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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直到此时她才发觉,宋宝楼扶着她的手。手劲有些大。她微有些吃惊,方要开口相询,身旁蓦地传来一声闷哼。她猛然转首,却见史宝香张大了眼睛。表情僵直地看了过来,脸色惨白如纸。在史宝香的前胸,透出来一柄雪亮的剑尖儿!“宝香!”许慧惊呼一声,一把扶住了史宝香。史宝香似是不敢相信似地,垂目去看胸前的剑尖。那剑尖上鲜血颗颗滴落,连成了一道血线。她一点一点地抬起脸来,双目渐渐凸起,嘴角沁出血丝。她似是想要说什么,然而喉咙“格格”作响,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只伸出一只手,瞪大眼睛指着宋宝楼,人却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宝香!宝香!”许慧急声唤道,想要撑住她的身体。然而。史宝香的头已经歪到了一旁,唯有一双失去生气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宋宝楼的方向。“奴婢若是娘娘,这会子就不出声儿。”宋宝楼凉凉地道。许慧跪坐在了地上。史宝香胸前的剑尖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血窟窿。大股大股的鲜血从那个窟窿里涌了出来,瞬间便将许慧的裙角染得一片鲜红。她抬起头来向后看去,一个穿着甲衣的金吾卫正面无表情地立在原处,手里的剑尖还在滴着血。在他的左臂上,缠着一截醒目的白巾。“进来吧,慧君。”一个蕴满沧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似带着无限的疲惫。许慧身子一震。她缓缓转首,向着声音的来处看去。模糊的视线中,陈太后那张满是倦容的脸,出现在了许慧的眼前。陈太后似是一夜之间变得老了。原本光滑的皮肤上布满了细细的纹路。她目光沉沉地望着许慧,眼神中再也不复往昔的光彩。“是哀家叫你来的。只有在这里,哀家才护得住你。”陈太后的话语声像是隔了很远,许慧根本听不清。她的眼睛只盯着陈太后的手。在陈太后的手上,正抱着才两个月大的三皇子刘彦。**************************************雨越下越大了。傅珺与涉江将被面儿撑在头项,在漆黑的山路上艰难地走着。傅珺心下极为无奈。她的计划已经被全盘打乱了。她原本是想趁着夜色穿过山路。折向官道,再顺着官道旁的树林接近京城。可是,这场突如其来的一场冬雨,却让向来方向感极佳的傅珺也变成了没头的苍蝇。她们不敢举火。在离开别庄之时,傅珺清楚地听到了踹门的声音。她可以断定那是追兵。若非她提前有所准备,她与涉江只怕难得脱身。傅珺一面大口地喘着气,一面极力分辨着眼前的道路。实在太黑了,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样的天气条件下走山路,就算想要不摔跤都是难事,何况还要去找山洞避雨,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她们已经在山路上走了至少半个时辰了,前方除了黑黢黢一排排枯树的影子,便什么也看不清。“这样不行。”傅珺蓦地停下了脚步,喘着粗气道:“再这么走下去,还不知拐到哪里去了。”涉江把被面儿往傅珺那里倾了一倾,也是气息不匀地道:“婢子现在什么也瞧不清。”傅珺一面调匀呼吸,一面睁大眼睛往四下看去。夜色浓得像是一大团化不开的墨,黏稠若有实质。连近在身边的涉江的脸傅珺都看不清,更遑论远处了。她有些泄气地垂下了头,一时间倒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就使一个疑兵之计了,弄出点声音诱着那些追兵追出去,她们再折回杂物间躲着,说不得还更安全些。然而,这世间从来没有后悔药,现在想这些亦于事无补。傅珺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那些人并不曾追出来。看来,这群追兵远不是魏霜或乌里那样的高手,说不定这会正在别庄里大肆抢掠,腾不出功夫来追她这个三品官的女儿。傅珺心下沉思着,蓦地发觉,眼前的世界似是有些不同。她讶然地睁大了眼睛,却见周遭景物如同镀上了一些微光,又像她前世时用拍立得拍出的相片,渐渐现出了一些轮廓,山路、树木、草径、碎石与泥土,这一切景像似是在一瞬间又变得清晰可辨了。“奇怪,月亮居然出来了。”涉江喃喃地道。傅珺举首望去。雨丝细密,仍在不停地洒落着,然而,天边却悬着一轮淡淡的微月。今冬的气候着实有些怪异。傅珺忖道,心中却又有些庆幸。至少现在她不是两眼一抹黑了。借着这微弱的月华,傅珺极目四顾,忽见左前方有一面倾斜向上的山坡,坡上的杂树丛中,似是隐隐露出了一角暗影。“涉江,你看那里是不是个石洞?”傅珺伸手指着那一处道。涉江张大眼睛看了一会,迟疑地道:“好像是的,婢子也看不大清。”“咱们去那里吧,先看看再说。”傅珺做了决定。涉江点了点头,与傅珺两个人手拉着手攀上了斜坡。☆、第550章这道斜坡的坡度较为平缓,傅珺她们走得并不如何费力。待走到那片杂树丛时,傅珺用一根路上拣到了树枝拨拉了一下,发现那树丛之后竟还真是一处石洞。“佛祖保佑。”涉江先念了句佛。傅珺深以为然。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先是月亮出来了,接着又找到了一处山洞。这山洞隐在树丛之后,那树丛上还残留着树叶,倒是有一定的隐蔽效果。雨下得越发大了,傅珺叫涉江将被面撑大些挡在身后,旋即取出火石,又自包袱里拿出了一小截蜡烛,燃起烛光往石洞里照了照。这石洞并不深,约摸六、七个平方,里头很干燥,也没什么异味,足够她们藏身了。便是这么几分钟的功夫,月亮重又隐进了云层,四下里一片漆黑,唯有“沙沙”的细密雨声入耳,听起来格外的岑寂。两个人躬身进了石洞。傅珺也不敢再点蜡烛了,吹熄了烛火后,凭着记忆先摸索到一块略突起的石头,便与涉江合力将湿被面儿拧干,再将之摊在石头上晾着。这一路走过来,多亏了这几/床/被面儿,她们倒没淋什么雨,但被面儿却是湿透了。接下来还不知要遇到些什么,这几个被面儿能带上还是要带上的。“还是你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