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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陌生了,仿佛突然包含了什么东西,有愉悦,有害羞。商雪袖“啪”的一下把妆镜扣在了桌子上。这声音太响了,屋外的青玉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道:“怎么了?”商雪袖微笑着摇摇头道:“没事。”青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最近姑娘怪怪的。————李玉正算着大军开拔的日期,鲁明又来了,他和那几个护送圣旨的侍卫已经被李玉好吃好喝好玩的款待了好几天,初时颇有乐不思蜀之感,但时间长了,也觉得不应长期滞留于此,所以脸上带了焦急之色,道:“李大人,何时护送咱家回京?”李玉道:“哎呀,我还未来得及好好款待大人,大人怎么就要走?”“实在是身不由己,得回京复命呀!”鲁明道:“咱家打算明天就启程了。”李玉道:“哦,不知鲁大人是行船还是陆路?”“陆路。”鲁明十分坚决的道,因为他出京的时候也试过坐船,实在是晕船晕的厉害,简直要吐掉他半条命。“那明日便为鲁大人饯行!”鲁明没想到李玉这么痛快,之前他甚至觉得李玉是不是要把他困在这,现在他觉得他冤枉了李玉。到了第二日,看到李玉摆了一大桌的酒席,又看到车上那一车的箱子,据李大人说只是“不成敬意的小小程仪”,更加觉得李大人是个识时务的大好人。酒至半酣,李玉又屏退了众人,道:“鲁大人,若我说的不错,您还在潘公公之下?”鲁明的脸便阴沉了一半儿,李玉仿佛料到了一般,道:“等这趟回去,您怕不是要踩在潘公公上面了?”鲁明刚想笑,又叹了口气道:“谈何容易,他是贵妃娘娘身边的老人,这趟差事,原本是他推荐了咱家来的,咱家办成了差事,他也有个举荐之功。”李玉便笑了起来,道:“这有何难。”便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那信上了封漆,“鲁大人,想必您也知道,我在西边呆过几年,和贵妃娘娘的父亲相交甚厚,有八拜金兰之交,这封信,您若能稍微绕一点路送至西都,必是大功一件。”鲁明一呆,这信就在眼前,他竟然有些不敢接。李玉道:“实不相瞒,这信,乃是与柳大人共谋大事的信。我就是派我自己的亲卫去送,也未尝不可。只是和鲁大人投契,因此想送个人情给鲁大人……不过,看样子鲁大人不愿意接这件功劳……”说着就要将信收回袖中。鲁明一把拽住那信,脸上笑眯眯的将那信拿了过来,放到自己的袖袋中,拱了拱手道:“既如此,咱家就大恩不言谢了!事成之后,打交道的时候还在后头呢!”李玉目送着鲁明从太子曾经率轻骑离开的城门消失了踪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上了马道:“走,去西港!”————连泽虞并未直线回京,大策在接旨那天就早已定下:上京,是万万不能回去的,不带兵就是一死,带兵,上京周边还有几千驻京人马和皇城守卫,后面若西郡发兵追进,那就是个被前后夹击的下场,他前面先行布置,鼎军后进,在石城关汇合。石城关的关名是古已有之,皆因这地界山石林立,难以攀缘,无论对于西郡,还是对于连泽虞这边,都是个两方共有的险处,易守难攻。而石城关的守将,是连泽虞的人。任谁也不知道,在柳传谋送嫡女入宫的时候,连泽虞就在筹划此事,待到其承宠后得了美人封号的那一天,新的守将丁兆龙已经拿了石城关的大印。连泽虞率着一众飞骑直入石城关,竟然没有任何守军或者百姓意外。石城关早在二十几天前便开始了戒严,当初他看中了丁兆龙,也是因为此人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武将,能未雨绸缪,判别先机——甚至连行辕大帐都已经为太子准备好了。连泽虞的黑色绣金色万字纹的大氅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来,跟着他的五十骑无一不是风尘仆仆,口干唇裂,但眼睛却都是极亮的。他进了大帐,第一个问题便是问:“西郡的兵在石城关外几天了?”第二个问题则是:“我还有几千鼎军在路上,石城关粮草够坚持多久?”第一个问题并不难,丁兆龙坐在太子的右侧下首,道:“从上京有了风声之后,末将就每日派出一名斥候打探,自打十来天前,陆续有斥候回来,四天前,西郡兵马到了石城关下。”想了想,丁兆龙又补充道:“不知道是柳传谋知道西塞那边的兵动不了,还是权老将军不买他的帐,所以柳传谋的军队,大概是集结了本郡兵力,另外他的儿子柳平波本来手里就带了兵,当年松阳江附近水患激起了民变,便是这位柳少将军去平定的,但是他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松阳江北岸驻扎演练,倒不曾来石城关。”第138章皇后被囚“再探吧。”连泽虞皱了皱眉头道:“这次多谢丁将军应对及时。有水路也可通西郡,所以柳平波不敢轻易带军调离松阳江一带。可曾交锋过?”丁兆龙道:“尚没有交战,只是柳传谋在关外每日让人喊话。”连泽虞冷笑了一声,道:“不外乎是称孤意图挥兵北上,图谋不轨,他从西郡出兵乃是勤王救驾。”丁兆龙道:“的确如此,所幸本关戒严的早,另外,命太子孤身返京的消息此处也多有散布,殿下无需忧虑,公道自在人心,最关键的,现在柳传谋手里还没有盖了玉玺的檄文,他空口白话说的那些话,算不得数,没人信。”连泽虞没有再答话,只是用手来来回回的在沙盘上比来比去。丁兆龙不由得流下了汗,他知道该回答第二个问题了,便小心道:“至于粮草……从开国以来,朝廷上往各个驻军地派发饷银、军费,都是以月为计,现在上京恐怕兵部已经被丽贵妃那边的人把持了,定然不会再有资助。非常时期,末将已经在二十天前便擅自做主,尽出库银购买,但即便如此,加上鼎军的人马,也难以持久作战。”“几日?”“算上购买的,或可维持二十天。”连泽虞便坐在了虎皮大椅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揉着眉心,想必丁兆龙这还是往多了说呢。丁兆龙道:“不然,可以求城中富户……”“不可。”连泽虞道。丁兆龙瞬时就明白了连泽虞的意思,一来容易自失民心与士气,而来若被柳传谋察觉,反为不妙。“等鼎军到此再做商议吧。”丁兆龙看他神色疲惫,也殊觉这位太子的不易。现在上京、西郡已呈乱象,但南郡太平已久,又由于当时开国时的特殊原因,一向自治,恐怕不会有帮忙的意思,东海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