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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冯尼的自白

    

伊冯尼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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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冯尼·格林是我的姓名,女王特许我随父亲姓,并享有伯爵的爵位与财产。

    无论贵族或是民间都传说我的父亲妖魅了陛下,却很少有人知道父亲的身不由己。

    我从记事开始,父亲就失了母亲的宠爱。

    我们住在漏风的木屋里,每当有人来时,父亲会把我锁在衣柜里。我能从衣柜的缝隙看到三五个女人拿着酒进来,轮流骑在父亲身上。

    小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是不停地听父亲求饶的声音还有女人们更加放肆的笑声。

    我求父亲不要把我锁在衣柜里,我们可以一起赶跑她们。父亲柔柔地笑着,塞给我一块干粮:“她们不算坏人。”

    大一些时我才知道,父亲是二王女丈夫的陪嫁,那个贵族少爷不喜欢纽林的风土人情,反倒是父亲得了宠幸,不过只有薄薄几年,我出生后纽林二皇女就再未去过我们那边。那之后为了不被饿死,父亲出卖身体。

    后来纽林开始打仗,父亲带着我离开那片土地。回国的时候,我们只想找一条活路,但是格林公爵把我的父亲卖给了女王。

    格林公爵是一个没有实力,只能吃老本的草包,她说我的父亲被上千人调教过去可以帮女王排解忧愁,女王也因此产生兴趣,享用了我的父亲。

    格林公爵甚至给只有十岁的我下了媚药,不过女王对小孩没有兴趣。

    我厌恶格林公爵,她把我的父亲又推入深渊,我同样不能接受放纵欲望的女王。即使女王废了格林公爵接我父亲入宫,我依旧无法原谅她对我父亲做的一切。

    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个权利至上的世界,活着对于我而言变得很难。

    也是那时候,女王把新出生的王女交给父亲抚养。她是女王的第九王女,距离继承权还有八个jiejie,注定是权利斗争外的孩子。

    我想了很多,真的看到她时,才发现她好小一只。

    父亲说,他也想过死,但是看着小小的我又觉得生活没那么糟。我好像懂了父亲的想法,我想将我所有的一切都送给这个孩子。

    当他会走路会喊我哥哥时她的王父将她带走,我舍不得她,她同样会偷偷跑回来见我,但是她血缘上的父亲会打她手心。她的小手肿得拿不了东西,她哭得好惨,问我是不是不要她了。

    我还没有回答,宫人便将她抱走。

    父亲说,她是王女,不一样的,没办法的。

    纽林突然内乱,我的母亲登基,战争结束了,两国重修友好。

    我向女王请缨,出使纽林。

    我想要权力,哪怕只有一点能让我不再人为刀俎便够了。

    我走的那天,她不知道从哪里钻出王宫,哭着站在马路上。王女的近卫连忙将她抱走,混乱中谁都在问王女怎么在这里,只有我听见她说——你不要走,你不要不要我了。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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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带有特色花纹衣领衣裳的男人挥开侍卫,闯进女王特许格林伯爵居住的地方,他看起来像是愤怒的雄狮,一路横冲直撞到里屋。

    “赫尔利少爷,上帝,来个人拦住他!”侍童扔了手里的水盆,想要代替碍于男女大防而束手束脚的侍卫拦下男人。

    男人一把将他推开,径直走到屋子的主人面前:“你勾引她了。”

    伊冯尼眯着眼睛,轻展笑容:“原来是赫尔利家找回的大少爷迦太基·赫尔利,久仰大名。”

    伊冯尼的态度不温不火,迦太基上下打量着伊冯尼——皮肤没自己的细腻,五官温柔但不够惊艳,除了胸大外一无是处。

    迦太基有了底气,忍不住冷笑:“你也配。”

    伊冯尼神情波动,眨了眨眼睛藏起其中的怨毒:“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什么?”迦太基挑高眉头,上扬的眼尾更加傲慢妩媚。

    伊冯尼必须得承认,那的确是一张勾人嫉妒的脸,不过那有怎么样:“你不过是我离开王城后,王女找的替代品而已,沾沾自喜的样子真是丑陋。”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伊冯尼眉梢上扬,假笑道:“胡说八道吗?殿下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可是证据。

    被宠爱过的深色肌肤上没有留下显眼的红痕,但是牙印和肿起的rutou造不得假。

    迦太基脑袋嗡地一下,他猛地拽住伊冯尼的衣领,将他提到面前:“你这个混蛋。”

    伊冯尼看着迦太基的眼睛,他当然知道那是嫉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嫉妒的滋味。在他远赴纽林,为了权利而挣扎的时候,他依旧关注着王宫的消息,例如第九王女牵着平民小子的手有说有笑。从那时起,嫉妒就像一颗在他心上生根的种子,根系刺穿他的心脏,抱着血rou的碎块,吮吸他心头血然后生长。

    “你如果真的好奇,不妨调查一下你进宫前,殿下最喜欢和谁在一起。”伊冯尼把手搭在迦太基手上,藏在指缝的银针向下刺去。

    迦太基惊到,条件反射将人丢开,伊冯尼倒在地上闷哼一声。

    “你……”

    “迦太基,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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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倒带一下。

    鱼水合欢一夜,我丝毫不觉得疲惫。

    雅典娜一边带我处理各种公文,一边拿余光瞥我。

    “怎么了?”我问。

    雅典娜摇头:“昨晚没出什么事吧。”

    我正要回答,屋外忽然传来喧哗声,一穿着黑衣的男人忽然闯入房间,直奔我而来。

    阿克索从空中落下,手里一杆玉雕的竹棍抵着来人的胸口:“这可不是你能随意乱闯的地方,费勒姆的小少爷。”

    “安勃!”我晚了半步认出来人。

    “好了,殿下准了,过去吧。”阿克索收了玉竹,踱步到雅典娜身后。

    “安勃,你,怎么样。”我本来想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又不好意思开口,忍不住绕着他转了一圈。

    安勃抿唇,故意绷着脸,略尖的耳朵却是红彤彤的。

    我忍不住上手掐他的脸颊,有点rou,还挺可爱。

    “你到这里做什么。”雅典娜忽然开口,语气冰冷的我都跟着打了个寒战,“你还没胡闹够吗。”

    “我……”安勃在雅典娜的气势下同样说不出来话。

    阿克索道:“人家新婚燕尔,想要贴贴又有什么问题。”

    雅典娜一个眼神递过去,阿克抬手做了个拉了。”

    “那不就可以了吗。”我和安勃的手牵的更紧,十指相扣。

    雅典娜扫了我们一眼,牙齿在口腔磨的咯吱作响:“不。现在殿下身边还存在不明来源的危险,我不同意任何未婚夫提前入住王宫。”

    那个“不”非常斩钉截铁。

    雅典娜和上公文:“殿下,您身边是一个袭击了王家的服侍人员的贵族少爷,请您多少抱有一些警惕心,不要随随便便交付信任。”

    “那是因为雅典娜相信……”

    “我不相信。费勒姆侯爵刚被陛下收回公爵爵位,降爵到侯爵,他的儿子就爬上您的床,我很难不怀疑这中间有所图谋。”

    我闭上嘴巴。

    安勃用力握了下我的手,最后放开:“我会回去。”

    雅典娜:“那是最好不过。”

    雅典娜公事公办的态度很伤人,我本以为他们的关系应该不错,不过安勃却没有我预料中的受伤,反倒十分冷静。

    安勃离开后,阿克索说了另一条消息:“王城大街小巷平民贵族几乎所有人都在传说,格林伯爵攀附王女,昨夜也成功爬上王女的床。”

    雅典娜垂眸:“有人在攻击格林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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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格林的房间外面,不过我没想到我会看到迦太基把他推到地上的一幕。

    阿克索说,就算伊冯尼拥有爵位,他终究是个男人,舆论处理不当,他很可能无法继续在王城生活。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尝到一点温情,我一点也不希望他离开,也不希望看见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我快步走到伊冯尼身边:“没事吧。”

    他皱起来的衣服露出小半片胸膛,上面还残留着让流言更加疯狂的印记,真是罪过。

    “殿下,格林伯爵,赫尔利少爷。”顺带一提,我到宫殿门口的时候正好碰到博格,今天人来的真齐——我的未婚夫们,还有我的情夫(伪)。

    迦太基拉开我:“你管他做什么。”

    “我……”

    “我与殿下的事应与赫尔利少爷无关。”伊冯尼说。

    见迦太基瞪伊冯尼,我挪了半步挡住他的视线:“你别欺负人……”

    “你说我欺负人?”迦太基反问。

    额……我不好回答。

    迦太基的性格本就霸道,只是他自己不觉。

    许是我沉默太久,迦太基抓着我手腕的手越发用力。

    他的眼睛好像有一点红,难不成就因为我说他欺负人他就生气了?说起来,我还从未见过迦太基哭泣的样子。

    伊冯尼转移话题:“说起来,殿下怎么又过来了。今早醒来就没见到殿下,还以为殿下因为昨天的事不想见我。殿下昨夜……可还好吗?”

    昨天的事该是指我误会他不是处子,不过昨夜……安勃热情得不像贵族养出来的瓷娃娃,他青涩热情的身体,有力的肌rou都令我乐不思蜀。

    我的脸颊有些发热,伊冯尼的手指划过我的脖子,拉开我装饰用的纱巾:“殿下昨晚开心吗?”

    “啊,嗯。”我抓住纱巾想要重新系上,今早看到时我也吓了一跳,不光是身上,我的脖子和肩膀上也有大片的吻痕,像是过敏了一样渗人。

    不过伊冯尼为什么会问这个?

    我没有被“点拨”的事应该也算宫内密辛,雅典娜没可能会告诉伊冯尼,昨夜的事应该没几个人知道。

    我还要追问伊冯尼,迦太基忽然松开我,一拳朝着伊冯尼挥去:“你真的该死。”

    我吓傻了,见到伊冯尼鼻子流血更是傻的不能再傻。

    “迦太基——”眼见迦太基又举起拳头,我连忙拦在迦太基面前。

    迦太基推开我,抓着伊冯尼的衣服将人摁在地上揍。

    “啊——”伊冯尼的侍童吓到尖叫,捡了地上的盆要砸迦太基。

    我先把侍童拦下,然后撞开迦太基。迦太基却像疯了一样,完全不顾我的阻拦,还要再摁着伊冯尼揍,情急之下我抬起了手。

    清脆的声音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我打了迦太基耳光。

    迦太基似乎是最惊讶的那个,他的手指落到泛红的脸上,似乎是感觉到刺痛又快速弹开。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那个眼神看得我都小心脏一阵抽疼,但是等我想起道歉的时候,迦太基已经转身离开。

    我打了迦太基,我又在心里复述一遍,我想要移动,但是我的脚软了,抬起一条腿的话另一条腿怕是会直接跪在地上,所以我只能直愣愣地站着。

    侍童掺扶伊冯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博格向我走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还有他在:“你……”去看一下迦太基。

    我眼里藏着期待,博格却不与我对视:“殿下衣服乱了。”他解开我的衣扣,将衣服拉扯整齐才重新扣上。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脖子,最后才把丝巾重新系上。

    我终于感觉我的腿好些,我才想起来伊冯尼还在地上坐着:“有没有伤到哪里?”

    伊冯尼用侍童的帕子擦了脸上的血,还用帕子挡住有血污的下半张脸。

    我想说我不介意,他忽然开始咳嗽,红色的血点喷了整张帕子。

    卧槽!

    “博格,医生,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