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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我既然已经凑到了一块,就算勉强不了搭伴走夜路,可也犯不着互相使绊子不是,安莎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你想要什么,我不想知道,也不会妨碍你,可我只想回家,家里猫还饿着呢,祭司大人,就是那黄金沙漏的主人,拜火教的祭司必须找到他的首领,所以我必须帮他,这也是帮我自己回家,娘娘,公爵殿下,希望您明白,永寿宫敏妃是阿木泰首领的jiejie,我帮她不是为了跟您争宠,是为了早日找到首领,让祭司大人送我回家。”德兰很有耐心,耐心到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故意装作不明白,反正她低头没说话,我着急要去见秋元晋,干脆继续说我的————“皇上北上谒陵点名要我跟随,具体什么事我不方便说,但您该明白这关系到前朝战事,现在我的腿伤成这个样子,能不能准时出发还不好说,可我的腿疼,您不也得跟着疼,您这何必?这叫害人终害己,我只希望………”“那惠妃呢,你帮延禧宫不是一次了,别打量我不懂中国人的事儿?”好吧,我以为她不会发话,一闷到底的时候,突然,她口里刺出这句,我有点措手不及。“惠妃,延禧宫,呵呵,您说的什么话,娘娘,殿下,我不是您的奴才,请您搞清楚,我要做什么,不受您的控制。”德兰女公爵的话让我彻底怒了,什么逻辑,我帮谁还要你批准,不就是争男人,抢恩宠嘛,人家惠妃都没放心里,她却在这里较劲,什么跟什么,完全鸡同鸭讲。我忍受着巨痛cao起拐杖挪步,那伤处刺激神经的感觉不好受,我还没叫,德妃却先□□起来,我走到门口,平息了怒火,头也没回,警告道:“言尽于此,娘娘自重,这伤腿我自会治疗,不过这年代可没有麻药,恐怕娘娘的腿疼还得持续几日,赶在皇上北上前希望我能勉强下地走路,宫里的事就麻烦娘娘多多关照,您跟各位主子有什么矛盾安莎不管,反正永寿宫不能出事,图雅诺敏格格若出了事,到时候娘娘也不会有好结果,对了,女爵殿下还不知道简王后的结局吧,赶明儿我回宫后有空好好给殿下讲讲英伦半岛历史课,也许殿下就不会如此看不开了。”我都懒得看德妃的嘴脸就自己掀帘子出了同顺斋大门,外面的冷空气刺激了我的脑袋,平复了我的心情,没办法,这叫立场和追求不同,我没有德妃这么大野心,不过就想快点回到来的地方,抓着我的猫说说心里话,也许在莫塞特女公爵看来其实很幼稚又单纯,可人各有志,我不想阻扰她追求她相要的,也不希望她干涉我的事,就这么简单而已。其实我知道我错怪了她一半,延禧宫的事不单纯是她的个人意愿,可没办法,执行者是你,虽然你是替皇帝分忧,那这锅你背了也就背了,谁叫康熙是你的男人,这宫里的女人为了这个男人不都卯足了全力嘛,真是何苦?不远处戴荃听见动静,忙从小茶房里甩帘子出来,以为我吃了亏,忙上来扶我,问怎么了?我看着天际的雾霾,突然讪笑,道:“没什么,快下雪了,瑞雪兆丰年,你父母离开皇宫离开京城反而过得清静,天气凉,动起手术来没那么疼,等师傅脚好些了,这次跟随陛下北上带着你,路过铁岭也好见见你的亲人不是。”戴荃恍惚听见我压低声音的几句话,兴奋得一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抓住他的手腕,点头示意,说走吧,去延禧宫看看惠妃娘娘醒了没有,这朝堂上的事儿跟这天气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狂风暴雪,什么时候风和日丽,世事无常啊。接下来的事儿连皇帝都奇怪了,是的,他正为了前朝怎么处置朋党和明珠头疼,后宫里的惊声尖叫却着实让皇帝心肝rou疼,不仅仅是宠妃德兰这莫名其妙的脚疼,还因为惠妃的一场大病,叫康熙实在对大理寺天牢里的纳兰明珠下不去手。康熙确实是个有仁心的人,惠妃虽然做了许多出格的事儿,连昏迷中还念着容若的词,康熙却有些黯然,亲自扶着我的拐杖在那水晶宫曲阑深处坐下,叹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生一世一双人,容若是个情深之人,情深不寿,这么多年了,惠纾怎么也这么看不开?”“如果记住就是忘却,我将不再回忆,如果忘却就是记住,我多么接近于忘却。”我原本脱口而出的是泰戈尔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过说出口的却是这首短小的英文诗。康熙听了沉默了许久,我不知道他是否听懂,但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莲池里的锦鲤已不再露头,康熙叹了口气,回头看着我,说:“多情不似无情苦,看来只要是人就会为情所苦,只不过,就看你把情看作什么,如果是占有,是遗憾,是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么,人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快乐,罢了,罢了,朕虽是帝王,亦不可鱼与熊掌兼得,你说是吧,安莎?”我很荣幸,也很害怕,听到皇帝的肺腑,这也意味着我不会长久留在这位皇帝身边,我心里很清楚,尽管我眷恋他的温情,但我内心最深处的河流上,始终停靠这远去的孤舟,这刺骨的清醒让我没有任何话语应答。无论在中国,亦或是外国,戴王冠的人,都是孤独的,那高高在上的至尊,是不允许有任何朋友的,更别说知己至交。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需要故意鸡同鸭讲,只是倚靠栏杆俯身说道:“陛下拥有大海一般广阔的心胸,安莎敬服,安莎一个外臣,不敢干涉陛下家事国事,不过安莎却记得离开英吉利前女王陛下说过的一句话,爱情对于王室贵族来说,是奢侈品。”康熙突然侧目,一点雪花飘落,他眼神直了一下,温柔伸手,想拂去我鬓边的碎雪,不由自主惊叹,你的眼睛,很美,安莎。是荧光效应,从前我也这么看前任苏格兰男孩的冰蓝碧瞳,特别是下雪天,像阿尔卑斯山凝固的冰川,晶莹透明,仿佛高原圣湖那般纯净,还有自己的倒影。我笑了,莫塞特家族的眼瞳应该更冰蓝透明,这也成了吸引中国皇帝好奇心的秘密武器之一吗?有点好笑,我的身体被德兰当成争宠的法宝,可德兰女公爵的这双眼睛,此刻很有可能让我这个外来女医生成功成为皇帝的新宠。不,不可以,无关道德,无关法律,无关外交,无关风花雪月,无关时空交错,我的内心在疯狂呐喊,却停不下这错乱灵魂的本能,我对这花心腹黑洞察人心文武英明的麻脸皇帝有了好感?不—————这让我的脑子轰地炸了,多情的人是谁?苏麻喇姑的话犹在耳边,这位洋大夫倒有几分惠妃的品格,我的上帝,长生天,这老太婆,看人眼光还真毒,若不是我自己多情,呵呵,一个巴掌是拍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