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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之死地

    吼完之后,他们算是安静了,不动了,草原上的各类猛禽宣誓主权的最常用的方式还是挺有用的,动物的智慧也值得人类学习,它们直白的表达方式可以让他们更容易得到想要的。

    稍微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我们人类也是高级动物。

    物竞天择的常态做法因为一些人为的干预正在逐步减少垃圾的被淘汰几率,这才有我这样的人诞生。

    “不是,都揪着我做什么,我是瘫了吗?我是自己不能动了吗?”兹拉翻滚的怒火油锅里给他们三个都丢进去炸一炸才够解气。

    可眼下一个人都不能乱骂,索拉尼克这边才没了爹妈,哈尔他是不知情而已,莱克斯也是因为舍不得我。

    可我呢,我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带上我..杀了他们所有人..你想这样的...得到永恒的平静..”一件事情是不足以点燃怒火的,更让我生气的是红灯戒指在引导我杀人,我在想它现在是否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也给我闭嘴!”这就是我不能知行合一的原因,在不经大脑思考的那些话里,没一点好话。

    “没人说话,塞维雅。”哈尔不解摇摇头,微微松开手,结果剩下两人都没松开,他又比刚刚更用力的捏住。

    只是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

    甩动手臂,甩开,全甩开!就像手臂上落了些我最讨厌的蜘蛛“烦死了,他妈的信不信现在我全都弄死!”我并没有想真的做什么,用一些歹毒的话抑制自己的情绪,别让那颗怜悯心继续跳动。

    “.....”沉默总是在不同的条件下有不同的含义,比如现在,代表了对绝对力量下的恐惧。

    他们各自松开了我的手。

    莱克斯本不想松,他知道塞维雅不会杀人,只是她如此生气,得让她消消气,他是那个最后松手的人。

    漫长也不漫长的安静后,我总算是找回了一丝作为人的理智“唉,你以为我很想去吗?我什么都不想做!我他妈现在就想死一死,为什么我不去死呢?”

    莱克斯去而复返的手搭在塞维雅手背上“那你死也得在我身边。”

    我现在又觉得爱是一种病毒了,莱克斯绝对是被邪恶魔法荼毒了,已经神志不清的净说这种胡话了,是空气质量的问题?至少化工厂的毒气再怎么排气也不至于吹到这里吧。

    心累,我不想重复之前和莱克斯说过的每一句话,他要是能真心听我的就好了,可这不亚于太阳从南边升起。

    “我死又不是真的死掉了,是在其他世界继续活下去呀,而且我又不是不能回来看你。”说点好听的哄哄他算了,和他说点实话总是容易被反驳,也不刺激他了。

    怀柔政策的出台需要落实完善。

    “那你会回来吗?”初次实验的政策有点用。

    我不想做一个不信守诺言的人,因为我一直对自己的承诺负责,只好换上了模棱两可的话术“难说。”其实是不会,但愿他别懂。

    莱克斯已经见怪不怪塞维雅的敷衍了,她从不说谎,对待任何事都很真诚,或许她只是懒得伪装自己,无论如何这只是一句漫不经心又无所谓的话。

    没有任何含义,她也不愿意费尽心思的撒谎骗我。

    在视线交流中,我们最想藏起来的那点心思也开诚布公的交换在彼此的眼神里。

    行,我想说我们果真是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止不住的互相怀疑,他要真爱我,就会盲目,就会忽视我明显的谎言,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是很想去宇宙面对那些外星人,学会合理利用一切资源,把他的情绪当成一种阻碍,让我变得身不由己,选择总是被迫的“这样,索拉尼克,等你父亲从反物质宇宙回来,他肯定也会去找你的,我算是帮不上忙,而且我只会帮倒忙。”

    “是吗?可我现在还有个绿灯侠的身份,如果你不满意这里的生活,可以去我的星球居住。”索拉尼克来地球就是为了塞维雅,不管怎样,她都有一直试图救她和母亲,她一定还有办法,她就是泅水之人所需要的浮木。

    “不用了,我还不想背井离乡到那种地步。你要是想在地球上待几天也行,在你父亲塔尔找你之前,他会来地球找哈尔·乔丹的。”

    “他找我?”他不先回家,也不去报仇,他先来找我,难道是因为我在科鲁加星球打赢他所以心生不满。

    “来看他的好徒弟,顺便暴打你一顿。”反正以后会经常来找你和你相爱相杀的,你俩的羁绊,从师生战友到仇敌,你们可是关系最密切的一对了。

    “来啊,来啊,他敢来,我就敢继续打赢他!”我已经赢一次了,手下败将而已,况且带黄灯几乎就是胆小鬼,在灯兽的性格上足以表明,更何况我哈尔·乔丹不会输。

    “索拉尼克,你先住我这里吧。”接下这个烂摊子后,剩下心中无尽的惆怅,徒留一种莫大的悲哀。

    未来我触手可及的破烂,我还得按部就班的走完be路线。

    “我会给她安排住所和照顾她的人。”莱克斯不由分说的揽下了这活,我倒是无所谓,就看索拉尼克愿不愿意了。

    索拉尼克本就是来找塞维雅,现在安排的结果她不太满意,可就这么走了她也不甘心,至少留在这里还有机会。

    一切安排妥当,在莱克斯全权支配下,我作为点头表态的知情者,完美的摘去了一切的责任。

    暂且不提各个人的内心戏份,此刻,戏剧性的一幕如同寓言灵验般出现了。

    是一枚黄灯戒指,很快啊,从哈尔·乔丹撞坏的那块玻璃里飞进来了。

    “智慧生命已锁定。

    来自地球的布鲁斯·韦恩。

    你有向他人施加莫大恐惧的能力。

    欢迎加入塞尼斯托军团。”

    “我拒绝。”作为为数不多几个人性化的军团招募,相比较红灯招募的强买强卖,靛灯招募的苛刻求精,塞尼斯托给予了有思想生物选择权。

    四个字总结“以德服人”,这也是我欣赏他的一点。

    “等等,别急着拒绝!”我想要一枚黄灯戒指,我知道我不配,克服恐惧什么的我一点不行,但是黄红也很搭,还得联系塔尔·塞尼斯托不是吗。

    我找一堆理由,为了掩盖我只是想和蝙蝠侠搭上点关系这个根本原因。

    我急忙补充点理由“先和他聊聊。”戒指围着布鲁斯转悠,我难以形容这就像黄色的菜花蝶或是沾满花粉的蜜蜂围着一朵鲜花,我伸长手在空中掏了半天,夏天最常见的最烦人的那种昆虫也是像现在这样,打不死、抓不着。

    很丢人的十几秒,所有人看着我和黄灯戒指斗智斗勇,其实这还好,最尴尬的是布鲁斯轻易的把戒指抓握在掌心。

    他捏着戒指,对塞维雅伸出手说“拿去吧。”

    戒指,那是戒指,与众不同的在人类世界有特殊意义的饰品。

    这是布鲁斯给我的,上帝,我何德何能接受他的东西呢,我到底应该怎么拿他捏在手指的戒指,我也用手指去触碰吗?那样会碰到他的手,还是说我应该摊开手掌,天呐,感觉我的手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戒指,我更想平着递出我的右手,手背向上,自然的分开手指。

    布鲁斯会牵着我的手指为我带上戒指。

    莱克斯看着塞维雅一言不发站在布鲁斯面前,肢体语言表达出的窘迫不安,蛰伏在躯壳下那无时无刻都存在的敬畏,活火山下汹涌澎湃地壳热流般的爱,即刻将要喷发。

    嫉妒如同渴血的巨鲨,沿着海平线追踪猎物的踪迹,伺机而动等待合适的时机一口吞下,用来满足于永远无法满足的猎人之心。

    犹疑,期待,试探。

    此刻我沉浸在遐想中不可自拔,完全忽略了现实世界。

    布鲁斯抬起的手僵了半天,塞维雅忽然神游太虚的情况让他的好意不上不下的浮在半空,他不常做这种事,导致他有点不知所措。

    就在他即将收回手的时候,另外的一只手用力的接住了他的手,莱克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戒指。一气呵成的套在塞维雅无名指上。

    一切都发生在分钟之内,等我回过神来,能感受到莱克斯扣着我的手,十指交握的那种。

    我懊恼不以为刚刚自己的开小差,错过了和布鲁斯的亲密接触,来不及后悔,痛觉神经先一步在我手指关节上爆发,为了不让黄灯戒指跑掉,莱克斯下了狠手阻拦戒指的离去。

    佛曰: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莱克斯,算了算了,疼!”我挣扎几下,莱克斯仍旧不愿松手,我即刻召回红灯戒指,替换了黄灯戒指的位置,这才勉强从他的手心里解脱。

    “塔尔·塞尼斯托。”我尝试和戒指对面的人联系,怪我我少想了一茬,塞尼斯托得先回去打造戒指才能满宇宙的招募士兵。

    本来塞尼斯托不是很想现在搭理这些召集的人,先把他们全都聚集在一起在集中讲话,而这枚戒指熟悉的归属地,他鬼使神差的接通了,“何人?何事?”塞尼斯托故作高冷的声线,绝对是为了在新下属面前来个下马威。

    “塞尼斯托!你就算换上戒指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我这边还没说话,迫不及待插话的是哈尔。

    “别那么吵,哈尔·乔丹,我也姓塞尼斯托!”眼见似乎要打架的两人,我急忙拉开。索拉尼克,你怎么好对你小妈动手呢!

    “乔丹?索拉尼克?还有你...”戒指扫描的全部信息被传输至塞尼斯托那里,为什么索拉尼克也在地球,还有那个来自地球的红灯侠,她最好说清楚为什么让阿琳带上了红灯戒指,不过她拿着戒指。

    “..塞维雅·贝特小姐,你想加入我的军团吗?”灯戒传输投射出塔尔塞尼斯托的名字,黄色光芒笼罩下,威严又可怖的字体似乎在扫视全场的人,最后停留在哈尔身上。

    “我非常想,但我恐怕没有这个资格。”我连克服恐惧都是个难题,怎么制造恐惧。

    莱克斯疑惑不解这个忽然出现的疑似塞维雅的崇拜对象之一的人选,她在宇宙中认识的人还真是数不胜数,先是女儿又来了爹,塞维雅这种献媚的语气和姿态让他很烦躁,还无法发作,他恶狠狠盯了一眼超人,这里的外星人含量太多了,万事万物始于一,氪星人。

    “我欢迎好学的学生,欢迎听话的学生,不欢迎愚蠢鲁莽的学生。”好好好,指桑骂槐是吧。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老师吗?说是教学,只不过是用一些难听的话来伤人而已。”都很生气,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眼见通讯内容即将变成哈尔和他前老师的唇枪舌战,“等等!别吵!关于你妻子阿琳。”

    “是啊,我还没问问你为什么她变成了红灯?”

    “现在问题已经不是灯戒颜色的问题了,守护者们杀了她。”

    “..我知道了。”很平静的声音,罢了,塞尼斯托总不会是那个带上紫灯戒指的人。

    “父亲!母亲被守护者们杀害了!!他们剥夺了她的红灯戒指!”索拉尼克再也无法忍受父亲的凉薄,总是如此,每次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在,到底是为什么!您明明答应过已逝叔叔阿宾苏会好好照顾我们,我已经够失望了,为什么您还是不愿意做些什么。

    “所以呢,我现在一无所有,我需要筹备成员,制定计划,你现在想让我做什么?孤军奋战一个人冲过去送死吗?”塞尼斯托的心情也如此糟糕着,他的愤怒主要表现在他成为拆迁队的一员。

    把那些造反起义的人重新建立的雕像全部推倒,顺便杀了两个求情声音最大的人。

    不,她只是...是她无能...救不了mama。

    索拉尼克被她父亲接二连三的质问死死堵住了发声口。

    巴里在压抑的氛围里待的太久,有些不舒服,虽然他随时能跑出去,但就这样不管不顾生气的众人也不太好,应该做些什么!“各位,消消气,喝奶昔吗?”是的,在话语起的都是坏作用的时候,需要一些东西堵上嘴。

    “谢谢你,巴里。”感谢,这就是天降甘霖,我找到了些许的宁静,如果莱克斯没有抢着和我喝就更好了,两个人用一个吸管,还好我没有咬吸管的陋习。

    “谢谢。”学着我道谢后的索拉尼克,坐回了沙发上,她深情憔悴的几乎要一头栽倒在这里。

    现在谁来说些什么吧!救命!我不想拿着黄灯戒指了!这是个烫手山芋,拉栓过的手雷,马上要爆了人!

    “复仇催促着你,但这不是真实,这不是你需要的,战争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我经历过,死亡是战争的必需品。”戴安娜靠近着坐在索拉尼克身边。

    “我只想为我的家人复仇,这该死的绿灯戒。”你现在就很适合带上黄灯戒指了,她捏着绿灯戒指,一把丢远。

    那边没声的塔尔·塞尼斯托,他是不是挂了,好吧,没有,他默默的听着他女儿的怨气。

    “别冲动,索拉尼克,我需要你在绿灯军团当卧底。”塞尼斯托终于说话了,对着女儿。

    “塞尼斯托,你在当着我的面密谋吗?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至于阿琳我会去和守护者问个清楚,到底她是什么状态。”哈尔不甘示弱的回击。

    “你就是蠢货,豚头,人和脸一样笨。”是灯戒翻译后,他们科鲁加星球骂人的话意外的有些可爱。

    “哈哈哈。”奥利弗被这个奇怪的借代戳中了笑点,小笨脸。

    “你说要通风报信,你现在不也没有用戒指汇报总部吗?你在等什么,你去举报我啊!”索拉尼克一路狂喷。

    “我.你会被抓起来,剥夺使用灯戒的权利!”哈尔到底还是不忍心,用语言去恐吓索拉尼克。

    是的,这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很的处决方式。

    “灯团战争不可避免,因为灯兽也会打来打去,如果哈尔你愿意从中调和,或许不用死那么多人。”你当个卧底,选一小部分绿灯侠死一下,然后夸大了和总部汇报伤亡情况就行。

    哈尔疑惑,哈尔不解,哈尔跳脚“你都有办法调和了,你就没有办法阻止一下吗!”

    “阻止什么,又不是你妈你老婆被他们杀了,你肯定不急啊。”在场所有没有母亲的人都被这个类比恶心到了一瞬间。

    突兀的攻击有时会被神经大条的人忽略其中的伤害,哈尔专心辩论“这不能相提并论!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她母亲阿琳·苏,才当红灯侠几小时,她从未害过任何人,她的死也是误会?”

    “你别说话了吧,你到底愿不愿意帮忙,不愿意我现在就能把你困在地球,你不去我去。”激将法对冲动的人是百分百的有用,我装不屑的语调还是有点用的。

    哈尔思考了一瞬,他不去想了,既然现在没法说清楚,就做出来给他们看“事情由我而起,也应该由我来解决。”好,你是个敢作敢当的好男儿。

    “来吧,乔丹,回来吧,让你见识黄灯戒,和我的军团。”塔尔·塞尼斯托在戒指里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是为了让我们绿灯侠们不蒙冤,为了绿灯。”哈尔的反驳声算是一个新的终章。

    “去吧,索拉尼克,他值得信任,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临别前我给了索拉尼克一个拥抱,至少你们都是绿灯,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全是哈尔的锅。

    “抱歉,我来地球麻烦你了。”索拉尼亚知道她该回去了,她不该逃避自己的责任,让塞维雅承受这一切,她本是好意。

    “不不不,你愿意来找我说明我还有点作用,没帮到你,我很惋惜。”是啊,没能扭转剧情,我很伤心,我自不量力的证明了我改变不了任何剧情,现在我再也不会去试图改变什么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目送着绿光离开,我瘫坐在沙发上,无助笼罩着我,很多事情无法掌控,无法真正接受顺其自然的糟糕结果,常态化的自欺欺人也进行不下去了,良药苦口利于病,那苦苦的生活呢?利于我什么吗?

    我不知道,但我应该怪谁吧。

    是怪云缥缈无所依吗?是怪水奔流无所息吗?

    水拥抱着风,风孕育着云,云吞吐着天空,与她所爱的天空永生相伴,在天空的怀抱中找到归宿。

    多令人羡慕啊!纯净大自然的调和,可我的归宿在哪里,我这么多年的心应该寄存在哪里,都说品味人生百种滋味,为何在我舌尖缠绵的唯独淡淡苦涩。

    前途未知,可我什么都抓不住,可我谁也帮不了,总是思虑过多。长大会让人勇敢,可不会让人遗忘,那些痛苦还是恒久而漫长的流淌在血液里,就像一个不稳定的血管斑块(由不溶性纤维蛋白、沉积的血小板、积聚的白细胞和陷入的红细胞组成)活跃着,可止不定哪天就堵上我的心血管。然后,就像医学书上说的那样,我会在在心肌梗死,肺梗塞,脑血管意外之中随机抽取一个死法。

    “塞维雅,你累了,需要休息。”莱克斯抱起失魂落魄的塞维雅,他已经发消息给司机来接他们了。

    “回家。”我听见我这么说,似乎吧。

    “回家,好,我们回家。”家,这个词几乎是不可能从塞维雅嘴里说出的话,这太棒了,为她的等待是值得的,为她的付出是有回报的。

    “你没懂我的意思,莱克斯。”抬起头,莱克斯饱含期待的眼神里,很抱歉,我就是一个善于给人泼冷水的人。

    “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