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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只是梦,他不敢想象成为现实后会如何,说到底连他自己都明白,这一天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静室内,范卿玄静静的望着对面的老妇人,不得不说谢语栖的医术之高的确是举世难寻,如今看来云英已与常人无异。一想到那个白衣如雪的人,方才的对话便浮现在男子脑海中——“玄儿,今日找你过来,就是想说说你与小谢的婚事。”范卿玄微惊,却没有立刻就回答她的话。云英:“你父亲这几日在外,后天便回来了,到时候我和他说说,再选个好日子。”“母亲……”云英笑了笑:“小谢是个好孩子,无关身份和男儿身,他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我也认了这个‘儿媳妇’,你可不许负他。”范卿玄沉默片刻,道:“我奇怪的是,母亲为何突然这么说。”“……”云英淡淡的“嗯”了一声,然而却并没有要说出口的意思,只是道,“有些事我也是经历过才明白的。那一天小谢来找我说话,他的心里藏着事你知道么?”范卿玄顿了下,摇了摇头。云英:“你该多和他谈谈。你就是不善言谈,对谁都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似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可有些事不自己去争取,是不会有结果的,并非所有事都会自己蹦出来吧。”范卿玄淡淡的应了一声:“母亲这么说,便这么办吧。”云英乐呵呵的笑了出声,靠进椅子里懒洋洋的,几乎就开始想象着往后里范宗的生活。未几,范卿玄忽然开口道:“母亲,最近可有不寻常之事?”云英诧异:“什么事?我没什么感觉,一切如常。”“……”范卿玄犹豫了一会儿道,“母亲最近多注意安全,我觉得有事会发生。”“你不必担心的,不是还有小谢陪着我么,有他在你还不放心?”范卿玄沉吟着,道:“语栖太累了,他自顾不暇,无论如何,母亲要多注意些。”云英笑道:“行了,我也不是小孩子。倒是你说的,小谢似乎真的没什么精神,为了我的病,他很cao劳吧,让他多歇着,听说他的身子一直不大好,你多照顾些。”“是的,母亲。”“后天一切就尘埃落定了,到时候我有样东西要送给小谢。”范卿玄静静的听着,屋中烛火轻轻摇着,一切都照着好的方向前行。往后两日谢语栖仍旧照常去静室替云英施针,而有时行到一半他突然睡去,再度惊醒时炸出一身冷汗,几乎只差分毫就扎错了xue位,而施针到最后反倒越关键,行差踏错分毫就功亏一篑了。这根紧绷的琴弦却终是在行针第五日,彻底崩断。床榻边,谢语栖一身冷汗,指尖颤抖,几乎就要握不住银针,而那枚银针离xue位仅仅只偏离了半寸。云英半睁着眼,嘴角带血,些微尚存着意识,她轻轻抬起手来覆上了男子的手,开口道:“小谢,这不是你的错……别自责……”谢语栖微微喘息,慌乱的想补救什么,可他自己都明白,这一针的失手几乎能要了云英的命!“夫人……”“哐啷”一声巨响,石门被破开,赵易宁当先冲来,怒吼着将谢语栖推开,扑到了床榻边。“姓谢的你好大的胆子!云姨哪里对不住你?你竟这般处心积虑不放过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推,让谢语栖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桌角,正好磕在手腕上,登时就青红了起来。谢语栖蹙眉道:“你让开,我能救她。”“救?”赵易宁冷哼一声,“你认为如今谁会信你?云姨如今这样是谁害的?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让你靠近云姨!”瑶光尊拉开他道:“行了,少说两句!让我看看!”此刻云英已失去意识,脉象虚弱的近乎于无,瑶光立刻朝门外候着的弟子道:“快把我的丹药拿来!还有——”他抬头看了一眼赵易宁和谢语栖,沉声道:“你们先出去。”谢语栖急道:“我能救她,让我——”“出去!”谢语栖愣住,捂着手腕却迟迟未动。赵易宁箭步上前抓住他的手就往外拖,将他踉踉跄跄的拖到了门外。赵易宁毫不客气的讥讽:“让你出去没听到么?还是说想趁机下手啊?”“我……”范卿玄伸手将谢语栖拉了过来,虽未说什么,但脸色并不好看,眼底蒙着层冰霜。一时间静室内在一片死寂般的沉默,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时间恍若静止,不知站了多久,却好似等了一辈子。这时卫延跟着范祁山也来到了静室外。卫延低声道:“宗主。”范卿玄点点头,又朝范祁山看了一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谢语栖为何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静室里施针的么?”赵易宁道:“施什么针?谁知道他这几天在搞什么鬼?现在瑶光尊师在里面呢!还不知云姨好不好。”范祁山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反手一掌就往谢语栖身上罩去,范卿玄出手拦下。“你想做什么?”范卿玄:“在事情尚未明了前,我不许任何人动他。”范祁山怒:“真是岂有此理!”当是时,瑶光从静室出来了,范祁山看了过去,皱眉道:“如何了?”瑶光脸色发青,低眉摇头,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包摊在手心。“这是夫人压在枕下的,留给小谢的东西。”赵易宁伸手夺去拆了开来,小纸包中安静的睡着一枚发簪,通体木质,样式简朴却又不失清雅,是人用心刻出来的。他将发簪亮在谢语栖眼前,红着眼道:“为什么给你?你根本就不配!”瑶光拉着他,道:“别吵,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范祁山眉眼倒竖,疾步冲进了静室。当他看到床榻上那个安静沉睡的人,脸上的神色顿时就绷不住了。“瑶光!”范祁山怒喝,“你实话说,她到底——”瑶光合眼:“原本谢语栖那一错针并不至于让夫人形势恶化,问题在夫人平日里喝的药,再遇上那一错针,如今夫人的情况并不乐观,倘若过了今日还未醒,怕是……”范祁山瞪大眼,一时竟愣在那儿:“你是说……”“凶多吉少。”谢语栖难以置信的站在门边,望着床上的老妇人,争辩道:“不可能,那药方是我再三试出来的,绝不会有问题!”“你找死!”范祁山扭身就是一掌按上他肩头。谢语栖吃了一掌踉跄退后,气血翻涌喷出一口血来,卫延忙拦在他身前朝范祁山道:“慢,慢着!老宗主,事情还未弄清,谢小哥的医术肯定不会有问题,这个我相信的!否则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