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被猥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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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可以再睡三个小时,但破晓前我再次被人拽着被子从拎起来,我睁开迷蒙的眼睛看清来人之后又想昏睡过去,但一杯凉水让我彻底清醒。 冰冷的液体从我的额头滑进了被子里,这一次我知道了打手的名字,以及顾媛媛再次让他来的目的。 我问打手头子,也就是原何,是不是只要我还活着,他就永远能从顾媛媛身上薅出钱来。 他摇着头说,“不是,上次照片没拍对,这次来补拍。” 他说得很是轻松,像来补交作业但毫无悔改之心的学生。 我甩了甩脸上的水珠顺便看清了他的脸,一丝不苟地像是工费最贵的师傅磨出来的厕所地板砖,又臭又硬,眉毛挑着像一头翘起的跷跷板,浑身的肌rou鼓胀着撑起了皮衣。 米白的晨光从他背后照耀着,不伦不类的皮衣上镶嵌着的铆钉折射出冷色的光,有点晃眼,象征着他是一个打手,或者说是地痞,是顾媛媛雇来打我的。 原何的表情嫌弃极了,先预言一下他这种嫌弃的表情以后还会经常出现在床上。 此刻他嫌弃地让我脱干净衣服,他好钱货两讫。 我扯着被子,打了个哈欠,对着他道,“你把门关上成吗?” 原何似乎刚发现,他是堵着门口说这话的,因为门没关,路过的一个长脸男从原何的肌rou缝里探着头,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喂,这、这个多少钱一一回,还接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何知道我在这儿,但起这么早来堵我补漏,他心情显然不太好,把门踹上并附带骂骂咧咧,“接你妈b,滚,瞎了你的老鼠眼,老子不接!” 门哐的一声摔上了,原何很不耐烦地对着我抬了抬下巴,“快点吧好学生。” 我踢掉被子,扯开一点上衣,很有礼貌地对着他道,“你能离近点吗?这么近会不会拍不清?拍不清还要返工的吧?” 原何脸上出现一种见鬼了的表情,可还是离得近了点,他的脚没走几步,可上身近乎以一种鞠躬的姿态微微弯了下来,。 我脱掉外衫的时候,明显看到原何的瞳孔放大了,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点疑惑,似乎很难相通我的胳膊为什么会烙满了红色的痕迹。 紧接着,我听见原何粗粝的嗓音纳罕着道,“现在天冷了蚊子还这么多吗?” 他哈欠也不打了,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我愣了几秒,才点了点头,这下子好像我的黑眼圈也有了解释。 我看着原何再次举起了手机,一只腿屈膝,没什么姿态地随意站着,于是很轻松地伸出手把重心不稳的他带翻在了床上,手臂一伸就从他手里夺过了手机。 轻松的不符合预期,他好像才是那根被翻来覆去压榨过的软面条,原何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了,连带着他身上的铆钉也哗啦啦响着着,硌的我手疼。 “你别逼我动手!”他大声咋呼着,聒的我耳膜疼。 我没有理会他,用尽全力地去脱他的衣服。 原何跟要被拔毛下锅的鸡一样挣扎着,我制不住他,好在这种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衣服非常容易脱,我用力地揉捏着他裸露的皮肤。 因为确实有仇,我下手不轻,却诡异地感觉原何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 当我埋头在他胸肌之间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剑眉几乎倒竖,插进他那双即将丧失理智的双目之中。 “我草!我草你要干吗。。你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我草你成年了没?” 他连着好几个“我草”,一声高过一声,像公鸡在打鸣,又像没褪壳的毛栗子竭尽全力护着自己的软糯内里。 他推拒的双手搡到了我身上,很疼,我于是更加用力地去掐他,想把这份痛还给他,到最后我用上了锋利的牙齿,咬住了他肌rou鼓掌的胸,那一刻,他嘴里的草涨到了极致。 可他的反抗如同他的皮衣,看着张牙舞爪,却并没多大用处。 到后来,他的身体因为一个主人并不情愿的吻,由僵硬变得颤抖再到僵硬。 黑漆漆的房间里,他的眼睛亮的吓人,可炙热的喘息几乎要把连带着我在内的所有黑暗都燃成余烬。 到最后,原何气喘吁吁地从单人板床上掉下去,像不甘心的狗一样窝在床脚那里瞪着我。 介于我现在完全是风干的甘蔗,水光不再,所以我们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原何看我像看洪水猛兽,我的秘密暂时得以隐藏。 周一早读,我目不斜视地看着课本,直到我前面的那个人腾地一下站起来,对此,何岱对早读代课老师的解释是他有点犯困了,站起来清醒清醒。 一向规矩的好学生也会有课堂犯困的时候吗?尤其是像何岱这样的道德模板。 老师大为惊讶,何岱的犯困持续到第二天,第二天他终于坐下,他偏坐在凳子上,脸板的甚至有些吓人。 我吸收了顾媛媛给我的教训,与何岱保持了距离,保持了负数的距离。 他的欲望像是灰尘,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一旦无人注视,就翻滚着扑上来,把我完全笼罩,我急促地喘息也得不到更多的空气。 我被推到旧凳子上,板凳吱呀吱呀作响,我身体里为数不多的空气被他肆意裹挟着收走,然后化成他身体里的水意。 废旧教室里的窗子玻璃有些脏,太阳的光斑通过玻璃像通过厚厚的冰层,那炽热的太阳落进房间里只剩小小的光斑。 我被封在了冰层下,却不冷,甚至有些燥热。 我的手边就是这次月考的试卷,那厚厚一沓的试卷无人顾及,就在那里搁置着。 何岱薄薄的眼皮阖着,温和的脸上泛起热涌的红潮,唇边溢出的喘息让我头晕目眩,被吞没的地方带出来一点水液,现在那水液越来越多,在地上泅成橡皮大小的一块。 何岱眼圈很红,浅色的唇泛着水意,他是长的很好的寄生植物,此刻身体死死骄缠住了我。 他的快乐让我无法理解,即便我用手指堵住了他前面那涨红的欲望,也只是让它颜色更加浓艳,何岱甚至控制不住地短呼了一声。 他更兴奋了。 很快活吗?大抵是很快活的,它绞紧了我,在一次次深入中不断突破底线,有一瞬我开始害怕会被那黑暗永远吞噬。 但好在只是一瞬,快感积累到终点的那一刻,像是坠落至最后一秒的流星,落入湖泊激起无数的波纹,一圈圈散开,我被紧紧包裹。 何岱的喘息很轻,却突破了唇线的束缚,泄出一声比他本人还有风情的呻吟。 他掩饰性地吻住了我,舌尖像没有边界的植物叶子,再次探进我的领地,喉结也浅浅地滑动着。 这场荒唐在何岱餍足的表情中结束,我腿脚发软,他的腿只磕绊了两下,就恢复正常,看起来习惯的很快。 他恢复他的体面,复又靠近我,茶色的眸子里酝酿出蜂蜜的色泽,像吃饱了的猫在打量人。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湿润,饱满,带着主人的刻意在我耳边搔弄,“前些天有人找过你是不是?” 何岱他擅长运用他身上的一切来蛊惑人,达到他的目的,他总能问出他想要的。 我整理好衣服,笑了笑。“没有。” 良久之后,又是沉默。 何岱餍足地眉眼舒展,他满意地亲了亲我的脸侧,像是猫主子对我这个奴才的奖赏。 我擦了擦脸上的水渍,也很快出去。 到了人前, 我跟何岱迅速恢复了体面关系,像登台表演扮演固定角色的演员一样,所有的龃龉都被藏在幕布以下。 下课后,何岱照常将别的女孩给他送的零食拆开分给周围的人,我也被囊括在这个周围人的范围内。 他将包装袋递给我时的笑容和对着旁人一模一样,不差毫分。 我不得不佩服何岱装的很好,起码我是看不出什么破绽的,我曾认真向他学习过这种八面玲珑的技巧,可总是不得缘法,不然我也不会被顾媛媛记恨。 很奇怪的是何岱对着旁人也那么笑,顾媛媛为什么就把我逮了出来,该归结于女人的第六感吗? 但如果我是她,能找来那么多马仔,该是把何岱绑了,告诉我最讨厌假笑,而不是把何岱对着笑过的人绑起来。 我板着脸接过何岱手里的东西,希望顾媛媛的耳报神能看见。 不知道原何那天回去怎么交的差,挺值得高兴的,我没在见过顾媛媛。 直到一节体育课上,已经跑完三圈后,自由散开的时间里,我躲到了cao场边,很不幸见到了她,和何岱。 我及时后退两步躲到了垃圾桶后边,百无聊赖听着顾媛媛在絮絮叨叨的和何岱表白着什么。她娇软的声音让我想到了棉花糖,蓬松甜蜜又空洞,而何岱,是包着糖衣的圆润药丸。 她喜欢的只是他那层糖衣。 他用温和的嗓音将人拒绝,可又不彻底断绝对方的希望,总让人疑心他的拒绝是迫不得已的,将来还有峰回路转的机会。他就这样给人以迷蒙的错觉,让人情愿越陷越深,直到彻底被吞没,也触及不到糖衣之下的那一层。 他是慢性毒药,我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最后不出所料的,顾媛媛像之前许多人一样,羞怯地表示,在现阶段,不会再打扰何岱。 人已经走了,我打了个哈欠看着遮住我阳光的人。 何岱坐下来,望着我,“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眯着眼睛,随意道,“不错吧。” “你撒谎,”何岱眉眼弯弯,“之前是她是不是?” 我不曾看到顾媛媛的表情,但她到何岱面前装温暖阳光小女孩大抵还是有些太嫩了,何岱知道她的卑鄙,她却连何岱的谎话都看不破。 我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抖了抖身上的叶子,学着他的笑,“你都已经下决定了,又干嘛再加‘是不是’?” 何岱伸出手,揪住近在眼前的裤管,嘴角笑意一点点消失,阳光照不到他眼睛的时候,那双眼眸更像死去已久的蜜蜂,阴冷僵硬的快要腐朽。 他便抬着那腐朽的眼睛,很认真地问,“你会不会生气?” 何岱想问的,是他就这样,对着所有人都温和有礼,都用一条渔线钓着,哪怕放任一些事情发生,又坐视不理,她会不会生气。 会生气吗?我懂他的卑鄙,懂他糖衣后的虚伪,又知道他的欲望就是一头用不知满足的野兽,可那又怎样? 在他还能用之前,我永远包容他。 我弯下腰去看他,很坦然道,“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生气的。” 这话让死尸焕发出一点虚假的生机来,他有了一些莫名的高兴,他用脸轻轻蹭了蹭她的小腿,轻声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人,也依旧不会生气对不对?” “当然。”他听见她道。 于是,何岱脸上重新焕发了笑,在他的大脑发出笑的指令前,他的唇就已经上扬了,连眼睛都像拂去了尘的宝石,漂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