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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林三酒心中一振,只是此时她也暂时失了聪,只能看见礼包嘴唇开合,根本听不见他到底说了什么;二人刚一落地,脚下大地猛然在寂静中重重震颤起来,仿佛山岳被拔地而起,又倾覆天地一般砸落下去,砸得星球都在颤抖。白色的薄薄雾气登时充斥了视野,无数锋锐的碎冰炸得漫天都是,即使二人躲过了千万座冰山的轰击,却逃不掉这些细碎的冰碴,偏巧林三酒早就收起了【意识力防护】,顿时浑身上下都被划出了无数血口。刚刚的死寂逐渐退去了,二人耳朵里又隐隐地浮起了一些杂音;然而在尖利的耳鸣声中,一切听起来都还是含含糊糊的一片——礼包在林三酒身边大声地吼了好几句,后者却还是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样的?你是什么意思?”叹了口气,季山青也不解释了,只能眯起眼睛,尽力望向远方。他对神之爱世界完全没有了解,因此【世上最快的速度,是思维】这件物品,也只能把他带去目光的边界处——好在拿着这件特殊物品的人是季山青,只需几个眨眼的功夫,二人已经远远地将那一片天翻地覆、触目惊心的众神混战给抛在了身后;很快,当林三酒再次回头的时候,她连女童神的小腿都看不清楚了。除了大地还在激烈摇摆、狂风与冰雪仍然肆虐在半空之外,二人可以说是终于安全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打从来了神之爱以后第一次,他们彻底摆脱了某一个神的追击。感觉自己耳朵正在逐渐恢复,林三酒这才松了口气,对身边的季山青喊道:“你耳朵能听见了吗?”季山青的脑海里一边飞快地思考着题目,一边冲她点了点头。“你看清楚那些神是怎么出手的了吗?”林三酒大声问道:“我什么也没看清,突然间就天旋地转了——”她的话不等说完,只见季山青忽然面色一变,一脸惨白。林三酒刚刚一愣,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骤然眼前又是一花——与此同时,礼包带着哭腔的埋怨声也传入了她的耳朵里:“姐,你没事问这个干什么?我一下子想到了他们的战场!”在他这句话才说到一半的时候,林三酒也早已惊呆住了。……由于礼包脑海中出现了众神混战之地,紧接着,二人也就被带回到了众神混战之地——并且还是战场最中央。还不等二人看清楚周遭,只见一个直入云霄的神,便如同一艘立起来的钢铁巨轮一般,从翻滚着的白雾中破浪而出;他一眼也没有瞧向脚下两只蚂蚁,冲着女童神的方向就张开了嘴。那张黑洞一般的嘴不受限制般越张越大,眨眼之间,那个神的一半头颅就就成了一个黑幽幽的深洞;简直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小型的维度裂缝一样,林三酒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就感觉自己双脚离了地,正飞快地朝那张嘴里冲了过去。女童神一个踉跄,踩塌了一块冰原;紧接着她从天空上伸下来了一只手,裹着风,就朝深洞击了过去,半空中的二人正好处于她的掌下。林三酒的心脏几乎不会跳了,她紧紧地抱着礼包,大喊了一声“快走!”——随着季山青念头一动,在猛烈气浪又从那张黑洞一般的口中喷吐回来的同时,女童神也在半空中击了个空——两个蚂蚁一般大小的人,已经又一次消失在了战场上。仅仅是这么不到半秒钟的时间,二人再次出现在遥遥的天边时,已经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衣服都冰冷冷地贴在了身上。“走,”林三酒也有点明白过来了,“什么都别想了,赶快走!”由于神战,星球仿佛马上就要四分五裂了一样——密集的闪电突然轰地一声像雨点一样砸在大地上;明明是平原,却从天际卷起了仿佛能鲸吞世界的海啸……靠着季山青一次又一次不断的思考,二人总算是从众神交战的混乱中逃了出来;他们不知道自己究竟跑了多远,但是众神和冰原雪山一道,早已从视野中消失不见了,脚下的大地也终于停止了震颤。唯一能让人感觉到神战还没有结束的,大概只有来自白雾之上的雷鸣般闷响了。喘着粗气,两个人瘫倒在了一片树林旁边,久久说不出话来。在离他们不远的山脚下,坐落着一座小得可怜的简陋村庄,只有零星几间破屋,一看就是匆匆忙忙间搭起来的,仅能容身而已;二人趴在地上,盯着那座荒废了的村庄牛喘了近十分钟,林三酒忽然动了,示意礼包将【世上最快的速度,是思维】递给她,这才哑着嗓子出声了。“我们逃过那些神了吧?”现在由她来拿着特殊物品,总算是能与季山青说话了。“这里应该安全了,”季山青叹着气说,“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神了。”“既然已经出现了十来个神,那么肯定就还有。”林三酒抿着嘴,“妈的……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神?”季山青疲惫地摇摇头,咕咚一声倒回了杂草丛里。二人在提心吊胆里休息了好一会儿工夫,当天色渐暗的时候,终于决定悄悄去下头的庄子里看一看情况。“如果那儿没有人,咱们今晚就先躲在村里歇一夜,”林三酒轻轻吐了口气说。(感谢名单在作者感言里,听说果机还是看不了,这个嘛……)(。)☆、520坐下来,吃!说这是一个村落,还真是抬举它了。一路小心翼翼地摸下了山,趁着夜色的掩护,林三酒二人悄悄潜入了这几座简陋破败的房子之间。今夜天气晴朗,雪亮月光将视野中的一切景物,都盈盈地染上了一层霜。这一片地方是如此静谧,他们几乎掉了半条命才逃出来的神战,感觉上好像已经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事了。所谓的房子,其实只是用木头堆出来的一个架子,有的上头盖着茅草,有的上头干脆什么也没有,一眼望进去,能看见里头用叶子铺的床。门口零星地有几堆已经熄灭了的火,烟熏得门上、墙上尽是一片黑;一些碎木块和木刀散落在地上,看起来只完成了一半的工作,就被人抛下了。大部分房子里都是空荡荡的,直到林三酒走到末尾两间屋子边上时,才听见了细微的呼吸声。根本不用想法去看,因为墙上只是掏出了一个洞,没有窗户。她探头朝里扫了一眼,发现里头只有一个人——看样子好像是个男人,个子高高的,瘦骨嶙峋,侧卧在一块大石头上,从石头上还垂下了一块破破烂烂、尽是虫洞的麻布。这个破屋子里,除了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