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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一直都是知情人,但她的愤世嫉俗孤傲清冷这次也坐不住了,腾得起身,问:“安莎,你想干嘛?”我从医疗包里拿出铸铁火雷,抬头,直视着暖阁里的人脸,有些狰狞地说:“如果这样,还是逃不出这个宫廷,那么,就毁了它。”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祭司这回却站在我这边,道:“既然已经决定,那就放手一搏,如果假扮太监,贿赂侍卫,偷藏水车,我的法力加持,安莎的火雷威胁,外面的迪化商人接应,还是让我们插翅难逃,安莎,你放心,我就放火烧了这座宫殿,因为我,波斯王族复生后裔,绝对不要做大清皇帝的奴隶。”这就是我的计划,元宵佳节,皇帝从早到晚都会很忙,宫禁防范宽松,康熙除了在乾清宫大宴群臣,观灯,赋诗,通宵欢饮,这是常例,更重要的是,宫廷焰火的表演能让我方便运送火雷,然后戴荃会安放乾清宫各处,混在焰火表演的木箱中。如果首领他们安全离开,火雷第二日便会送回火器局,如果一旦出了意外,那么—————“疯了,你疯了,夷狄诸侯,你一定是疯了,竟敢威胁皇上要炸毁紫禁城,你知不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一向胆大,目中无人的蒙古公主在昏黄的灯火下脸色骤变,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拨浪鼓般摇动脑袋,突然如同惊弓之鸟,觉得这屋子里的人都发疯了。我望向首领和祭司,等待着他们的同意,因为我的计划里,他们是主角。“你确定易卜拉欣已经收到我的书信,你确定天山南北部族的起义会如期举行,你确定策妄阿拉布坦王子会在古北口派兵接应?”我上前一步,抓住首领的翠衣袖口,沉住一口气,说:“首领,来不及确定了,赌一把,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如果这次你不走,你就再也走不了了,我告诉你,皇帝是不可能放了你的,这是大清的礼法和宫规所不允许的,而我,在皇帝与噶尔丹决战后,一定不会再回到紫禁城来,就算回不到未来,我也要离开大清的京城,我要去寻找我自己的曾经的诺言和爱人,所以,首领,这次,是你和祭司离开唯一的机会,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祭司长久留在这里,纸里包不住火,皇帝一旦发现,他只有死路一条,你忍心让他失去真身,又变回一缕孤魂?”这就是敏妃现在的处境,阿木泰不是不懂,只是这事情太严重,一旦失败,她深情望向萨克都因,她不舍的何止是族人,何止是小首领,还有前世今生的爱人。“看来首领你需要好好想一想,我给你时间,但准备我还是照做,如果到时候你不走,至少祭司必须离开,否则,一旦让皇帝抓到,这个罪名也足以让永寿宫上下永不超生的。”祭司听到我的话,原本是要任性反对,结果,这火爆脾气的家伙居然忍住了,首领再三权衡,终于抬头,咬着胭唇,艰难地点了头。我知道,不是她怕死,是她怕再一次连累萨克都因。经历过图什的血腥屠杀后,重生的阿木泰和萨克都因被残酷的现实磨去了冲动浮躁,虽然我知道世事无常,这件危险的事随时可能让我们送命,但事到如今,只能埋头向前,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计划好一切之后,事无巨细,我都一一亲手安排,力图让每一个环节都完美无懈,结果,所有的事都应了中国人的谚语,人算不如天算。我后来才知道,我,敏妃,塔娜,戴荃,我们四个知情人完全没有露出一丁点破绽,是卫氏,乌伦珠日格,蒙古公主,平日里拽成天边的孤鹰的那个女人,她的忐忑和害怕,在上元后宫晚宴上露了底。反而,我此前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一切明言告知的德妃,在皇帝起疑后帮了大忙,拖延了皇帝起驾的时间,如果一定要感谢的话,还有小十四这熊孩子,哭闹着撒了一泡尿,把皇帝的龙袍溅湿了,又给我们争取了一点宝贵的时间。☆、第一百二十九章指点江山第一百二十九章指点江山连我都没想到德妃这次这么听话,或者她灵魂深处跟她英格兰的姑姑一样,把后位看得比什么都重。一路在紫禁城斗到现在,任何东西,都比不上我一句——————公爵殿下,您放心,在这个东方帝国,乌雅氏德妃将来一定会当上皇后,母仪天下,您会如愿以偿,前提是,这个宫里该消失的人,您一定要让她消失。永寿宫敏妃的离开,对永和宫主位来说是福,不是祸,这一点德兰比谁都清楚,所以,当元宵家宴上卫氏碰翻了酒杯,让皇帝突然想起敏妃,乌伦珠日格的突然阻拦,让康熙起了疑心,加上我也借口御药房值宿不来,稍微有点怀疑精神和推理能力的都能想到,这里面有蹊跷。结果,还好,我得好好感谢德妃,小十四的打岔成功让我和戴荃送走了首领和祭司,上了迪化商人的马车,有祭司的法力加持,我不再担心皇帝的追兵。但大队侍卫在神武门外却成功拦截了我和戴荃,皇帝怒不可揭地在永寿宫正殿给了我一个耳光,威胁要杀人时,戴荃骨子里的野性突然爆发出来,不管不顾大喊:“皇上要杀就杀,反正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可以杀了戴荃,可师傅不是大清的人,不是皇上的臣子,您不能滥杀无辜。”我赶忙捂住戴荃的嘴,我知道皇帝心慈,但我这小徒弟当着后宫这么多人再说点这没轻没重的话,皇帝脸面过不去,说不定大家都得死。我匍匐在地,只是陈述要害:“陛下不要听信小孩子的胡话,安莎放走敏妃娘娘,是为了皇上的千秋大业,为了皇上收复北疆草原和天山南北广大领土,陛下,您必须放敏妃娘娘北归。”“你…………”皇帝气得要吐血,但转眼扫视了一圈殿中之人,强行抓扯住自己的龙袍,扯断了好几根丝线,总算把一肚子火气忍耐下来,抛给我一个眼神,今日是元宵佳节,说不得这进宫赴宴各色人中有噶尔丹的jian细,我把敏妃的失踪往战事上拉扯,这不是要泄露机密。“万岁爷,前边正大光明殿里朝中臣工们都还在等着御驾饮宴赋诗,这事情不出也出了,皇上气急攻心,龙体康健要紧,还是稍微消消气,事情不出也出了,容臣妾建议,前边皇上派出骁骑营追击就是,后宫臣妾和惠妃jiejie会主持大局,老祖宗还在宁寿宫等着皇上回去赴宴观灯,不如今夜皇上暂且忍耐,等元宵宴罢,明日陛下歇息好了,随行怎么发落皆可。”我接收到皇帝的眼神,目色清寒地闪烁着猜测,既然敢送敏妃走,就留有后手,我这个人骨子里跟狼兆有一点共性,那就是惹急了不认人,什么都干的出来,到时候我可就不管你是不是大清的皇帝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