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狡猾(摆媚态gouyin惨遭失败/美人自爆讲述过往经历)
书迷正在阅读:【柯南/总攻】放暑假后我在游戏里007当酒、只想每天被jiejie惩罚、【柯南/总攻】在酒厂玩游戏后我变成了疯批、未命名的潮湿、旅游就是为了释放性欲、【女攻】调教黑道大佬、乱欲医院,堕入呻吟深渊、重生后她后悔了、醒来后变sao了(NP)
染秋看着岑寂突然变得惨白的脸和泫然欲泣的眼,有些不知所措,她平时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太懂该怎么安慰人,正想低头避开岑寂的目光,却刚好看见了“她”的指尖。 电光火石间,染秋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那只手碰到自己的触感。 那是,很温暖的触感。 于是,她尝试着伸出手,学着记忆中的样子,笨拙地缓慢地一下接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头,陷入迷思里。 那样哀伤到让人无法直视的神情,岑寂衣服底下,肯定有更难以启齿的伤痕,染秋发觉,那里恐怕,才是让岑寂突然产生刺激反应的真正原因。 此时的岑寂完全没注意到外界发生的一切,正陷入一场磨人的纠结里。 要选择博取她的同情,来帮助自己活下去吗?但这条路走下去,就毫无回头路可言了。 不过,不论做什么决定,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是应有的代价,不是吗?讨好而已,丧失尊严而已,不是早就失去选择的机会了吗?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你是婊子的事实已经被她发现了,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可是她救了你,又怎么能这么做呢?是的,她救了你,然后呢,然后呢,你要怎么活下去,你对这世界一无所知! 婊子就是无情无义的,不是吗?所以,博取同情,用你这张脸,引诱她,蛊惑她…… 岑寂,活下去,活下去,即使不择手段…… “染秋……”岑寂刚一开口,头轻微一侧,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只手。 好温暖。 “嗯。”染秋以为“她”缓过来了,轻轻应了声,手顿了下,继续保持着刚刚的节奏。 掌心的每一次下落,都会带来一股新的温热,在落与不落之间,又带来对下一次的期盼。 真是狡猾。 狡猾到岑寂都愣了,连媚态都忘得一干二净,目光不受控制地向着染秋的方向延伸出去,才发现刚刚撞上的,是她的手。 染秋,好像,是在安慰自己,甚至学的还是自己的动作。 只是,学得不太像。 岑寂心头像是被什么很柔软的东西砸了一下,不久前的纠结居然就这样,轻易地化开了,最后化在岑寂唇角,凝成一个他未发觉的笑,“染秋,是这样的。” 岑寂啊岑寂,你真是,不堪一击,无可救药。 岑寂一面在内心狠狠唾弃,一面无奈地摆了摆头,伸出手,掌心从前向后,轻轻地摸着染秋的头,向她示范,他的母亲安慰他的动作。 “嗯。”染秋脑子里的想法一片一片的,缠得她有些发晕,在岑寂的话音下,无意识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伸出手,跟随着“她”的动作,轻而缓的,从前向后地摸着岑寂的头。 染秋正陷入了一片纠结里,留下这样的一个人,她要承担多大的代价。这是她贷款买的房子,她一个月要交两千多的月供,而留下“她”,她或许还需要付出更多,而且“她”的身份不明不白,或许还会承担别的代价…… 可,那双绝望的眼睛还停留在她的脑海里,她有些,说不出口。 两人就这样有些滑稽地摸着对方的头,各怀心事,只余窗外忽急忽缓的风声。 不知过去了多久,岑寂先开口了,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染秋,我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这个时代……” 除了那畸形古怪的身体,其余的,他都可以坦白,只是有点痛罢了,他痛习惯了,或许,说出来也没那般难以忍受。 况且,他向来不自欺,他很清楚刚刚自己的心软和下意识的行为意味着什么,他实在是很眷恋这样的温暖,痴心妄想也好,无可救药也罢。 他不想,在谎言里触碰那样的温暖。 岑寂闭上眼,缓缓收回手,“不久前我说的‘故人’,是我的第一个客人,我在我的那个时代,是一个妓子,父母被杀,我被卖入那里……” 说着说着,岑寂哽咽了,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闭眼道:“我……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我的身体里放什么东西……” 睁开眼,岑寂硬生生将想哭的冲动逼了下去,扯出一丝体面的笑,“染秋,我讲这些,并非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好让你留下我,我只是,不想欺骗你,真的,不想欺骗你……” 至于活不活得下去……或许,这样已经足够了。 而且,他在赌,他在赌她可能做出的决定。 客人,妓子,父母双亡……染秋被这一串又一串信息量极大的话给击懵了,还有最重要的,不属于这个时代,什么意思?穿越? 染秋满是震惊地抬眼望过去,认知都有些被打碎了,不,是打得粉碎。 “她”正看着自己,即使对上自己的目光和一连串动作,也没有躲闪,只是眸光轻微地晃了一下,又定定地望着,像是鼓起了所生能鼓起的最大的勇气。 被伤害至此,居然还有向一个陌生人坦诚的勇气吗? 换作是她,她不敢,不论真实与虚假占多大的比例,她都不敢。 染秋一向奉行自保的原则,仅维持最低程度且浅表的人际关系,以免受背刺,她是第一次在人生中遇见像岑寂这样的人,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难以想象,一个人得坚韧到什么程度才能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这些,而坦白一切的理由,仅仅是不想欺骗,简直不可思议。 两人就那么对看了许久,眼里复杂的情绪在对方眼睛里闪烁,恰与窗外忽来的雨声同频。 还好,在室内,不然,“她”这一身的伤…… 染秋先动了,是人生中极少的主动,说不清是为什么。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垂下眼,伸出手,避开伤口,轻轻将岑寂抱入了怀里,一下接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岑寂,我很抱歉,很抱歉……” 岑寂在染秋的怀抱里僵住了,他以为会是嫌恶,会是责骂,又或者是驱逐,他在头脑里计算出了所有的可能性,想好了所有的对策。 可偏偏未曾设想过,得到的,居然是一个拥抱,暖得他灵魂发颤。 暖得他心慌意乱又陡生卑怯。 “别,不要,不要抱,”岑寂抿了抿唇,压下嗓子里那点呼之欲出的哽咽,“染秋,我,我被人多碰过,很脏,别抱着,很脏……” 染秋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又是一个不可思议。 她不懂,什么叫干净,发明贞洁观念的是男人,需要遵守的却是女人,于是被进入就成了是失贞,又成了磨不掉的肮脏,像是给一个物品打上印记,被拆封即是无价值。 真是,恶毒的针对。 而且,照这种荒谬的定义,进入之前,是干净的,被进入后,才变脏了,那么,谁是肮脏的,究竟谁是肮脏的?! “岑寂,岑寂,”染秋的声音愤怒到有些颤抖,一只手的指甲已经无意识地嵌入了掌心,另外一只手却很轻很轻地抚摸着岑寂的头发,“岑寂,是他们伤害了你,你无错,你无错,你的身体没有错,伤害你的人才是肮脏的,他们才肮脏……” 岑寂难以控制地开始抽泣了,那些人虐待他的时候他没有哭,他向她坦白自己的经历时也没有哭,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控制不住了,他莫名地觉得很委屈,眼泪一滴接一滴地滚落下来。 “可,可是,”岑寂摇着头,有些泣不成声了,挣扎着往外挪,“可,染秋,我之前为了活下来,做了很多,很多恶心的事情……我是,我是婊子,我很yin荡……我甚至还,还,想过勾引你,勾引你,帮助我活下来,我是,我是下贱的婊子……” “岑寂,岑寂,想活下来,为了活下去所做的努力,不是yin荡,不是肮脏,不是下贱,不是,不是……岑寂,你不是婊子,不是婊子,你只是想活下去,你能怎么办呢?你有什么错呢?” 悲伤和愤怒过境狂风一般在染秋的整个身体里呼啸,她觉得身体里的力气都要被抽干了,有些无力地靠在岑寂的颈窝,一声接一声地反复重复。 “岑寂,你不是婊子,不是肮脏的,不是yin荡的,不是下流的,你是被他们伤害了,是他们肮脏下流无耻傲慢,千错万错,也该是他们的错,又怎么会是你的错,想活下去,想活下去,又有什么错,况且,凭什么,凭什么该死的不是他们……” 对啊,凭什么该死的不是他们! 那声“凭什么该死的不是他们”,如雷贯耳,震得岑寂的世界颤颤,恰与他从未说出口的心声暗合,岑寂身体里的血都因为那句话沸腾了,表情扭曲,一张艳丽的美人脸,一半被灯光照亮,言笑晏晏,一半藏在阴影里,咬牙切齿。 岑寂心防也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整个人瘫软在染秋的怀里,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去,沾湿染秋的脖颈,嘴里喃喃,“凭什么该死的不是他们,凭什么该死的不是他们……”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为何不骂他婊子,为何还抱他,怎么办,怎么这般狡猾,直直地往人心上狙击。 明明一碰就会像只蜗牛一样,抖着触角往里缩,怎会这般狡猾。 狡猾的坏蜗牛。 岑寂没再挣扎了,双手死死地箍着怀里的人,脸颊贴着她的脖颈轻蹭,眼泪无声地落下来,四肢却被暖意包裹了,有一种许多年都未曾有过的松弛感。 “岑寂又有什么错,岑寂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染秋轻轻摸着他的发丝,继续安慰着,后知后觉的脑子此时才整合完信息,才发现,自己最初学的动作是错的,手又有些尴尬地顿了下。 而且,勾引?好像有一个指明对象是自己? 染秋:“不过岑寂,你别……我禁不起勾引……” 岑寂:? 染秋:“你抱太紧了……” 岑寂噗嗤一声笑出来,松开了手,“好,恩人我松手。”只是,勾不勾引,就说不定了。 染秋一抖,脸又红了。 她就知道,这个“恩人”的称呼,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