对方有所反应吧?对了,话说回来。迹部表哥,这个衣柜可以允许我打开吧?”日吉关掉手机,指了指这个衣柜。 “你随意。”我比了个请的姿势。 日吉在得到允许后很果断地拉开衣柜,他看到忍足放置在衣柜里的硬币,蹲下后从西装口袋内取出手帕清一处扫柜面:“原来如此。结果不坏。” “怎么了?” 日吉向我展示手帕上附着的黑色小颗粒,我知道,那是被忍足带去化验的发黑盐堆中剩下的被忽视的一小粒盐。 “迹部表哥,你家进了邪祟。虽然不好判断是哪种,但是这股气息好像残留着杀意哦。”日吉收起手帕站起身拍了拍手:“我们先出去吧。” “不用再看了?”我惊奇地问道。 日吉毫无表情地说:“虽然是进了邪祟,但是并没有伤害表哥你,多亏了放在衣柜的硬币。” “不。是我丈夫放的。” “是在英国结婚的那位医生吗?原来如此。能有这种迷信的医生还是比较少见的。”日吉低着头淡定地用手指按压手机按键回复讯息。 “不,他不迷信。我丈夫是无神论者。”我为忍足解释道。 “不管怎么样,这个举动救了表哥也救了他自己。” 我很满意表弟不会八卦的无所谓态度。我跟着他走到起居室。 日吉停下来:“总之,能想到联系通灵者是可喜可贺的。这次来就是本家让我来解决问题的。” “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 “迹部表哥,你知道邪祟是什么吗?”日吉的语气依旧平淡。 我刚想回答的时候,日吉的手机又发出“滴滴”的声音。 日吉的视线始终在手机身上,他毫不在意我本人是否对神秘学观点是否了解,也不在乎我的答案,完全不在乎读空气,用淡漠地口吻答道:“邪祟是个很宽泛的概念。各种古怪精灵,邪门术法,甚至是部分传说中的鬼神都可以称为邪祟。其中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对活着的人类感兴趣,麻烦点的话甚至是以吞噬,杀戮为主。邪祟也可以附身,当一个人有了邪念,那可能并不是那个人产生问题,很可能是被邪祟附身了。” 我双手抱胸:“所以,排除是幽灵鬼魂进我家闹事,而是邪祟作祟?” 日吉顿了顿,看向我:“问题是,邪祟为什么要来找表哥?表哥最近有遇到什么诡异的事吗?” “你这么说,我想起我丈夫回来的时候说过他回来的时候感觉不到炎热的气温,好像自己被自带了降温冷气。” 日吉挑了下眉:“看来问题就在这。” “怎么样,有办法祛除邪祟么?”我问道。 日吉思考了一下,将手机盖上:“目前我是想给你的住所净化一下,再布置一下邪祟无法进来的结界。实在要让我多增加工作量的话,就去看一下表哥的丈夫是不是被邪祟缠上吧。” 我心里诧异,日吉所想的并不是捕捉邪祟,而是布置结界。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日吉问道:“表哥你是不是对驱鬼有了解?” “啊恩。从电影和漫画了解也算吧?我丈夫最近推荐了一部纯爱漫画就是以驱鬼调查案件为主。” “表哥你说的是《妄想者的恋爱与推理》?” “噢。日吉你也看那个?”我有点兴奋,如此有趣的作品是不是每个人都看过。 日吉轻叹一声:“那个啊,是我的前辈喜欢看。怎么说呢,人间社会的痛苦比妖魔鬼怪还要恐怖。” “哈?” 见我错愕的表情,日吉摇了摇头:“刚刚只是感叹一下人生而已。表哥平时应该不会相信鬼神之说吧,不然也不会找一位无神论者作为丈夫。” “重点是这个吗?“我突然觉得一定是社会压力太大让现在年轻人的恋爱观扭曲了。 “比如说,平时从不相信星座占卜,但突然在电视或者杂志周刊上看到,啊嘞,这条占卜好符合自己现在的状态啊。”日吉摊了摊手,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或者说,从来没想过与自己完全不沾边的灵异事件也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者周围人的身上呢?平时观看的漫画的内容其实没有现实事件描绘的更生动扭曲。” 日吉的话一时让我语塞。 “让我们回归正题,表哥。目前我只能看出邪祟在你家留过痕迹,当然,我并不清楚那个东西的目的。不能排除他是无害的。既然是被您丈夫吸引回家的话,只要邪祟敢再次出现在他身上,我就有办法消除。抱歉,表哥,可以借用一下地方吗?” “嗯。”我点点头。 日吉在我的允许下,从提包里取出一根马克笔和一张黄色符纸放在吧台,那张黄纸的大小就如挂在七夕许愿树上的许愿签那般大小。 嗯?在写什么。我看向日吉用红颜色的马克笔在符纸上写下看不懂的图像,但看到他写的汉字,我不由念出声:“敕令陏身保命。” 真奇怪,虽然本大爷在通灵这方面是个门外汉,但是像这种符纸应该用毛笔或者血液去书写才对吧? 日吉似乎是读出我的想法,冷静地解释道:“表哥。如今时代变了,只要施术者的能力强,其实用什么为媒介都一样的,甚至用果汁代替都没问题。” 日吉拉开椅子坐在吧台前,我正好奇他在做什么的时候,没想到他居然将那个写了汉字的符纸折成了千纸鹤的样子。 “日吉,你在做什么。”我不理解日吉把符纸叠成千纸鹤又重新解开铺平重现回原本的符纸,虽然多了很明显的折痕,但毫无疑问,那是一张护身符咒。 “本来想直接弄成千纸鹤的样子,但突然想到表哥的丈夫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只要把符咒交给他就没问题了。” “你的意思是这张符咒可以保护他?”我接过有着折痕的薄薄符咒端详起来,马克笔的墨迹散发的刺激性味道附着在上面。 日吉竖起食指,像是纠正我想法一般挥了挥:“见到他,然后贴在他身后。如果他被邪祟缠上我就会知晓。不过,这个符咒是一次性的,如果邪祟并不是附在他身上,符咒就无效了。” “可以折叠携带交给他吧?”我看了看符咒问道。 日吉点点头:“可以的表哥。” 我顺手将符咒收好放到上衣口袋内。 “接下来就麻烦表哥你出去一段时间了。我会在你家施展净化术,至少脏东西不会再出现在你家了。对了表哥,交换一下联络方式。等我清除好这些好通知你。”日吉拿出翻盖手机,示意我输入电话号码。 哼,有意思。第一次见到赶本大爷走的通灵师。也罢,有我在,日吉也没办法发挥通灵吧。 我果断地输好电话号码,把手机交还给日吉:“交给你了。” 难得的双休日,,我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把漫画看完。在确认了手机没有紧急事件公司也照常运转的情况下,我决定去公寓附近的咖啡厅继续拜读新一话的漫画章节。 刚坐电梯到楼下,我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短讯:“表哥。住所已布置好结界。请明天再回家住吧。” 我存入了日吉的联系方式,并打过去:“这么快就结束了?” “是的。如果表哥你家有任何邪祟我这里都会知道。当然,先申明,这是纯粹以术式在住所内保留了我的能量场,绝对不会有窃听隐私的行为。至于符咒,只要交给他就行了。这段时间保持联系。” “这样啊。谢谢。”挂断了日吉的电话,我翻看了手机,接下来可没有时间拜读幸村老师的作品了。既然不能回家的话,哼,自然是住迹部家旗下经营的酒店。借此机会,让日吉和忍足见面,这样就可以更明确的清除掉那个邪祟了。 哼,还想着看本大爷跳女团舞,忍足这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喂,桦地。等忍足今天下班后带他去本家的酒店。对了,你对女团舞之类的有了解吗?啊,也对……没事,不用。本大爷会自己去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