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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响有声。风拂在脸上也是温温的。含着几分清润。刘章当然不好出手。他乃是一国诸君,他的太子之位虽然坐得不大稳当,到底还是太子,是名正言顺将继大统之人。也正因为此,他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被龙椅上的那位看成是不敬乃至于威胁。此事只能由皇帝出手了。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方先生。倪睿安排好了么?”他们也是在上回被人莫名破去一局之后。不经意间发现倪睿这么个人的。此人乃是京中子弟,如今在五军营效力,其父又是宗人府经历。这样的出身与背景。倒是对东宫颇有助益。若是刘章能够顺利登基,倪睿自然用不上。但若事情有变,五军营中的帮手自是越多越好,而宗室那边。刘章也需要一定的支持。“已经安排妥了,只待倪睿将苗疆密探人头呈上。官升三级是免不了的。”方预回道。刘章满意地点了点头。此事东宫没有直接/插/手,不过是送了个没用的苗疆暗探给倪睿。升官之事顺理成章,便是有人要查也查不到东宫的头上。不过,想到此人。刘章便又想起另一个人来。“孟家那小子,如今可有什么动静?”他的声音十分沉冷。若非孟渊横/插/一脚,他们此前安排下的疫症一事必能成的。如今却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倪家先拉了进来。“孟渊前些时候出城去了外头,在陕西与湖广一带闲逛。又与镇东侯那里走动颇勤。只他身边有联调司的人,我们的人不敢妄动。只知他所查之事与东宫无涉,倒像是在查什么案子。”杜冲说道。“案子?”刘章低声重复了一句。杜冲此时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眉峰亦蹙了起来:“说起来,倒是有一事奇怪。便是三月间那事被孟渊无意间撞破,当时与孟渊同行之人乃一女子,曾两度出声示警,殿下可还记得?”刘章转首望着杜冲道,神色越见冰冷:“吾自是记得。怎么,此女已经查出来是谁了?”杜冲的眉头蹙得越发地紧:“虽未查明,然臣却有一个猜测。当日兴平伯府约了不少人去别庄小住踏青,孟渊亦在其中。臣总觉那天出声示警的女子,应也在兴平伯府中,亦是当时参加踏青之人。据臣的人得来的消息,孟渊出门那日,府中诸女皆去了青雀湖赏玩,唯傅氏四女因病未曾露脸。”刘章的瞳孔微微一缩。傅氏四女?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穿着青色劲装的少女,如疯子一般与萧红珠扭打在一起,一身的狠戾煞气,直叫人不敢直视。这样一想,倒还真有可能。刘章的眼中划过一抹不屑与阴沉。也只有傅氏四女这般不顾礼数之人,才会有这样的胆子出现在男人搏杀的现场。过得一刻,刘章淡淡开口:“去查。查清楚来报。”“是。”杜冲躬身应道。刘章转首望着槅扇外头的大雪,停了几息,复又蹙起了眉:“西北那边,今年又不大好。”他的话让整间大殿里的暖意都冷了一冷。方预的神情便凝重了起来:“西北雪灾,已经是第五年了。”说到这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西北连年欠收,去年还与契汗国打了一仗,所费甚赀。如今文官集团一片畏战之声,生怕契汗国今年再打进来,国境线那边已经加派了大批军队。而武将集团则拼命地想要打仗,一个个地妄想督军西北,以借温重之力立下战功。前几日朝会时,文、武两方还争得脸红脖子粗。天灾加上人祸,兴兵又极费银钱,再这么耗下去,国库也快空了。内阁如今也分了两派,拟个章程耗了一个多月,阁首张阁老前些时候还告了病,明显就是不想担责任。圣上只怕是急红了眼,前两天还召了户部的人过去申斥了一顿。户部尚书出宫的时候一脸苦相。看上去情势并不乐观。“乱一乱也好。”杜冲突兀地道。刘章与方预皆是一惊。数息之后,刘章蹙紧的眉头忽然便松了下来。的确,乱一乱确实是好。若能乱出些事情来,于他倒还有利。想到这里,他不由又想起了皇帝那张青白交加的脸来。最近两年来,每逢冬季,皇帝便要犯旧疾,彻夜咳嗽不休。如今又是内忧外患,想必皇帝的身子也更撑不住了吧。刘章的脸上渐渐又浮起了一丝淡笑。最近倒还真是诸事顺遂,他的日子从来没这般好过。他只愿能一直这么过下去。☆、第508章傅珺披着白狐披风,静静地立在雪中,听着雪片落在青绸伞上的声音。伞外的天空泛着莹白,伞下的世界,唯有“簌簌”雪落的声响。闻笛别馆的蔷薇早已谢尽,只剩下了一截截残损的枯枝。青藤搭就的花架上落满了白雪,宛若琼玉雕成的宫殿。傅珺拢了拢袖中的手炉,探手伸出伞外。雪片纷飞,像是白羽的鸟儿无声地飞向大地,雪翼掠过指尖时,留下几缕水意与微凉。空气清润,四下里寂无人声。时间过得真是快,转眼又是隆冬时节。白石岁考之后不久,陆缃便返回了山东外祖母家中。据说她的外祖母最近身子不大好,很想念外孙女儿。从陆缃几次送来的信来看,只怕她这个年也不会在京里过了。八月底,府里收到了傅珍怀孕的消息。顾府果然是个好人家,并没给顾衍安排通房之类的。如今傅珍正在家中安心待产,府中事务暂时交予顾峤的小妾暂代打理。九月中,结婚两年的王昭产下一子,乳名宝哥儿,夫妻二人爱逾珍宝。袁恪在翰林院里也很平稳,两口子的日子过得越见圆满。傅琛的婚事定在了来年五月。傅琮也要从白石转到岳麓书院去了,只待过完了年就走。这还是傅庄请傅庚帮着安排的。最近这段时间,张氏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为傅珈相看婚事上头。据说人选中有威北侯府,也有张氏娘家嫂嫂韩家的子弟。“姑娘,雪下得大了,早些回去吧。”涉江柔声提醒道。傅珺回过神来,捧住手炉点了点头:“好,这便回吧。”说着她又将视线往前方掠了掠。她所看的方向,正是秋夕居。此刻,那里住着傅庚的六个妻妾。直到现在想起,傅珺仍觉得如在梦中。那天她袖着诗帕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