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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抬手看了看手上的玉扳指。这扳指还是傅庚给她的,说是他少年时用过的,傅珺一直还很爱惜来着,且也并没觉出有什么不顺手的地方。孟渊便将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摊在傅珺的面前,命令地道:“拿过来。”傅珺奇异地听懂了他的意思,更奇异地听从了孟渊的命令,将扳指取下来搁在了孟渊的手上,心里还想着:这家伙的手长得倒是很好看。孟渊将那扳指拿到眼前,只搭了三分眼神在上头,便不屑地道:“此乃富家子弟玩物,根本不合手。”他说话的语气若是一般人听来,会觉得冷傲乃至于无礼。可傅珺却又是奇异地听出了这言语中隐含的善意。果然,却见孟渊将那扳指还给了傅珺,随后便从袖中取出一物,一并放在傅珺掌中,道:“此乃我……大jiejie幼时所用之物,薄巧合手,软硬适中,你用着更合适。”傅珺抬起头来,微有些讶然地看了看孟渊,却见对方双手环胸,脸却朝着别处,根本就没给她一个眼神。傅珺便又垂首去看掌中多出来的那枚扳指。却见那扳指为羊脂玉所制,玉色微微泛黄,显是旧物。扳指的正面横雕着一只蝉,蝉的两翼略略突出,恰好可用来扣住弓弦。傅珺看着这玉扳指半晌,心里总有种怪异的感觉。此时却闻孟渊又道:“喏,这是练习臂力的功法,你也一并拿去。”傅珺再一次满脸讶色地抬起头来,孟渊却已经将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向她怀里一抛,依旧是命令的语气道:“很简单,你照做便是。”傅珺看着手里的扳指与纸张,一时倒有些茫然起来。这算不算私相授受?傅珺着实有点拿不准。按照她的理解,这种行为应该叫同学之间的互相帮助。但是,在大汉朝的礼教氛围下,也许这就是逾矩了吧。傅珺第三次抬起头来,微有些不解地看着孟渊,那双向来沉静的澄澈双眸中,亦带了几分茫然的神情。孟渊的眼睛虽看着别处,却怎样也无法忽略掉眼前这一双清水般的明眸。他忽然便有了一丝恼意。傅四从来就不知道,她这么看着别人的时候,会叫别人有多么的……多么的……多么的什么,孟渊自己也说不上来。总之,每次傅珺这么看着他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很不自在。☆、第354章(80月票加更)傅珺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忽见孟渊神色一动,望着门外道:“有人来了,你先避一避。”傅珺微微一怔。却见孟渊面色凝重,似是有什么大事一般,那语气更是命令式的。傅珺转念一想,觉得孟渊说不定是有什么事。于是她便配合地拾起了地上的小弓与羽箭,复又避在了一旁的廊柱后面。不一时,便闻一个琴筝般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道:“道父,原来你在这里。”那一瞬间,傅珺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到付?还江浙沪包邮呢,傅珺立刻便想起了前世那个著名的某宝。原来孟渊的字叫做“到付”啊,傅珺随后又想道。她觉得她到死也忘不了这个奇怪的字了。孟渊表情微僵地瞥了一眼廊柱。傅珺方才那个忍笑的动静,他清楚地听到了。她在笑什么?他的字怎么了?“道父”这个字还是刘筠替他起的呢,旁人都说好,这个傅四怎么一听他的字就笑成这样?孟渊一面想着,一面便向走进来的谢玄颔首道:“那里太吵,还是此处清静。”话虽是如此说着,可不知怎么他就想起方才刘筠教傅珺箭术的情景来,心里莫名地有些恚怒。他把这种情绪归咎于被人扰了清静。在那短短的半炷香时间里,他有无数次很想一步跳将过去,把刘筠用来指点傅珺的那根羽箭,狠狠折成几段。“我知你喜静,便直望此处而来,果然没来错。”谢玄微笑道。孟渊实在不希望这里再多个人,于是便道:“既然你已事了,我们这便去吧。”谢玄点头道:“甚好,我也正想与你好好好手谈一局。”他二人一面说着话,一面便往外走去,没多久便足音沓沓。去得远了。傅珺便从廊柱后闪身出来,出来之后方才觉得奇怪。谢玄来了她为什么要躲?孟渊刚才说得那么严肃,她还以为来得是谁呢。若是早知道是谢玄,她也没必要躲起来了。现在这样一来。倒显得她与孟渊在密谋什么事似的。这个孟渊,整天搞这么神秘也不知是为什么。傅珺一面腹诽,一面将弓箭等物摆放回了原处。又将孟渊给她的那个练习臂力的功法打开来看了一会。直到这时,傅珺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怎么会这么巧。孟渊偏偏就把她最需要的两样东西给了她?按理说,孟渊应该并不知道傅珺练习箭术的事情。他刚才也说了,他才进/射/圃没多久,傅珺便来了。也就是说,事前他并不知道傅珺会来。那他又是怎么能正好同时带着扳指与练习臂力的功法的?傅珺蹙眉凝思,一秒钟后,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孟渊这厮,肯定不止一次呆在这梁上了。傅珺一时间为之气结。也就是说,孟渊不止一次地“欣赏”到了傅珺/射/箭的“英姿”。所以他才会提前备好了东西给她。虽然知道孟渊也是一片好意。可傅珺还是觉得有些难堪。若是这般算起来,这个两度救过她/性/命的少年。也是两度亲眼目睹了她的难堪之人。一念及此,傅珺心里又生出了几分无奈。好歹这一次要比上元节那次好太多了。傅珺如此安慰自己道。她最难堪的那一面孟渊都看过了,且孟渊也知道那发疯的小厮就是傅珺本人。这次不过是箭术不佳罢了,想明白了其实也没什么。傅珺这里正自纠结着,涉江却是带着新的靴带儿回来了。傅珺便也只能放下心思,含笑迎上前去,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涉江微有些气促地道:“姑娘恕罪。婢子因未曾寻着陆姑娘,便仍旧去寻了夫子,便耽搁了些时候儿,叫姑娘久等了。”傅珺摇头笑道:“无妨的。”说到这里她心思略转。口中已是极为流畅地道:“陆姑娘方才是到这里来了,你们两个却是走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