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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你所谓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何靖边冷冷地看着傅庄。傅庄淡淡一笑:“我所说的秘密,便是关于这张堪舆图的去处的。便在去年。我好容易找到了南山国宫廷大匠的后人,他的祖上便是收藏宝藏秘钥的人之一。在临死前,他告诉了我一句口诀,说若能解开口诀,便可找到堪舆图。”他的语声虚若浮烟,似是贴在人的耳边低语,饶是傅珺有一个强悍的灵魂,此时亦不免汗毛倒竖,孟渊与何靖边亦蹙起了眉,显然亦觉得很不舒服。傅庄蓦地“呵呵”笑了起来,平板的笑声毫无起伏,宛若针尖刮过,而他轻飘飘的声音便嵌在这笑声里,一字一句飘进耳畔:“那句口诀只有十字:旧时草间月,寒光照铁衣。”明明是极轻的语声,可不知为何,这十个字却像有着极强的穿透力,竟似直接穿透耳膜,烙进了每个人的脑海。“旧时草间月,寒光照铁衣。”何靖边喃喃地重复着,一脸的沉思,孟渊与傅珺皆不曾说话。屋檐之下,雨丝如帘,雨声轻且密,除此之外,房间里便是一片安静。傅珺悄然举眸,见傅庄此刻负了两手,正遥遥地看向门外。那一刻,他眼神是有些贪恋的,似是那疏落的雨丝与白烛灯笼下的庭院,便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良久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漫声吟道:“寒雨草堂秋,懒上高楼,畸路飘零几时休,孤馆冷桥,白头醉叟。”微有些苍凉的曲调,唱的却是里的一段,那曲子被细微的雨声敲得零落,孤冷而又哀惋。乔三枕梁,好梦徒然。或许,傅庄亦是做了一场复兴南山、孤岛称帝的美梦,一如那戏文里梦见自己富贵加身的樵夫乔三。只是梦醒之后,乔三尚可一瓯酒、一张饼,担樵归家与老母团聚,此生虽平凡却也安然。而傅庄梦醒后,等待着他的则是绝路,他的妻子儿女亦都会为他所累,跟着受苦。傅珺觉得憋闷得厉害,忍不住向门边挪了两步。疏疏落落的雨丝敲打着屋檐,马蹄铁被风吹着,偶尔轻响一声,空气清润。“你怎么了?冷么?”低沉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傅珺心中微暖,她回首望去,恰好撞进孟渊充满关切的眸光里。“走罢。”何靖边说道,当先跨出了屋门。傅珺最后一次看向铁栅栏,却见傅庄仍旧扶着铁栅栏望向门外,神情里蕴着几许哀切、几许悲凉。傅珺转开了目光。那一刻,她的心亦是微凉的,比拂面而来的细雨还要凉。无声地叹息一声,她与孟渊步出了院子。几个人静静地自重甲军士中穿行而过,来到了停放马车之处,何靖边向孟渊拱了拱手,便欲作别。“何大人且慢。”傅珺蓦地出声唤道。何靖边闻声回首:“郡主有事?”傅珺点了点头,语声清淡如昔:“我要进宫面圣,有要事需禀。”☆、第743章孟渊的气息有瞬间的冷。傅珺转首向他一笑。她身上穿着玄青绣梅花的窄袖曲裾,那一笑便像是立在大雪寒梅下,枝头有梅花幽然绽放。孟渊不知怎么就松了口气。傅珺这样笑的时候,就表示她已经做好了最稳妥的打算,既是如此,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终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他微微颔首,袍摆边的手却微微一动。他早就布好了暗卫,如今传出信号,为的自是防患于未然。何靖边却很有些躇踌,显然没料到傅珺会突然提出进宫面圣的请求,一时间倒不知如何作答。傅珺上前一步,正色道:“此事十万火急,需得尽早进宫当面向圣上说清,还望何大人行个方便。”听了这话,何靖边的神情有了些微变化。萧红珠一口咬定傅珺是南山国皇族后裔,此事他已第一时间向刘筠禀报过了。虽然那萧红珠说得未必是真话,然而,傅庄提出要见傅珺却是不争的事实,二人的对话他也一直听在耳中,傅庄对傅珺那种近乎于崇拜的保护,不由人不多想。而就在方才,傅庄才将南山国宝藏的消息透出来,傅珺便提出要连夜面圣。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关联?何靖边不着痕迹地看了傅珺一眼。她的神态十分平静,双唇微抿,眼睛明亮清澈,让人想起山间剔透的泉水,有一种又自在又从容的味道。迟疑了片刻,何靖边终是点了点头:“圣上今夜于南书房批折,郡主便与我同去吧。”傅珺含笑道:“好。”说着便姿态优雅地伸出手,向马车的方向一引:“请何大人上车。”何靖边微微一怔。他向来是骑马的,傅珺此刻却请他上车,让他觉得十分意外。孟渊却是立刻明白了傅珺的用意。何靖边与他们同车而行,也就是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联调司的监视之下,从与傅庄见面伊始到连夜进宫面圣,这中间他们没有一点私下商量的机会。傅珺这是委婉地向刘筠表明态度,更是在消除帝王的疑心。毕竟,她的真实身份委实/敏/感了些。虽不知傅珺为何需以此举向刘筠示忠,孟渊还是向何靖边拱了拱手道:“请何大人体谅。”何靖边沉吟片刻,挥手向一旁的侍卫做了个手势,便撩袍上了车。傅珺与孟渊皆神态自若地跟了上去。马车缓缓驶动了起来,雨比方才又大了些,秋风清冷,偶尔携进一两点雨滴,落在脸上凉凉的。傅珺向孟渊端详了两眼,轻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从方才起你的脸色就不大好。”孟渊静了静,车顶灯在他的脸上投下半幅阴影,有一种孤峭的冷。“你看出来了?”他沉声道。傅珺微微颔首。其实孟渊表现得并没那么明显,只是方才他去牵她的手时,她注意到他眉弓有些下压。那是压抑着愤怒的微表情。她来见傅庄,孟渊最多只会担心,却绝不会愤怒,除非方才他与何靖边说话时发生了什么。“你可知从萧红珠身上搜出了什么?”孟渊的语声极冷,一字一句有若寒冰,“竟搜出了一张画得十分详细的郡主府地形图,她说这张图是卢悠给她的,你可知是谁画的图?又是谁将图纸交给了卢悠?”傅珺没说话,静静地等着孟渊的下文。此时,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