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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摇摇头:“自打他从冷宫里出来,本宫这心里就觉得不踏实。先前皇上又是赏东西,又是赐奴才的,这也就罢了。可这回丽嫔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不过是被吓唬了一下,崴了脚而已,结果皇上连查都不查,直接把人给挪出去了……”仕贞想了想,颔首道:“也是,寻常妃嫔去了寿康宫那种地方,这辈子就算是没什么指望了。皇上对这位十二皇子,还真是挺重视的,这可真是出人意料。”“可不是出人意料吗,先前搁在寒香殿里,跟忘了有这么一个儿子一样,现在不知怎的,又给接回来了……”全贵妃头疼地揉了揉太阳xue,“莫不是当年的事情,皇上查到了什么?”仕贞警惕地皱起眉头:“不会吧,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也没见皇上最近对娘娘态度有异啊。”“罢了,这事儿要查,也是查到皇后的头上。只要坤仪宫那边一日没有动静,咱们就不必过于庸人自扰了。”全贵妃长长地舒了口气,“比着荣妃那边的礼,送些东西去琼华宫吧。”仕贞应了一声,领命而去。裴清殊真没想到,自己只是崴了个脚而已,就收到了来自后宫各路嫔妃们的礼物。玉栏脸上还是肿着的呢,就不得不过来帮着玉岫他们一起对礼单、收礼品入库。裴清殊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虽说记着淑妃的嘱托,没有亲自上阵“数钱”,但是硬要玉岫他们把东西搬了进来,一样一样地过他的眼。孙mama替他找了个好说辞:“殿下整日在床上躺着无聊呢。”玉栏她们当了真,还一件一件地给他解释起来。哪个是荣贵妃送的,哪个是全贵妃送的,哪个是敬妃送的……由于送礼的人太多,裴清殊根本记不住哪个是哪个。到最后他忍不住感慨:“父皇到底有多少个妃嫔呀!”什么叫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裴清殊这回算是见识到了。玉栏瞥了一旁的福贵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意思,这才笑道:“皇上广纳妃嫔,为皇室开枝散叶,乃是大齐的福气。殿下才从寒香殿出来没多久,不知道也是有的。福贵公公在乾元殿当了那么久的差事,想必他是最了解这后宫有多少位娘娘的,不如让福贵公公给您解解疑。”福贵忙道:“奴才在乾元殿,不过是个粗使太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干杂活,让殿下和姑娘们见笑了。”裴清殊几个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玉岫笑道:“福贵公公这话说的,就不像是没读过书的人,您就别臊我们了,赶紧跟殿下说说吧。”其实玉栏和玉岫两个进宫这么久了,宫里都有哪些妃嫔,她们心里清楚得很。只是福贵是乾元殿来的人,和她们相处的时间又不长。她们怕说错了话,回头再惹上什么麻烦,干脆就让福贵来说。好在福贵是一心一意来这儿伺候裴清殊的,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福贵就给裴清殊简单介绍了一下后宫的情况。除了皇帝的原配皇后朱氏之外,宫中暂时没有皇贵妃,位份最高的就是荣、全两个贵妃。两人都是皇帝潜邸时的侧妃,出身名门,又都孕有子嗣。所以皇帝一登基,就封了她们两个做贵妃。“不知道哪位皇兄是全娘娘所出呀?”大公主和四皇子是荣贵妃生的,裴清殊都认识了。不过全贵妃的儿子是哪个,裴清殊一时还真对不上号。“是二皇子殿下。”虽说裴清殊问的只是后宫妃嫔,但福贵想到裴清殊再过几个月就要搬去庆宁宫和他的皇兄们合住了,干脆就把皇子的情况也简单说了一下,“二殿下比您大十岁,和敬妃娘娘所出的大皇子殿下就差一岁。”比裴清殊大十岁,也就是十四五岁……生母又是全贵妃……裴清殊忽然觉得,这位二皇兄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亡国之君啊!毕竟皇后之下,位份最高的就是贵妃了。如果皇后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两个贵妃是最有可能成为继后的。不过大皇子占了长子的优势,生母是敬妃,位份也不算低……也还是很有可能的。裴清殊一时想不明白,干脆先不想了:“然后呢?”“两位贵妃之下,就是四妃了。”福贵怕裴清殊听不懂,一点一点耐心地给他解释。裴清殊听着听着,都想拿起笔做做笔记了!因为后宫的人物关系,实在是太复杂啦!他在脑海中大致梳理了一下,贵妃之下的四妃,除了一个和俪妃年纪相仿的定妃比较年轻之外,其他几位都是三十多岁、在当今皇帝登基之前就进了王府的侧妃,算是在宫里地位比较稳固的了。四妃之下,有六位贵嫔,九个嫔。嫔位们的年纪大多是二十来岁,有的有孩子,有的没有。再往下就是不限制数量的贵人和美人。福贵着重介绍了育有子嗣的,和送了礼物来的。剩下的那些,他一时半会儿实在是说不完。不过就算只是这些信息,也够裴清殊消化好长时间的了。等他终于在心里头把后宫里的人物关系表理顺,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这两天里,淑妃一直不肯让他下床走动,裴清殊连饭都是在床上吃的。天天瘫在床上,好像突然回到了他在寒香殿里养病的那个时候。做了两天的废物,裴清殊差点忘了,明天四皇子还要来检查他的“作业”。晚上临睡时,裴清殊突然从床上惊坐而起,让孙mama扶他下地。孙mama拦住他说:“我的小祖宗诶,您这又是要做什么?”“这两天一个大字都没写,明天四皇兄来了,肯定要骂!”裴清殊说着就不管不顾地爬了起来,见没人帮忙,干脆自己穿鞋。孙mama和玉栏两个手忙脚乱地将他拉住,最后还是孙mama将裴清殊背到了书房。玉栏一边研磨,一边劝他:“殿下这又是何必呢,您受了伤,要卧床静养。四皇子殿下就是再严苛,也不至于这么不通人情呀。”裴清殊向她投去一个“你不懂“的眼神:“我伤的是脚,又不是手,四哥肯定不会轻饶了我!”玉栏说不过他,只能静静地陪着。谁知裴清殊补了二十来张的时候,小悦子忽然进来通传,说是淑妃娘娘来了。他前脚话因刚落,后脚淑妃就进来了,开口就是责怪:“谁让殊儿下地的?本宫的话你们都当做耳旁风了是不是?”玉栏和孙mama闻言立即跪了下来,裴清殊怕她们替自己受过,赶紧站出来解释:“母妃息怒,是我自己闹着要下地的……不关她们的事。”“殊儿……”淑妃走过来,摸摸他的小脸,心疼地说:“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刚才母妃见你这里灯还亮着,结果一进卧房,一个人都没有,真是把我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