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刘柳】梦醒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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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讨论人的原欲之前应该先想想人类身上残存的兽欲,兽欲中最核心的是保证种族繁衍的生殖欲。于是雄性人类总是急冲冲地把生殖器塞进雌性人类的yindao甚至于zigong里射精,然后再各自睡去之后,在梦里抛去社会责任和各自的身份,期待对方怀孕。刘梦得躺在床上,把写满这套推理过程的那一页撕下来撇在地上,柳宗元伸手捡起来打开,看见结论加冒号后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我是畜牲。 柳宗元笑的在床上打滚,抢过来笔,垫刘梦得身上,把畜牲两个字改成牲口,理由是这个交配时间看起来更长一点。被当成桌子者涨红了脸,把那张已经皱皱巴巴的纸从对方手里再扯过来,结果持笔人一不留心将笔尖戳进他的rou里。刘梦得惨叫一声,捂着肚子打个滚,脸朝下装死几年,才抬头说:能不能不要开这种下流的玩笑。而对面的赤裸着身体的女士做捂嘴惊讶状:“天呐,你怎么说出这种话的。” 刘梦得听罢再次把脸埋起来,中途突然起来穿了个裤子,然后再把自己放回之前压出来的坑里。食髓知味原来是这个意思,一开始说只偷偷做一次,现在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现在把他带到佛祖面前忏悔,第一句说出来的也是“爽,shuangsi了,出轨也爽,做男小三更爽,绿兄弟爽的不能再爽”。佛祖说你这畜牲,应该受到惩罚,我罚你观看他们两个zuoai。刘梦得嘴上讨饶,心说还有这种好事,等惩罚结束,他脱了外套遮住湿透了的裤裆,和佛祖说拜拜,下次再也不敢了。 刘梦得猛然惊醒,觉得下身被人抓住,大呼救命,睁眼一看是柳宗元。“你梦见什么了。”女孩已经穿戴整齐,版型保守的绿色印花的及膝裙上没有一丝褶皱,头发也打理精致。她左手手腕上带着一只精致的方形腕表,款式优雅,就是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干的事情有些粗俗过头。其中一位纵欲者哀嚎一声,裤子被扯下。可怜的男孩儿!白皙的手指像蛇一样绕上来,将指尖钻进铃口里。中途柳宗元接了个电话,和韩退之说她路上有点堵车,要晚一会儿到。刘梦得想把那只手按住,声音太大了,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对着麦克风洗衣服呢。但是他没有,他半躺在床上,用手去扣自己的乳尖,没什么规律地粗喘着,直到身上的每一块肌rou都鼓起来,等待最后一刻撒气。他自暴自弃地希望韩退之能再电话另一头听到这些,然后问一句,你在干什么。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像是刚刚开瓶的、正在往上膨胀泡沫的啤酒,却到临近瓶口的位置开始消退。柳宗元挂了电话,突然抽了手看一眼手表,说我要走了,剩下的你来吧,就匆匆跑去卫生间开水龙头洗手,最终只给刘梦得留下一个一边涂护手霜一边闪出门去的绿色倩影。他叹气,把裤子蹬了,翻箱倒柜,扯出来几条女孩的丝袜,rou色的,白色的,浅粉色的,眼花缭乱,最后找了一条带她体香最重的taonong出来。 她晚上没有回来过夜,刘梦得横着躺在床中间,大概是脑袋悬空容易做噩梦,他梦到她怀孕了。梦里女孩穿着那条漂亮的绿裙子,站在B超机旁边。她把裙子下摆直接撩起来,脱掉内裤,把耦合液涂在小腹上,用探测仪画圈。动作僵硬,表情刻板,刘梦得知道这是梦,于是他对着明明是平坦的小腹却显示出一个成型的孩子的机器说,这是梦,都是假的,你也是假的,你没怀孕。女孩听了,跌坐在地上呜呜地哭。此刻她不再僵硬,哭得动人,咳得也动人。刘梦得觉得自己又开始分不清梦和现实了。他走进那个阴暗的B超间,蹲下来,他想摸摸女孩儿的脸,把眼泪擦掉,他不想让她伤心。可他却脱掉了女孩的绿裙子,亲吻他的rufang。她猛地推开刘梦得,捂住小腹尖叫,又站起来,高举着双手嘶吼,像是雌兽护崽的叫声,或者洗衣机出问题的噪音。她在狭小的房间中迈步向前,转圈,刘梦得蹲着看不见她的脸。他很害怕。她被内裤绊倒,重新跌坐在刘梦得怀里,脖子僵直,双手颤抖,腿跟抽搐。他是恐惧的圣母,她是中邪的耶稣。刘梦得托起女孩的身体,双手却被粘湿。女孩口中高呼几声“我的孩子”,却被她口中吐出的jingye一般的粘稠组织呛住。随后,这种仿佛有人往西红柿疙瘩汤里撒了一把烂芹菜叶熬煮成又掺血又流脓的jingye一般的流体,从她的鼻孔、她的眼眶、她的耳朵、她的肚脐、她的yindao和她的肛门一同流出。刘梦得举起沾满粘液的双手,耳边响起新生儿的哭声。 他猛地惊醒,转头发现柳宗元正安静躺在他的臂弯里。昨晚睡觉的时候没有拉窗帘,现在已经红日高挂,阳光照在女孩儿的脸上,能看出一层细细的金黄绒毛。她睡的很沉,有些不顾形象地流了一枕头口水,嘴边还有淡淡的白色痕迹。刘梦得回想起梦里的场景,打了个冷战。他想抽出胳膊,却弄醒对方,无奈必须说点什么,只能问:“你昨天和他做了吗。” 柳宗元刚刚睡醒,还有些懵,换了个姿势,随口说,“本来是要做的,结果抱着哭了一个晚上,然后就睡着了。”刘梦得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也没什么好说的,套上上衣去洗漱。过了一会儿柳宗元光着脚进了卫生间,昨天还没有皱的绿裙子此刻已经拧劲儿了。她拿起牙刷往上面挤牙膏。他们两个挤在同一张镜子前,看起来像是一对儿普通的情侣,或者更加熟悉了,是夫妇。丈夫用清水洗了把脸,漱漱口,走出卫生间,换上衣服出门去,留下昨夜没睡好的妻子处理她有些暗沉发黄的皮肤。 刘梦得在公寓楼下,带上耳机,压腿热身之后,开始绕着楼群跑步。等到感觉乳酸排干净了,就去菜市场了转悠,看见菠萝下来了,刘梦得让老板给削了三个,等到楼下再在小摊上买了热乎的早点带上去。开门之后柳宗元正坐在沙发上发呆,裙子啊手表啊全都没有,穿的是他的衬衣。头发刚洗完,还用毛巾包着。刘梦得一招呼,她从沙发跳下来挪到餐厅,把毛巾摘了扔在一边,刘梦得闻到女孩的头发上散发出他经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他把买的煎饼递给对方,自己进了厨房,鼓捣一会儿,端出来已经用盐水杀好的菠萝。女孩无视牙签,直接用手指捏着放进嘴里。她嘟嘟囔囔,说话模糊不清,她说,“你真好,真不错,要是下辈子有机会,我就嫁给你。”刘梦得听了没说话,把水果盘子又往对方面前推了推。之后他们端着水果,去沙发里挑光碟看电影。刘梦得收集了很多b级片,女孩抽出一张写着蠕虫之xue的光碟,插进dvd里。剧情稍显无聊,让人可以猜的到走向,但是给人的感官刺激足够多。导演的用丝袜性癖来演示蛇褪皮虽然合理,但让人有些出戏,加上本来就是第不知道多少次看这张光碟,刘梦得感觉无聊,钻进厨房准备中午饭。柳宗元像个小尾巴一样也跟进去,看对方焖上米饭,架起油锅炸rou。“咱们中午吃什么。”她问。 她为什么不问“你在做什么”,或者说“你起油锅干什么”,偏偏说“咱们中午吃什么”。咱们咱们,这里哪有咱们。刘梦得心思不在这儿,被问了好几遍才说,中午咱们做菠萝咕咾rou。柳宗元把早起吃完的菠萝盘子塞进水池里,又用手去抓案板上的吃,被打了手。“案板切生rou了,吃了闹肚子。”他说。 “你真好,真不错,要是下辈子有机会,我就嫁给你。”女孩搂住他,又说了一遍。刘梦得这次没忍住,回了一句,“人生大事总放在嘴边说干什么。”“这算什么人生大事,都说是下辈子了,下辈子的承诺下辈子再兑现,没事儿,我死了只会会一直等着你。”“别总是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刘梦得埋头把挂着糊的瘦rou下了油锅。瘦rou表面立马泛起白色的炸花,在锅里游来游去,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于是后面柳宗元再说的什么话刘梦得都没听见。 等菜炒出来,米饭也焖好了。两个人一个端着碗,一个抱着锅,胡乱把肚子填饱。下午,刘梦得把最后一个菠萝榨成果汁,满满一桶。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花了一下午坐在餐桌旁边把它喝得只剩下一个跟,等天黑之后就洗澡zuoai。刘梦得站在花洒下面,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他们明明过了一天正常男女的生活,可是为什么一到晚上就又开始zuoai了呢。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偷情。他一直没办法把这两个字说出来,好像这是一场他不愿意醒过来的梦境一样,他们吃在一起、穿在一起、住在一起,她的头发丝是他的味道,她的zigong里是他的体液,她说下辈子就嫁给他。可是一切都会走向虚妄。几千年来教化的力量是人们想象不到的,在高中的文学课上老师说,古希腊人从不否定原欲的存在,他们反而把其当成一个特殊的论题单拎出来探讨研究,而我们不一样,我们同样非常早就意识到了原欲对人的支配性,却选择了用一套制度将其压抑。每个人身上都有被压抑过欲望的痕迹,刘梦得也是其中一员,从儿时那个始终无法得到的橱窗里的玩具汽车,到眼前看似已经满足性欲却实则使他心灵空虚的一句rou体,他的欲望已经满到溢出来,却从未得到真的满足。他想听到,至少他现在想听到对方像那种韩国肥皂剧里突然冲进浴室说“我们私奔吧!”不可能,怎么会可能呢,她和韩退之那么好,他们会在漫漫长夜抱在一起聊哲学,聊未来,情到深处泪洒枕巾。而她躺在这张床上只会说“亲我”“cao我”。 刘梦得摇头,他还在幻想,很显然他的梦还没有醒。他走出浴室,和柳宗元在床榻上相拥,就像电影里纠缠在一起的空姐,又像两条交尾的蛇。他问对方,你今天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选择。柳宗元在床上坐起来,而他顺势滑下去,跪在女孩两腿之间。女孩拉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这里曾经有一个孩子,她说。刘梦得忽然想起那天的梦境,打了一个冷战,却被柳宗元按住。 “这里曾经有一个孩子,从我和韩退之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发芽,关于忠贞、禁欲以及真爱,我怀着这个孩子同你zuoai的第一次,他就流产了。”她俯首低眉,但我看不见她的脸,“我脱去了枷锁,又变成了那个坏孩子。在我十四岁时在家里的浴缸里把自己弄到高潮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是个坏孩子了。我的弟弟,我应该和你说过,他在外面拍门,我吓坏了,但是因为腿软还在浴缸里摔了一跤。” 刘梦得不想听了,去亲吻她双腿间的花心,粘腻的体液流出,散发菠萝的香气和甜味。她身体战栗,发出尖细、像猫崽子一样的叫声。刘梦得用舔弄和吮吸要求柳宗元爱她。柳宗元反问他爱是什么。爱是复杂的欲望,她的食物,她的性欲,她的表达欲,她的自我实现欲像是被肢解的美神,散落在很多人的怀里。她去找回、去满足自己的欲望,却不小心爱上很多人。可刘梦得是谁,他怎么能阻挡一个年轻的生命去爱人。于是,他同女孩接吻,一次次zuoai,互相咽下对方的体液。他们将甜腻的菠萝汁互相涂在对方身体上,再去疯狂第舔舐。他们像布恩迪亚家族的最后一对到穷途末路的男女,在互相啃食对方的同事也被裹挟着欲望的命运蚂蚁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