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4
一旁,甘愿派不靠谱的武崇行做事也不再理会薛崇简半分。“二郎还不明白母亲的性子么?她可是咱们大唐的长公主,哪容得别人说半分的不是。”武崇敏言之灼灼。屋内,武崇行和武崇敏并排而坐,对面是神色不甚好的兄长。“就是就是,”吊儿郎当的武崇行喝了一口茶,扬了扬手,“二郎就去认个错得了,如今受折磨的不止是你,连我都时不时被母亲派遣,东奔西走累了我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咱们考虑考虑吧。”“二位弟弟,”薛崇简目光炯炯,“你们难道不能明辨是非么?你们莫在错误的认知上越走越远,再这么下去你们将与欺行霸市的恶人无异啊。”“哎呀!”武崇行放下玲珑剔透的茶杯,一脸恨铁不成钢,“我说兄长你执着什么啊,咱们是公主的儿子,尽管享受荣华富贵就得了,对错有何用?能进一斗金不成?”薛崇简拿不学无术的武崇行没法子,遂看向武崇敏,“你也觉得如此么?”武崇敏是薛崇简的次弟,饱读诗书,礼仪教养甚好,是个懂事明白的人,平日的任务就是管教最小的弟弟武崇行。“兄长……”他欲言又止。“一步错,步步错。”“她终究是咱们的母亲,即便是错……咱们也要维护她不是么……”薛崇简无奈地摇头,罢了罢了。“出去吧。”“兄长……”“出去。”二人止了声,一个神色不忍,一个一脸无奈,默默离开,房门随之关闭。…………武崇行与武崇敏年纪太小,尚且不能明辨是非,待他们再长大些,迟早会明白的,薛崇简如此安慰自己。是日,武崇行将太平公主派的活搞砸了,太平公主着实拿这个不着调的儿子没办法,最终不得不传来薛崇简。岂料固执如薛崇简,一口回绝了前来传话的丫鬟。太平公主直接来到薛崇简的院落。“不知母亲大驾光临有何事?”“何事?”太平公主冷哼,“我真的养了一个孝顺的好儿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儿子说过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不仅不会收回,且会说到做到,母亲就不必多言了。”“好大的架子啊,”太平公主瞪着他,讥笑道:“我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要反了我不成?”“儿子不敢,但儿子做事有自己的准则,不会再做您的帮凶。”“帮凶?好一个帮凶!你是我的帮凶,我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不成!”她终于忍不住动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此番行径皆是受人挑拨!你若再执迷不悟,小心害人害己。”薛崇简不禁心里一紧,“没有人挑拨!都是我自己的观察领悟,要杀要剐随母亲的便,母亲不要错怪旁人。”“要杀要剐?”她睁大眼睛瞪着她,冷笑道:“好、好啊,那我便如你所愿!来人——把我的软鞭拿来。”“公、公主……”一旁的奴婢蓦地跪下来。“还不快去!”屋内的奴婢们顿时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不稍多时,奴婢取来软鞭,战战兢兢犹豫着递上前,太平公主一把夺过,狠狠地朝薛崇简身上抽打。啪——啪——啪——声音之凛冽,犹如快刀。薛崇简未躲,跪在递上垂首领打,一鞭一鞭落在他的身上,咬牙忍痛,不仅不求饶,甚至大声嚷道:“母亲若能回头是岸,不管抽打儿子多少鞭,儿子也认了——”一句话成功使太平公主的怒气熊熊燃起,她的力道分毫不收,不似抽打忤逆的亲生子,更像抽打心头大恨的囚犯。府上众人闻此事纷纷赶来。武崇行和武崇敏赶忙相劝,武韵看到此情此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不禁哽咽,“求公主不要打了……二郎知道错了,公主手下留情啊……”武维儿上前拉扯打红了眼的太平公主,“阿娘,您就饶过二郎吧,他可是您的亲生骨rou呀!”“都给我滚——你们都要反么?”啪——啪——“二郎你就认错吧,韵儿求求你认错好不好……嘤嘤嘤……”武韵不觉哭了出来,跪在地上眼巴巴看着埋头领鞭的男子。“我没错……”身上已皮开rou绽,他被打得伏倒在地,嘴角溢出了鲜血。他要捍卫的不仅是自己的认知,更是那份仅存的让某个人“看得起”的东西。看着眼前之人遭受如此残酷的刑罚,武韵早已哭成了个泪人,最后闭着眼几个踉跄扑上前,挡在薛崇简身前。“啊——”仅仅一鞭子便抽中要害,武韵瞬间被抽倒在地,疼痛不已。“韵儿——”武维儿失声尖叫。此举亦让执鞭的太平公主措手不及……太平公主终于缓缓停下手,扫了眼跪了一屋子的人,眼泪、啜泣、鲜血,一地不堪……她愤怒地扔了鞭子,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外走去。…………夜里。太平公主府终于恢复宁和。男子从外走进内室,两三个面容姣好的丫鬟为他宽衣解带,他目光投向坐在金碧辉煌的座榻上的妻子,“听闻今日公主动怒了。”“他受人蛊惑,打不醒了……”太平公主穿着一袭纱衣,低头盯着案上的棋子悠悠道。“公主也说了,他是受人蛊惑。”棋子上的玉指蓦地定住……杨府近来没有回音,恐怕早已动摇。一抹冷笑在她唇边划过。既然如此……杨荆词……留着终究成祸害,得不到若不毁灭,迟早是难以估量的威胁。啪嗒——手中的棋子被利落地放在棋盘上,“那便将蛊惑之人除去。”“杨家那边……”其夫武攸暨颇为犹豫。“恰好给它们一个警告,背叛我太平的下场。”☆、第一百五十九章暗杀“你说他也太忙了吧?”荆词坐在筎院的秋千架上,闷闷道。一旁扇扇子的芳年一本正经,“上回四娘教奴婢念辞赋,‘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可是您现在这般的意思?”“我现在怎么样?死丫头。”荆词佯装不悦,扬起俊俏的下巴看向她。芳年天不怕地不怕,“四娘口中的他难道不是崔郎君嘛……”谁料她话还未说完,手中的扇子被主子一把夺过,拼命地扇她的发髻,“谁啊?是谁啊……”“呀——四娘饶命、四娘饶命……”芳年一边求饶一边慌忙跑开,“哼,奴婢的发髻都被您弄乱了。”荆词坐回秋千架上,将扇子隔空扔回给几步远的芳年,“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