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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捧起药碗,对孟渊道:“你先喝了这药吧。鲁医正说,今儿还得再喝一天,明日才能换新药方子。”见她一双清冽冽的眸子便停在自己脸上,说话时长睫轻扇,语声轻柔,孟渊眸中已是星华隐现。他用下颌点了点自己的右肩,面上露出个无奈的表情,道:“我胳膊动不了,你喂我罢。”傅珺便拿眼睛去剜他。这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方才强拉着她做“运动”的时候,他这胳膊还好得很呢,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能动了?见她水眸里含了一丝轻嗔,柔柔脉脉地睇了过来,孟渊忍不住又有些蠢蠢欲动,恨只恨鲁医正下了严令。此时却是不能再“欺负”她了,只是,这般娇嫩柔软的人儿便在眼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白白看着。这般想着。孟渊已是眸光渐暗,长臂一伸便揽过这可人儿的纤腰,将那颗樱果般的红唇含在口中,剩下的那只手也没闲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像是恨不能再多生几只手才好。傅珺手里还端着药。根本动都不敢动,只得任由他施为,还得时常小心别叫药洒了,应付得十分辛苦,一时间倒忘了质问他的胳膊怎么又好了。好容易孟渊才算松了手,却见怀里的人儿衣敞裙悬、发丝凌乱、娇喘细细、水眸含雾,他便又低低一笑,贪婪地去嗅她的秀项:“若不然,你哺我也是一样的,只是我却心疼你吃苦药。”傅珺被他说得又是双颊酡红。她已经发现了,战斗力全盛时的孟渊她固然是不敌的,而战斗力打了对折的孟渊,她则更是不敌。认命地再度剜了他一眼,傅珺终是捧起药碗,送到了孟渊的嘴边。窗纱上投下日光的影子,春风翻卷着锦帘,房中药香浅浅,低语细细……******************************青帘之外,有微风软絮、游丝落英。东风是浩大的一匹绵绣,绣出金陵城中千家烟树绿,万户梨蕊白,便连大功坊最偏陋的胡姬巷里,亦有些绿草碧树,点缀春/心。然而,这里终究还是颓败的。无论春风如何多情,亦不能将此处的荒僻洗尽,便如那青帘外的春光再如何明丽,亦始终不能让这间阴暗的房间明亮起来。孟钊抬起衣袖,悄悄地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然而那汗像是经不得擦,他衣袖方落,汗珠子便又密密地布了一层。“孟渊之事,是你?”玄衣人语声平平,并听不出情绪。“回主上,不是属下所为,属下万万不敢。”孟钊肃声否认,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若非玄衣人问起,他根本就不知道孟渊受了伤,前几日在温国公府他还看见过孟渊,对方举动如常,并不像受伤的样子。“除了你还会有谁?”青衣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却是冷中含讥,让人能够想见他撇嘴而笑的神情,“你那些暗地里的勾当,还真当别人不知道么?”此语一出,孟钊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青衣人竟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一直以为他们这些人互不知身份,可如今看来,除了他们的所谓主上外,只怕这青衣人亦是知晓一些的。见孟钊露出布巾的一双眼中满是惊恐,玄衣人便将手指向案上轻轻叩了叩。青衣人立刻敛了声息,肃然而坐,再不向孟钊看上一眼。“东西,运走了?”玄衣人尖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问题明显问得不是问孟钊,他不由偷偷呼了口气,向玄衣人躬了躬身,坐回了位中。青衣人此时已是站起身来,恭声道:“是,属下按主上的指示,已经分批将东西运过去了,京卫等人并查不到那上头,主上的法子果然高明。”口中虽说着奉承话,青衣人的语气却十分严肃,于是,这奉承话听起来便也有了几分庄严,倒像是朝臣给皇帝上表恭贺一般。☆、第700章(350月票加更)玄衣人布巾后的眼珠动也不动,没有一丝表情。房间里安静了片刻,他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那人,杀了?”这一回,他问的却是蓝袍人。蓝袍人立刻站起身来,躬身道:“回主上,那个人已无法牵制宫里的视线,故属下作主,将之杀了,否则若待她供出什么,于我等大事不利。”玄衣人静默地望着蓝袍人,布巾后的两个眼珠幽而黑,如深不见底的黑洞,直直定在他的身上。蓝袍人情不自禁擦了一把额角,一个字不敢说,身子却躬得更低了。良久后,玄衣人蓦地“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声轻细而又尖利,直让人心底发毛。房间里落针可闻,连呼吸声似都消失了去。“继续。”玄衣人的笑声陡然一顿,虚渺如烟的说话声复又响起。“是,主上。”蓝袍人似是松了口气,继续道:“经此一事,我们的人也暴露了一些,但皆是些不要紧的,属下已经安排好了。”说至此,他的语气变得有些迟疑起来,“只是,如此一来,宫里的各处又洗了一遍,我们的人亦折损了近两成,且关键位置如承明、永昌、寿安、岁羽等几处,皆再也无力渗透。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说罢他便单膝点地,跪在了地上。玄衣人静静地望了他一会,方抬了抬衣袖:“起。”只此一字,蓝袍人却是如闻纶音,立刻站起身来,再一次抹了抹额头的汗,方又躬腰坐回了座位。房间里重又变得安静,厚密的布帘漏下一束阳光,有灰尘在阳光里浮动。然而,光线之外,却是满室的阴暗死寂,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联调司。无异动。”过了半晌,褐衣人嘶哑的声音方才响了起来。玄衣人的眼珠子动了动。“三尸案进展如何?”青衣人忽然出了声,布巾后的浓眉紧紧皱起,看向褐衣人的眼神中含了几分不满。“无。”褐衣人惜字如金。说完后便即站起身来,向玄衣人躬了躬身,复又坐了回去。在这个房间里,这个动作是表示禀报完了的意思。玄衣人黑洞般的眼珠,终于停在了他的身上。褐衣人垂着眼睛。似是完全没有感知到玄衣人的视线。“陈喜来。”玄衣人虚飘飘地道。没头没尾的一个名字。然而,褐衣人却猛地一震,抬起头来,那双被布巾与毡帽遮挡得只剩一线的眼睛里,刹时间划过了一丝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