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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陛下给臣兜底。”成帝都气乐了,命小太监把奏折呈上来,漫不经心的翻开,问:“什么事,你还是给朕三言两语简单说一遍。”许治收了玩笑之意,正色道:“老臣请罪,是前日城北圈地案,老臣错枉了好人。”成帝手一顿,严厉的瞪着许治道:“你在说什么?”怪不得他不敢当着众臣的面上奏此本,他这是要给自己翻案啊。这世上都拿先贤名言当名理,什么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可真轮到自己头上,就是市井小民也很难痛痛快快的承认是自己错了。更别说他这几个老臣,那都是精油子,轻易抓不着他们的把柄,怎么这时候他竟自曝其短?许治诚恳的道:“先时老臣被jian人蒙蔽,并未实地做详尽考察,便擅自结案,还请陛下恕罪。”说时他摘下官帽:“老臣愿以此谢罪。”成帝怔了怔,将手平放到龙案之上,道:“请罪不请罪的,你先待会儿再说,你倒是跟朕好好说说,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和何满有关的这件案子,成帝就是不想重视也不能不重视,实是何太傅就是个敏感的角色,他支持谁或反对谁,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成帝自己的态度。是以当初何满圈地案匆匆了结,何太傅又矫枉过正的将何满除族,成帝虽然口头上说他“兴师动众”,可心里也不是不起疑的。果然,就应验到了这儿。这里果然有猫腻,他甚至已经牵出来了一条线,线上拴着几只同命共运的蚂蚱,首当其冲就是太子赵桐,随后便是何太傅,最后这个怕是就是这老滑头许治。许治恭敬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由近日的街头械斗案开始,引出了那几个贪小利的乡民,将他们捉起来问讯,没等严刑拷打呢,他们自己先招了,其中就扯出当初联名状告何满以非常手段,强抢土地的刁民。再往下查,这案子便水落石出。……………………求月票,求正版订阅。感谢书友1541446899投了2票月票,么么哒。☆、113.第113章、夜遇今天的第二更。老是忘了定时更新,这记性。一眨眼就进了年三十。何满不喜欢过年,因为往年都是她一个人过,饶是底下人再费尽心思,极力营造出热闹欢快的氛围,可因为主位上坐着的只有她一个,她越发觉得冷清孤寂。这是她重生回来后的第一个年,因为被何家见弃,为避人耳目,她甚至不能悄然回府,是以又剩了她自己,她对过年就没有一点儿兴致。青暇和红绫起先还兴冲冲的,请示这个请示那个,又是扫房,又是炸年糕,还学着在何府里的传统,蒸了好多碗rou……她们几个倒是闹得有生有色,可何满只懒洋洋的道:“你们自己看着准备就好。”等到中午吃年饭时,何满居然还没起。青暇和红绫这才觉出不对来,忙去服侍她梳洗,何满偎在榻上,一副没睡醒的烦躁样,道:“你们别管我,该干吗干吗去,我就想睡觉。”“可是,姑娘,今天年三十,中午咱们得吃个团圆饭。”何满眼睛一瞪:“滚滚滚,你们自己吃去,再敢多嘴,找打。”她是主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青暇和红绫不好违逆她的意愿,只好自己退出去。可姑娘没兴致,她们也不敢闹得太过,是以年味消减了不少。何满一直昏昏沉沉睡了大半天,醒来已是黄昏,睁着眼在院里前前后后逛了一圈,既不欣喜也不恼怒,只看得青暇、红绫胆战心惊,生怕哪儿不合她心意,自己遭殃。何满只潦草的吃了一碗饺子,就又打发她二人:“不用管我,你们怎么开心怎么来。”说罢又倒头卷了被子睡下。青暇、红绫二人以下惊疑,但想也知道是何满头一次离家,心里不舒服,也只好任她自己清净,好二人自去下处喝酒、守岁。何满白天睡得多了,这会儿精神极好,在榻上辗转到半夜,仍是没有丝毫倦意,索性起床换了衣裳。她是任性惯了的,知道大正月里连宵禁都取消了,只身一人便要出门逛逛。何满瞒得了所有人,瞒不了门口的婆子,她问何满:“姑娘这是要去干吗?”何满笑着道:“街上逛逛?你可有兴致?”这婆子没兴致也得有兴致,当下关了大门,道:“奴婢也有些年遭没过过这么喜庆的了,今儿托赖姑娘的福,倒是有眼缘了。”两人一前一后,径自出了门。因着是过年,家家都在门口挂上几盏红通通的灯笼。家里年景好的,这灯自然样子别致,就是家里年景不好的,也是红通通的大灯笼,瞧着非常喜庆。何满就不是个老实、乖顺的人,见着哪家的灯笼别致俏皮可爱,她便撺掇那婆子替她取下来。那婆子也不是个懂礼知规矩的,只知道是何满的吩咐,她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务必要她满意。因此等到巡夜的周深在街头与何满偶遇时,见到的就是她眉开眼笑,手里拿着好几盏花式各样,毫不雷同的花灯,像个偷吃的孩子,那份满足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周深命副手带人自去巡夜,他走到何满跟前。何满也早瞧见了他,没有一点儿做贼的心虚,还歪头看着他,道:“周大人,辛苦。”周深笑道:“不辛苦,也抓不住你这偷人灯的小贼了。”何满眨眨眼,微嘟着嘴道:“捉贼要赃,你哪只眼看见我偷人家的花灯了?”周深一指她手里快要拿不住的花灯,问:“难不成是买的?”何满骄纵的道:“就是买的又如何?”周深好笑的道:“这黑天半夜,又是大过年的,连个出摊的都没有,你去再给我买一个试试?”看一眼她身后垂眸敛目,极尽心力压抑着呼吸,尽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婆子,周深微冷了脸道:“这不是还有一个目击证人呢么?我不好意思刑讯你,但是可以审问她,我的手段,怕是你不曾试验过,不知道落到我手里的,没几个人能撑到死却不吐口风的。”何满不高兴了,嗔怪的瞪周深一眼道:“要你多事?不过是几盏花灯,拿的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着吗?”周深走近前,伸手去拿何满手里的灯。何满躲了不肯给,他道:“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拿着走了一路,累不累?我替你拿着?”“你有这好心?”“嘁,我贪你这几盏花灯?你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看看这花灯不过是取了个巧字,做工可实在粗喇的很,还不如我做的呢?”一句话成功的转移了何满的注意力,她惊讶的道:“你会做花灯?”周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