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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泰生命和心灵的纽带,好象双胞胎似的,也许,我本来就是为了拯救首领,才被召唤到这里来的,所以,我和她,早就被神烙下了“一损惧损”的烙印。仅仅两万人的军阵立即分散开来,据守在草原上一座微微凸起的小山坡,低矮的灌木在黑凄凄的夜色中,勉强能作掩护。但一旦天亮,就会马上暴露在敌人的眼前。就算再攻其不备,胜算也微乎其微。我弄不明白,康熙到底想做什么?他是出色的战术家,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谓“天时、地利、人和”,现在首先天时就不利。呵呵,康熙不会是在敌众我寡的条件下,想的是什么缝敌亮剑吧?他可不是这种人,没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再说,历史上也没有康熙死于阿拉布通这一说啊?一定有变数。“这是额古纳的剑,你将就着用!”康熙的心很乱,但经历过太多风雨的他,已经历练到相当炉火纯青的地步,临危不乱就是一门很难掌握,但他完全可以驾轻就熟的学问。这一次,他终于没有把我看成女人了,或者,满人的传统就是这样,男人打完了,女人一样要拿起武器保家卫国。“额古纳是朕的表兄弟,是我们满人中真正的巴图鲁,记得不要弄丢了!”墨黑的草原,咧咧冰风搜刮着脸上的尘土,我不喜欢冷兵器,要说喜欢,或许首领的弯刀更适合我。“呵呵,陛下不必费心,安莎有防身的武器!”黑暗中其实什么也看不清,连人脸的轮廓都看不清,但我还是感觉到康熙的目光如利剑般刺来,似乎更加肯定了我的不可思议和不同寻常。也许还有赞许和少许的钦佩,总之,一个女人在生死关头没有吓得直打哆嗦,还能别出心裁得来一句:“我自己有武器”,这种胆识在那个年代,那个社会,真的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异数!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零度空气中,早摸出了我的□□。没有子弹,但我想办法搞了些红衣大炮用的火药,自制了一些子弹,虽然不知道是否能用,但只能听天由命了,也许好运能再次光临呢?就算开不了枪,壮壮胆也好呀!康熙看不见我拿的什么,只是收回了那把剑,信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就只剩下——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死寂,这一次,是比马贼还要可怕的“恶魔”来了,每个人心里,包括皇帝,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上帝给了每个人,成为英雄的机会,也给了每个人,一次真正的炼狱般的心灵考验,黎明前最后的黑暗,煎熬着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难怪,很多人都说,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人,才是真正用有钢筋铁骨的英雄。这种心灵和灵魂的煎熬能把一切软弱的人逼疯,也能把一切坚强的人冶炼得更坚如磐石,打造出铮铮铁骨的英雄。我也更加坚持地肯定。首领不会死,那么多风霜险阻都经历过了,她是不会害怕战争的。所有的将军们,所有的武士们,所有的兵卒们……也是所有的英雄们,都在翘首以盼,敌人那声势如潮的阵营,出现在草原的第一缕曙光之下,展开一场让自己流芳百世的血战————终于————期盼的一幕————仿佛死亡之城重现在朝日金碧辉煌的层层镀金之下,壮观得令人窒息的一幕,五十万大军齐头并进的一幕,最终————没有出现!所有人期盼的悲壮的撕杀,在青白的日光刺进我们眼中的那一刹那,仿佛海市蜃楼般凭空消失了,这一种全力以赴之后的失落,和暂时转危为安的喜悦,立即弥漫在每个人的脸上。朝阳慢慢爬上了康熙那张清郁的脸,一夜的劳累,让他憔悴不堪,可眼睛,依然如万道霞光一般炯炯有神,直射破晓的天际。“皇上有旨,全体将士速速上马,日夜兼程,不得有误!”不远处,传来李光地疲乏而有力的声音。但,在大家都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山坡那头传来了短兵相接的声音,所有人的心又崩紧了,这时,康熙直接站了出来,大吼,“大家不要慌,赶快上马,那只是小股敌军和我军交手,不必慌张!”康熙是在宽慰众人之心,还是真的料事如神,只是小股敌军?我站在山坡高处没有动,只看见远处,几点银光闪烁,接着,传来野兽的嗷叫,一切,就这样慢慢地平静了。“快走吧,先生,大家都在逃命呢!”小玉子催促着。我依然纹丝未动,和康熙遥相呼应,两个小小的土坡上,两个同样心有不甘的人,冀望着远处飘荡的灰白色云彩,心中没有害怕。因为清楚地知道,敌人已经撤退了。金色夺目的光芒掩盖了康熙的眼睛,我终于明白他在干什么,这是一场必定会赢的赌博,因为指挥者是康熙,如果换成其他皇帝,我不敢确定。不过,现在我完全能这么肯定。但,敌人是退了,康熙的心情并不见得有多么高兴,这让我想到了外公给我讲过的一个中国故事,故事中的统帅表面上成功撤退了,可是最后一个聪明绝顶的无辜文人却充当了统帅失败后的刀下鬼。我的心情也不见得有多好,现在的我,像个游魂,漫无目的,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找不到回家的路,像个迷路的孩子,天真地生着所有东西的气,连晨霭中慢慢升起的七彩朝霞也不能让我的脸上多点笑容。和祭司失散了,没有首领的消息,还有比现在更让人迷茫的时刻吗?我不知道,为了掩饰我的这种沮丧,我不愿再和康熙同乘一辆车了。康熙的计划一定已经奏效了。他打算杀我的时候,清军主力就已经转移,康熙故摆疑阵,只以少量兵力假装主力撤退,主力就直捣黄龙,攻击葛尔丹的大营,葛尔丹虽然领大军追来,但得知腹背受敌,定会回援,这一计,实在是险中求胜,亏康熙想得出来,也亏他敢这样做。现在,虽然全身而退,但这一仗,实在谈不上胜利二字。反而,差点酿成萧墙之乱,康熙还差点命丧阿拉布通,实在是没讨到什么便宜,还白白损失了许多辎重粮草。撤兵也根本是鸡肋之选,不是什么高明之举。果然,康熙的怒火无从发泄,谁这个时候去惹他,谁就倒霉。他没有叫我回御车,我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头。“狼———”我正彷徨,该怎么弄一匹马,不知是谁指着远处大吼。康熙正扶着李德全的肩头上车,脑子里现在装满了恼怒和懊悔,完全把我抛到了脑后。一听这扰乱人心的叫喊,牙齿咬得咯嘣做响,不管是谁了,一叠声,怒道:“李德全,叫德楞泰,把刚才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