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节
国庆节后要准备文化表演，孟青雪所在的话剧社要准备节目。 这种露脸的主要角色，大部分都是由大一学生来完成。 孟青雪长相清纯秀丽，光是站在那就有不少人驻足，更别说她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气质。 身上穿的衣服没有一件是便宜的，平时拿的包包戴的手表首饰，看上去非富即贵。 社团投票自然让她演了第一女主，她每天都要过来排练背词。 和她一个社团的学姐负责改词，拿着范本改了许多次，学姐才敲定了最终版本。 学姐觉得耽搁孟青雪时间陪她琢磨这么久，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说要请她去吃饭。 孟青雪笑着应下来，瞧上去十分温婉可亲。 学姐对这个学妹印象十分好，毕竟她进社团后没有一点架子，有事还会亲手帮忙，不会在一旁看着。 到了学校门口，学姐还在问她想吃什么，她请客。 她话刚说完，就听见有人叫她：“思思。” 学姐抬头看过去有些惊讶，随后又高兴扑过去，“哥！” 孟青雪站在原地瞧着有些怔愣，她抬头看向对面的青年，对方穿着普通的白衬衫，穿着打扮明显不是学生模样。 学姐还在和青年说话，她注意到青年的目光看过去，才想起来被自己忘在一边的学妹。 她不好意思松开青年走到孟青雪面前，拉着她试图缓解尴尬：“我们去吃饭吧。” 然后她给青年和孟青雪介绍，“这是我学妹，一个社团的。” 青年只是温和点了下头，和孟青雪不咸不淡问好：“你好。” “你是学姐哥哥吗？”孟青雪好奇问。 青年点头，学姐在旁边挽着他的胳膊，缠着让青年请客。 青年有些无奈，但又很纵容答应下来。 他过来出差几天，没有开自己的车，都是打车来去。 吃完饭帮孟青雪叫了司机，孟青雪笑着和他们道别，她坐在车里想到吃饭的时候，两人默契的氛围。 她回头去看逐渐远去的两个人，路灯下光线昏黄，二人的身影逐渐重合，孟青雪清楚瞧见他们亲在一起。 她心跳如鼓，总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孟青雪回到家里，没顾得上和mama打招呼，就迅速回到自己房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学姐发信息，说自己到家了。 那边没有回复，孟青雪看着上面的备注，她对这位学姐不太了解，只知道她好像有个校外的男朋友，平时不怎么出现，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她起身去琴房弹古筝，弹了一会心绪安静下来。 mama说古筝高雅，能陶演情cao，孟青雪不知道古筝能不能陶演情cao，她心烦意乱的时候会弹几下。 这会儿平静下来，孟青雪没有继续弹下去，琴房的门被人打开。 孟母端着刚刚洗好的葡萄进来，见她坐在古筝前十分欣慰：“在练习啊？来吃葡萄，刚让阿姨给你洗的。” 孟青雪微笑接过来：“谢谢mama。” 孟母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和她说：“周末有空吗？” 孟青雪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她将盘子放在旁边的桌上，点头：“晚上有空。” “白天呢？”孟母问。 孟青雪回答：“白天要排练话剧。” 孟母闻言脸色好看一些，“那也行，你下午记得赶回来，你爸带你去宴会，留点心。” “我知道了mama。”孟青雪望着孟母保养不错的脸，脸上的笑容温柔，“mama我想再弹一会。” “哎！mama不打扰你练习。”孟母见女儿懂事，高兴起身离开房间，临走还让她记得吃葡萄。 孟青雪坐在古筝前，看向一旁洗的水光透亮的葡萄，拿了一颗放进自己嘴巴里。 酸甜味在舌尖炸开，她眨了一下眼睛，垂头继续弹古筝。 孟青雪没吃太多，吃了几个就端起盘子下楼，将剩下的葡萄放在厨房。 收拾厨房的阿姨见她过来，叫她：“小姐？” “谢谢阿姨洗的葡萄，我吃不了那么多，阿姨帮我分担一点吧。”孟青雪笑容温婉，端庄秀丽，像是一位真正的大小姐。 她说完就离开了厨房，孟青雪朝着楼上走去，听见楼下的声响，转过头朝外看去，见到自己大哥出现。 孟青雪眼睛望着他，莫名想到晚上的情景，她当时或许是看错了。 她实在想不出，怎么会有人和自己的哥哥接吻。 孟昭刚下饭局，上楼见孟青雪站在楼梯中段看他，只是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就神情冷淡和她擦肩而过。 孟青雪站在原地没动，行走带起的风中好像有股冷淡的香水味道，和沾染的红酒味。 她缓慢转过身走完台阶，朝自己房间走去。 在排练的时候，孟青雪有意和学姐套近乎，学姐没有一点怀疑。 因为她哥哥这几天出差，晚上经常过来接她去吃饭，学姐每天都打扮的光鲜亮丽，和之前不化妆的模样大相径庭。 孟青雪眼睛一直没移开观察，偶然一次她顺利和学姐她们一起去吃午饭，听见她室友打趣：“男朋友来了就是不一样！天天早起化妆，面对我们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殷勤！” 学姐不好意思打断：“我哪有！” 等再回话剧社的时候，孟青雪趁着剧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小声问：“学姐，你男朋友是你哥吗？” 学姐回过头看她，呆滞了一下才想起来，上回见面忘记描补了！ 她有些懊恼，着急描补：“是我男朋友啦！我平时都叫他哥。” 孟青雪微微歪头看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她语气平静：“我不会说出去的，这是学姐你自己的事情，下回还是要注意一点。” 学姐见她不信，没有办法只好求她别说出去。 孟青雪点头，她想问一些问题，这时外面有人进来，她只好将话都咽下去。 下午三点多，孟母打电话过来，让她回来。 孟青雪只好去请假，现在时间还早，社长看他们排练了两个多小时，就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周一晚上再继续。 她打车回到家里就被孟母拉进房间化妆打扮，然后换好了晚礼服和父母出门。 她此刻看上去像是商品，被孟母急于包装放进橱窗中待价而沽。 她跟着父母坐在车里，大哥不和他们一起出现，如果不是他们还住在一起，似乎已经分家了一样。 孟青雪的手被孟母拉着，孟母还在和孟父聊天，等到了酒店门口，孟母才没有继续说话，和孟青雪下车一左一右走在孟父身边。 上台阶的时候，孟青雪低头提着裙摆，酒店门里闪着耀眼的灯光，诱惑路人进入其中。 孟青雪没有一点期待，等进入宴会，她一直跟着父母去认人，去见那些同样做了父母的长辈。 然后再被那些长辈介绍小辈。 孟青雪感受着这些人打量在她身上的目光，好像是在审视，但她同样在观察这些人，目光看上去仅仅是好奇。 孟父很快就离开他们母女，去和见过的合作商交流，孟母带着孟青雪走向自己融入的富太太圈中，享受这些人夸赞孟青雪。 孟青雪浑身上下无一不精致，被打扮的十分漂亮，她性格也显得端庄温婉，行为举止一点不显得粗俗。 她们表面夸赞孟母教导有方，暗地里认为是孟家的基因好，有这么个势利眼母亲，女儿却一点没有沾染上。 孟青雪微笑听着她们说话，站在旁边并不打扰，过了一会一个太太说，让她去和年轻人玩。 孟母也让孟青雪好好去交际，孟青雪才离开她们身边。 她刚落单，就有人上前找她聊天。 孟青雪好脾气柔声应着，适当露出不了解和崇拜的目光，没多久对方就被迷得神魂颠倒。 她对自己的相貌有自信，又清楚这些人的劣根性，从小她在母亲身边看人脸色，自然知道怎么样才对自己最有利。 男人的手要摸上来的时候，她不动声色转身避开，然后又面露笑容和对方说：“我先失陪一会。” 她走到认识的人身边，眉眼依旧柔和，“雯雯姐。” 楚雯雯看见她，不禁左右看了一会：“你哥也来了？” “嗯，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孟青雪点了点头。 楚雯雯和孟青雪关系不算坏，主要是她想接近孟昭，只能从孟青雪这里下手。 孟青雪不介意做她的筏子，但也不会给她提供任何帮助，她只是站在旁边看着。 楚雯雯很快就看见孟昭和一个人站在一起，于是她立即拉着孟青雪过去打招呼。 孟青雪被她突然拉着手，忍了一会才没有让自己露出温柔之外的表情，顺从跟着楚雯雯走过去。 她站在楚雯雯身边，看见孟昭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对方她也认识，是孟昭好友。 楚雯雯略显害羞和他们打招呼，孟青雪站在旁边看着二人叫了声：“大哥，厉行哥。” 叶厉行看见她们两个，笑着和孟昭打趣：“你艳福不浅啊。” “别开玩笑。”孟昭冷漠推开他，看向楚雯雯没什么表情，“有什么事？” 孟青雪对他的态度一点不意外，她看着楚雯雯站在孟昭面前有些卡壳，也没有开口帮腔。 倒是叶厉行看不下去了，才说了一句：“你面对女孩子都是这种语气？不能温柔一点？” “呵。”孟昭难得挑起嘴角，“那你去陪她们好了。” 孟青雪低下头将耳边的头发撩到耳后，听她哥冷淡的声线，他一点不在意自己的态度。 叶厉行“啧”了声：“也就我受得了你这个脾气，我看你以后结婚怎么办？” 孟昭没有回答，一旁的楚雯雯却悄悄红了脸。 孟青雪抬起头刚好撞见这种场面，她眼睛视线从楚雯雯转到孟昭身上，对方有些不耐烦转头看向别处。 孟青雪的目光从他的表情，落在他的脖子上，清楚看见侧边有颗黑痣，她看着白皙皮肤上面的一点黑墨，垂下头没有说话。 她安静看楚雯雯和叶厉行你一句我一句，偶尔孟昭出声噎他们两个，孟青雪低头听着忍不住想笑。 孟昭和叶厉行很快就被别人叫走，孟青雪站在原地看他们离开，收回视线面对楚雯雯略微幽怨的目光，她柔声道：“雯雯姐，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楚雯雯才收起自己的视线，和她离开。 叶厉行想到刚才孟青雪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meimei今天有点奇怪啊，平时她都这么安静的吗？” 孟昭不明所以：“她平时不都这样？” 随后他看向叶厉行目露怀疑，“你这么关心她？她妈正好在找女婿，你去应征没准立马就能应征上。” 叶厉行被他一句话说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想什么呢？她刚才一直盯着你，你还是自己小心点吧！” 孟昭不解：“她看我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叶厉行将杯子里的红酒一口气喝完，拍了拍孟昭的肩膀，“要我说，你不如尽快搬出来住，省得看她们闹心。” 孟昭蹙眉：“我爸不许，非说搬出去就是对他有意见。” 叶厉行面对他家的关系也爱莫能助。 宴会散过后，孟昭回到家看见换了衣服的孟青雪下楼，她脸上还是那张人畜无害的温婉笑容。 “大哥。”声音也是，轻柔婉转，好像没有一点攻击性。 孟昭应了声就绕过她回自己房间。 孟青雪看他走了，缓慢下楼倒了杯清水，她捂着肚子觉得有些不舒服，似乎快要来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