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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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慈最后还是上了花轿。权衡之下,服侍一个白发苍苍、齿危发秃的老人,总比服侍丽香院来来往往的寻芳客来得好吧,所以她含悲忍辱地上了花轿,被送往于家来了。 值得庆幸的,她至少还是人家的正室,若是再帮于员外生个孩子,地位就牢不可破了。这些话都是大嫂在她上花轿前的殷殷叮咛,如果她的地位稳固了,那娘家的经济支援也就更牢固,这才是她大嫂的主要目的。 但这些都不是莫念慈所担忧的。此刻,她最担心的还是即将来临的洞房花烛夜。送入洞房后,于员外……不,说是老爷了,他又回到前厅敬酒。从他的声音听起来,他似乎很高兴,可她却紧张得很,真希望他永远也别进来。 当然,一如以往,她的愿望是不可能成真的。似乎才一会儿时间,老爷又回来了。 听到他摒退左右的命令,莫念慈的心简直要蹦出心口了、两手在衣袖下握得死紧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 慢慢的,她的红盖头被掀开了,映入她眼帘的是个笑容满面、醉态可掬的老者。 在这之前,她从未见过于员外,不过眼前这个人该是她的夫婿吧。 此刻莫念慈有种想笑的冲动。她并不曾期待过自己未来的丈夫如同潘安再世一般俊美,但至少……至少不是个老头子啊! 眼前这人,虽然和蔼慈祥的看着她,她的心仍是激不起一丝暖意。 “你不用怕呀,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于大任虽然喝了不少酒,但神智尚称清醒,也很了解她的想法。 “对不起。”见他往前站一步,莫念慈更往床里缩。 “好了,好了,你不用再缩了,我不会再前进了。” 于大任心情并不因她的举动而沮丧,他蜇身走至桌前,吃起放在桌前的小甜点。 而莫念慈,只是惊疑不定地瞧着他。 “我想,要你跟我圆房也不太可能吧?”于大任轻松地问道。 “圆房?” 莫念慈脸一白,这个其貌不扬,身长不到五尺,声音不似一般男人低沉,反显有些尖锐,一头白发加上细瘦如柴的身材,他要与她圆房!天啊!她要晕倒了,也许这样她才有办法忍受。 “干嘛吓成那样?”于大任有点受辱的感觉。“与我圆房有那么可怕吗?” 他知道自己的德性,不过这个如花似玉的妻子也未免太不给他留面子了,关于这点,他们可得好好沟通;毕竟他娶妻子就是为了面子,否则他何必费心娶来全县最美的女人? 仔细一看,这女孩实在美得诱人,一点也不像个普通的农家女,那一股高雅婉约的气质是一般庄稼女所缺乏的,也许跟她的爹亲有关吧。 听说她爹死前还是县内知名的学堂先生,所教育出的女儿果然不是,困顿的生活并未磨去她与生俱来的贵气。他相信,他这位夫人绝对傲视群雌。而他将成为通县最有面子的男人。 “对不起。”这句话成了莫念慈的口头禅。 “算了。”于大任摆摆手。“我们言归正传,谈谈你最担忧害怕的问题。” 莫念慈瞪大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等待他说出重点。 “别怕,我不会与你圆房的。”他惊人地宣布道。“不止是今天,以后也是一样。” 莫念慈大大地松口气,但…… “为什么?”她并不期待与他洞房,但他的话实在太让人意外,她不得不问清楚。 “不必怀疑,并不是你的魅力不足,只是……”于大任略一犹豫,还是脱口而出,“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吗?” 莫念慈自己演绎出一套结论,他必定是上了年纪,所以才“不行”了,但……似乎还是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既然你……呃……为什么你还要娶我?” 于大任沉吟一番,决定实话实说。 “既然我们是夫妻了,我也就坦白告诉你,其实我是个太监。” 这句话更让莫念慈讶异,“太监!?但是你是太监的话,何必娶我?” 从没听过太监娶妻的,而她居然成了一个太监的妻子! “不必惊讶,我真的是太监。你总不去想要验明正身才肯相信吧?” “不必了。”莫念慈窘得涨红脸。“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县里没有人知道我是太监,我也不打算让他们知道。”于大任说明道,“男人是很爱面子的,我即使不是完整的男人,可也忍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光。” 他接着说:“去年自宫中告老回乡,就在这儿落脚,一切都很顺利,我也成了县内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过,一个没有妻子的人,总是会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隐衷。我可不愿辛苦建立的名声就这么毁了。” “所以你娶了我?”莫念慈接口道。 “是的。”于大人得意极了。“我派人调查过了,而你是评价最高的,不仅貌美如花,又克勤克俭、性情温顺,是个非常适当的人选。” “原来是这样。”莫念慈不知该如何作答。“你跟我说了这些,不怕我泄漏出去吗?” “我相信你对家人的忠诚。”于大任褒奖道。“你大哥那种家庭,你都能任劳任怨地待这么久,我相信你是不会背叛我的。” 莫念慈悲哀地无言以对。 “那么,我们已经知道彼此的立场了?”他问道。 “你希望我怎么做?”莫念慈问。 “我知道你嫁给我是委屈了些。”于大任怜悯的说。“但既然你已经嫁给我了,我希望你能看开些。私底下,我们不会同床共枕的,你不用担心。但是……” 他眼光忽然凌厉起来。“我不喜欢有个红杏出墙的娘子,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莫念慈点点头。这不就是要她守活寡吗? “那就好。”于大任欣慰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只要你扮演好妻子的角色,让我在外面抬得起头来,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会的。”莫念慈答应了。 “那好,你好好休息吧,戴着那凤冠也顶累的。”他体贴地说。“我到内室去睡,这儿就让你休息。” 待他走后,莫念慈浑身乏力地跌坐在床上。一会儿后,她才虚脱似的脱去了身上的大红新娘服,缓慢地将之折好。 她出神地轻抚着那火红的衣裳。这一生唯一次穿礼服的机会她己穿过了,但她却丝毫没有新嫁娘的喜悦。而她的新郎……唉!他也没有当新郎的自觉。 亏得附近的女孩都羡慕她嫁得如此富有的夫婿,聘金和礼品多得今人眼红,连迎亲队伍也是空前的庞大,让她们嫉羡得眼都红了。但这些外在的虚华又有何用,她的丈夫是个告老还乡的太监,而她即将当个活寡妇。 她的洞房花烛夜,在人单影只中度过,可以想见今后也将是如此,这种婚姻值得称羡吗? 莫念慈掉下了隐忍已久的泪珠。 如果可以,她宁愿嫁个平民老百姓,虽不富足,但只要他们能相知相惜,再苦的日子她也能过。但如今,一切都已成泡影。莫念慈已经不知道生活中还有什么是值得她期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