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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他是从二十多年后回来的人啊,医疗水平应该高于现在才对。可为什么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里,只有风险极大的人痘,根本就没有什么牛痘的说法?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十二弟,你怎么了啊?又想什么呢?”“啊,没什么。”裴清殊敷衍地笑了笑:“我是觉得七哥懂得好多,好厉害哦。”七皇子心很大地摸头笑笑:“哈哈,还好啦,我也就比一般人厉害那么一点儿而已。”还真是够谦虚的。自打知道牛痘的事情之后,裴清殊都没心思好好看风景,和兄弟们一起玩耍了。回到宫里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叫来福贵和小德子他们,打听牛痘的事情。一番了解下来之后,裴清殊发现他们的说法和七皇子所说的出入不大。这么说来,他现在的这具身体,也是种过牛痘的了。裴清殊感觉自己的心情有点复杂。他既为医学的进步感到高兴,又有一些隐隐地害怕,怕那种现实与自己的认知不同的失控感。这个世界……明明和他活过的那个时代背景相同,却又有一些不同之处,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直觉告诉裴清殊,那个发明牛痘的公孙家在其中扮演了十分关键的作用。“你们都说公孙家公孙家,难道牛痘不是一个人发明的,而是一个家族的人一起研究出来的么?这个家族到底是干嘛的啊?他们怎么会研究出牛痘来?”裴清殊装作一个好奇心重的小孩儿,一股脑地提出来好几个问题。景行轩的这些下人,除了孙mama之外,就属福贵的年纪最长,对前朝官员的了解也最多,所以便由他来回答裴清殊的问题。“就像钟家是医药世家一样,公孙家的子孙世世代代,都在钦天监任职。”福贵用平实的语言,向裴清殊娓娓道来,“原本现任的钦天监监正公孙大人,把种牛痘的法子提出来之后,皇上也以为这是他一个人想出来的法子。可公孙大人坚持说,解决天花,是他祖上早已有过的想法。而且确认牛痘法能够在人的身上实行,是他的夫人帮他一起完成的。所以才说,这牛痘法是公孙家,而不是公孙大人研制出来的。”“原来是这样……”裴清殊突然对这位公孙大人,还有他的夫人感到非常好奇,“他们研究出来的法子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父皇应该很高兴吧?”“那是自然。”陷入回忆中的福贵,下意识地轻轻眯了眯眼睛,看向远处,“那是皇上刚登基不久时发生的事情了……那时候奴才还不在乾元殿当差,但奴才听说,皇上当时龙颜大悦,要封公孙先生做国师!可公孙先生说,国师是历朝皇帝赐给宗教教徒中的高人的封号,他既不信佛,也不是道士,实在当不起国师的称号,坚决辞而不受。”“那父皇赏赐了他什么呢?”裴清殊现在已经暂时忘记了现实与记忆不一致的恐惧,专心听起公孙大人的传奇故事来了。“好像是一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之类的吧。”裴清殊听了,不免有些失望:“这也太一般了吧。”“听说,这是公孙大人主动要求的。”福贵低声道:“皇上要赏赐他爵位,给他加官晋级,他都没要呢。”裴清殊想了想,好像有些明白了——公孙大人突然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应该是怕别人眼红,会因嫉妒而对他和他的家人不利吧。“那后来呢?公孙大人还一直在钦天监任职么?”“后来啊,公孙大人就离开了京城,去全国各地推行牛痘法。听说因为这个,他和公孙夫人好多年都没有孩子呢。”裴清殊听了,不免有些为他感到可惜:“啊?这样么?那公孙大人要是没有孩子的话,将来要由谁来接他的班呢,他的侄子吗?”福贵摇摇头道:“不瞒殿下,公孙大人的事情,奴才也很感兴趣。奴才听人说过,说是上天垂怜,大概五六年前,公孙大人终于有了孩子。算起年纪,应当和殿下差不多大吧!”第51章选妃由于公孙先生在外已久,福贵和小德子他们也都不知道他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裴清殊也没再细问,只是好奇一件事情——“那公孙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呢?”他是真的很好奇,想要亲自见一见这位几乎可以说是改变了历史的公孙先生。福贵为难地说:“这个……奴才也不省得。殿下若是好奇的话,不如等回头有机会的时候,亲自问问皇上。”裴清殊一想也是,就不再为难下人们了。大公主出嫁后的一个月,大皇子的婚事也定下来了,还是由皇帝亲自下旨赐的婚。未来的大皇子妃出自宋家,是敬妃的内侄女,大皇子的表妹。宋家虽然是名门大族,可这桩婚事,只能说是一般,对大皇子的助力不大,就连敬妃本人都不是特别满意,甚至说有些不高兴。谨仁宫里,敬妃对着全贵妃抱怨道:“宋家这一回,可真是寒透了我的心。本想着德儿是皇长子,他娶了宋家的女儿,将来他若是出息了,也是对宋家好,这才托我弟妹去和淮阳长公主说亲。没想到啊,长公主竟然看不上德儿!”全贵妃心想,敬妃虽然出身于宋家,可她那一支早几辈儿前就和嫡支分家了。而且淮阳长公主还是皇后嫡出的公主,人家的女儿身上也是流淌着皇室血脉的,看不上大皇子也并不奇怪。不过当着敬妃的面,她肯定不能那么说了,只能好言好语地劝道:“jiejie别气,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么?德儿娶了jiejie的侄女,这是亲上加亲啊。”敬妃拧着眉头,叹了口气道:“唉,什么亲上加亲啊,我那弟弟没什么出息,靠着我的提携混了这么久,也不过是一个六品小官而已。要不是长公主越过了我,直接和皇上说起了德儿的婚事,我是怎么都不会同意德儿娶他表妹的,这门亲事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助益!”全贵妃的眼神闪了闪,故作姿态地说:“敬jiejie,meimei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敬妃忙道:“全meimei,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讲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便是了!”全贵妃露出为难的样子来,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是觉着,这件事情,jiejie也不能全怪长公主。淮阳长公主虽然有几分自傲,但也不是多管闲事的那种人。她会这么急匆匆地进宫,劝皇上给德儿赐婚,八成是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当德儿非她女儿不娶呢,这才想要早早地把德儿的婚事给定下来。”敬妃也是个玲珑心肝的人,全贵妃一说,她就明白了:“你是说,是我弟妹和长公主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