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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嘞。”天地良心,我为了清徐和云息此番付出得也着实多了些。我很卖力地在她肩颈处倒腾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地问,“方才我说的,你可听进去了?”溶月回头凉凉瞧我一眼道,“我一早便提醒你对人留个心眼儿,你竟半点也未放在心上,便不怕他别有用心?”对她这番说法我是很不以为然,“唔,我生来无权也无势,他到我这能讨得什么好处?怕是你想多了。”溶月默然良久,这才长长叹出一口气,“罢了,你爱怎样便怎样吧,莫如郡主。”她这一声郡主叫得我心头发毛,然我知她虽不高兴,却是应该不会再与清徐为难。我深谙那见好便收的理儿,于是转个话题,“你来找我何事?”她轻飘飘地道,“也没大事,只不过蓝梦说你许久未回乘云之境,上次受的伤也不知怎样了,她担心着你,便拜托我来寻寻。”说着却站起身来,问也不问便去占了我的床榻阖上眼,竟是要留宿的意思,独留我在原地很是气结。山间夜凉,月色也清透。半夜我迷糊着翻个身儿,将醒未醒之际却发觉与我挤在一张塌上困觉的溶月竟不在了。我倒也没大惊小怪,约莫着她是回仙界去了。溶月本就是个小小仙婢而已,滞留人间太久终究说不大过去。然我打个哈欠觉着口干,套了外衣起身去厅中寻茶水,却发觉清徐的房门虚掩着,朝门缝中望一望,里头没半点人影。我一个激灵三魂六魄全醒了,这一仙一魔的该不是趁我睡着出去约架了吧?慌里慌张寻了出去,竹林深深,月影斑斑,不时惊起几只飞鸟,却丝毫没他们的踪迹。我开始焦急起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山泉边上,竖着耳朵终是闻见了人声。循着声望过去,果然池边立着两道人影,借着月光可见清徐微微垂眸,面上没甚波澜一派清浅。而溶月则紧皱了眉,面色是我不曾见过的严厉,正絮絮在说些什么。流水潺潺阻隔了她的声音,落在我耳中只余下些只言片语,“血玉”、“不顾身子”什么的,甚是不真切。待我走得近了一些,清徐却倏地抬起头来望着我,“怎的起来了?”溶月即刻闭口不再言语,脸色却很是来不及缓和。我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他们这一仙一魔可以相处地毫无间隙轻松愉快,忙插进他们中间圆场,“你们在聊些什么?半夜出来赏月叙话,怎也不叫我?”清徐笑得很是无害,“你不说每当有月光的夜晚,这竹林子便莫名有些可怖么?”额...他这口气,我怎地无故听出了些宠溺的意味,顿时一边暗骂我替他cao碎了心他还如此不知好歹,一边又尴尬地偷偷瞄了一眼溶月,却已琢磨不清她面上究竟是个什么神情,倒愈加令我难安。然不管如何,我需先将他俩拉开了去,于是讪讪接道,“是啊,这大晚上瘆人得慌,不如明早再来?”说着我忙伸手欲将溶月拖走,她却纹丝不动,“我有些事要回天上去。”我此时自是大喜过望,巴不得她快些走,否则头发也不知要熬白了几根,但面上仍是作出一副不舍来,“这么急么?”溶月点头,“你们自己保重。”我瞧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事,忙又叫住了她,“溶月,云锦的图纸…可是受了谁的帮衬?”云锦的事我盼着是个巧合,然我细一忖度,便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我当时也不过那么顺口一说而已,并未真的指望溶月。可她却比我想象地要神通广大许多,我也被飞来的横财迷花眼了,一开始竟忘了追究她是如何从织造司那弄了图纸出来的。溶月回过头来,沉吟了半晌,“自是有人帮衬的,是谁你心中该有数了吧?”我心一沉,约莫着脸上也不那么好看,“溶月,我的事与他无关,以后便别牵扯了吧。”她目光很是复杂,在我和清徐之间来回流转了几番,“莫如,眼见不一定为实,别太依赖自己的眼睛。”转眼间夏日翠绿替了春时妖红,火枫染了满山又落了一地。冬天日头要升得迟些,此时天还未亮,比那鸡鸣还准时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我在榻上打个滚,气愤地将枕头砸了过去。这清徐也不知哪里出了毛病,每日清晨扰人清梦,将我从被窝中拖出来练功。我本就作息不太规律,生性又懒散,可怜这大半年来竟没在早晨睡个囫囵好觉过。有天早上我实在忍不住朝他发了好大一顿火,他竟也不生气,只是一双眸子巴巴地望着我,瞧着很是失落,“我如今身子不大好,修为又折损了许多,怕是总有一日保护不了你……”他的口吻着实悲凉,我烧起来的火气竟一下子冷了个透,好似犯了什么大过一般悔恨得不能自己,埋着头乖乖起床了。这招实乃高招,清徐实乃我的克星。我虽后知后觉,却自此便放弃了抗争的念头,反正他有林林总总的办法等着对付我让我不好过。而其中最毒最辣的便是家中灶头三日不生火。要知道这半年来清徐的厨艺那是突飞猛进,而我这口味的刁钻程度也突飞猛进。别说三日,就是他一日不近庖厨,我的馋虫便要将肚子给闹翻了去了。然这大半年过去了他的伤势时有反复倒是事实,而云息伤倒是全好了却仍旧是原身化不成人形,的的确确是两桩怪事儿。昨夜我去邻近的镇上看戏回得晚了些,今晨自然又成了起床困难户。我蒙着被子抵死挣扎,他在门外说道,“今日不练功了,咱们去逛集市。”我一听便精神了,很是利索地起身开门,“你说真的?”清徐笑眯眯地倚着门框,“快要下雪了,今日凌霜镇又正好赶集,我们去采购些米粮。”只要不练功,无论怎样都是好的。我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被他上下一番打量我才醒悟过来,屁颠屁颠翻出压了箱底的男装,将自己收拾地很是停当。清徐拿了厚厚的裘袍将我裹得十分严实,“虽说你如今已不畏冷,可寒冬腊月穿这么单薄,难免太引人注目了。”唔,心思果然缜密,我在心底暗暗夸赞他一番。如今我的仙身回来了,在清徐的督促下修为也已臻万余年之巅峰,腾个云自很是驾轻就熟。以至于在云头上站着之时还有闲暇回头瞧瞧我们居住的那个山头,尖峰在厚实的云层中若隐若现,朝阳恰巧跃了上来,映得云海金光粼粼,自有一番逶迤壮阔。我感叹道,“住了这么些时日,这才发觉这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