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盆栽死了

    他转头打量缩在角落打抖的小身躯，林珣本来就布满血丝的眼此时显得格外可怖，

    “酒吧那几个男的挺适合你的......”

    他抬臂把再次流血的额角的伤口顺乱擦着，避免血液遮盖住视线，走近后用另一只沾满老鼠血浆的手在短发女生脸上揉捏，随后感觉到一阵碎裂。

    断了，女生的鼻子真脆弱，林珣想。手感还挺好，他还想尝试更多断裂的触感，和蔼地蹲下，抓着短发女生的发迫使她与他对视，宛如那天夜晚，眼泪汪汪，楚楚可怜，

    “你是...真他妈装啊。”

    林珣用力一扯将短发女生的头转了反向，又往前使力，他要考察女生头骨的硬度。

    “林珣！”

    林礼迎着路灯微弱的光亮来临，这使林珣被黑暗污秽过的眼睛明亮起来，

    “姐。”

    脸上赫然露出笑容，可他不知道他这一笑像来自地狱的欢迎。

    林礼跑近，手起刀落，熟悉的掌心再次光临林珣的脸颊。

    “不是叫你别管，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鬼样子...滚回家去。”

    “我......”林珣想辩解，可林礼向来讨厌狡辩，于是他低下头，弱弱答应了，“好，那你也早点回......”

    “你还管上我来了？快回！”

    待林珣的背影彻底被黑夜吞噬，她也没有仔细瞧过那些垃圾一眼，只一个挥手，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骤然下来两个壮汉，跟拎小鸡仔一样拎着他们，然后一个一个打晕丢上了面包车。在车要离开之际，林礼突然一念，掐烟眯眼，站在路灯处，

    “哦对了，再把这里的痕迹收拾干净点，”

    她顿了下，又用力吸了口香烟，活脱脱一个瘾君子，烟雾吐露，卷着昏暗的灯光，看不透林礼的面庞，

    “还有，视频好好拍，好好照顾照顾他们。”

    随后也嵌进了把林珣吞噬的黑暗，和黑暗融为一体。

    第二天，林楚还没醒，了解完她现在状况的林礼正坐在病床旁陪护。

    这几个人是惯犯，下手阴险，林楚身上的伤都是暗处的，痛苦很难熬，但也不会要命。

    可这次他们是下死手的。林楚她......她的大腿根部内侧的rou被活生生咬下一块，胸部布满青紫，肋骨断了三根......听到这里林礼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医生，她怕再往下会控制不住......

    精心拍摄的视频如约而至，这时林礼也基本弄清了因果。马明宏也就是林楚爱慕的那个第一名，此时他牙齿落了一排，裤裆的布料被腥黄的尿液浸湿，嘴里塞上的是他断裂的深紫色性器，分别断了根小拇指的手掌合十，魂飞魄散地求饶，对着镜头把事情一五一十吐了出来。

    为首的男生，杨铭远，家里有点小钱，父亲杨财万玩古董买卖搞出了点明堂，而和他青梅竹马的那个女生沈梦莹，她的爸爸也是跟着杨财万发了家，自此两家关系亲密。

    沈梦莹起先对马明宏很感兴趣，他成绩好，温柔，清秀，可刚开学一周他居然和林楚搞在一起了，每天对自己爱答不理，对林楚笑脸相迎。

    嫉妒心作祟，她开始召集欺凌小队，一直折磨威胁逼迫打骂林楚。

    其中作为女喽啰的短发女生，从那次英雄救美她就林珣念念不忘，想不到开学居然就这么碰到了他和林楚一起放学回家。她不知道两人是兄妹，于是加入到这场无终止的霸凌中。

    中途短发女生得知林楚和林珣真正的关系，可霸凌没有因此结束，她将林珣对她冷漠的愤怒全都肆意发泄在林楚之身。

    林礼店门开业那天她逼迫林楚放学必须把林珣带到小巷子里，如果不来那她就叫杨铭远派人把林礼的店子给砸了。

    起初林楚还不信，可那天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正聊着，林礼还催促她和林珣回学校上课，她无意间往外一瞥，几个从内而外散发着流氓气质的人正在街对面盯着这边，吓得她差点腿软，赶忙拉着林珣回了学校。

    可临了晚自习放学，林珣不见了，她根本找不到林珣的行踪，于是她就去找林礼，jiejie总会有办法的，她想。

    ......

    林礼的店赫然关闭，把她隔绝在光明之外。她给林礼和林珣打电话，无数声忙音。绝望镶嵌得更深厚。

    “林楚！”

    鬼来了。

    她想跑，腿却像被灌了铅。拖着步子被他们逼着走到了那条可怖的小巷，恶臭地就像恶魔的食道。

    她已然被恶魔吞咽。

    林楚被沈梦莹用娴熟的手法虐待，可短发女生发了疯，用无数话语激怒沈梦莹，蛊惑着沈梦莹和她一起失去理智，她们一起踢踹林楚的胸腹部，撕拽林楚的头发。

    鼓动杨铭远和另一个小喽啰剥光林楚的衣服，他们对着她柔软的胸部和脆弱的私处踢踩，逼迫她的爱慕对象马明宏咬掉她大腿的rou，再上了她。轮番发泄后，马明宏又被推上去，双手掐上林楚的脖子，随后收紧、收紧再收紧，知道那满身伤痕的人昏了过去。

    他们以为林楚死了，善罢甘休，将林楚像垃圾一样丢进了垃圾桶。

    他们五人用一夜摧毁了用心浇灌的玫瑰。准确来说应该是七个人，她和林珣也是凶手。

    家里的盆栽似乎又死了。

    暗下的手机屏幕，浮现了一滴透明的眼泪，林礼睫毛衔着它细碎的分身，变得湿漉漉的。

    忽地，手机屏幕又亮起，来电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但林礼分明地知道他是谁。

    对方邀请她喝杯好茶。

    这时林珣恰巧赶来，林礼瞧见心里愈加烦闷，

    “你再逃一次课试试？”

    “我......”

    “滚去上课，打电话叫妈来。”

    “好。”

    他的jiejie总是在他心里最混乱的时候推开他。

    林珣不明所以，可还是照做了。待了几分钟，摸了摸林楚的头，跟陈红打了个电话，夹着尾巴就走了。

    这边林礼已经到了目的地，

    “到了，林小姐。”

    司机训练有素地礼貌给她打开车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好的，谢谢。”

    林礼踏着优雅的步子，高跟在地面上奏乐。

    “洪老板！”

    服务员推开雅致包厢的门，林礼谄媚的声音无阻碍地穿去。

    闻声，坐在木制大圆桌主位玩弄着手里小巧茶杯的洪老板抬头，拿着放大镜的手抬了抬眼睛，

    “哎呦...林小姐也舍得屈尊光临......”

    “洪老板，”林礼嗔怪，“您这么说不折煞我嘛。”

    “唉来来来，坐，别站着了。”

    洪老板招手，站在他身边的人立刻会意，摆弄他右手边的椅子，示意林礼坐过去。

    距离一近，林礼胃里就恶心得翻腔倒海。

    “林小姐一段时间没见，是又变好看了......哎呦你看看，这小脸蛋都比以前滑溜了不少啧就是怎么还黑了？”

    “年轻人的潮流嘛，这不是赶赶时髦。”

    林礼边说着边不动声色后移，脱开了洪老板沾着烟味的手。

    “你这话说的，你才多大，把自己说得这么老。咱们这行啊......”

    “洪老板～咱们不是纯唠嗑的吧。”

    “瞧你，还是年轻心这么急，怎么办事儿？你那事啊，人家杨财万都找到我家来了，说我的人打得他儿子进重症了，也是个麻烦事......”

    ＂没死？＂

    “哈哈哈哈......林小姐啊，咱犯法的事怎么敢干。”

    “那洪老板，这事...不就没办成？我答应你的条件那也算不了数啊。”

    说完就要起身，可屁股刚离开红木椅子，就被一直站在身后的保镖给按了回去，耳旁的油腻又响起，

    “林小姐，心，不能太急，”他咧着大金牙，用指甲尖在林礼胸部那处的衣服上来回划了两下，“人我会把统统给弄出这地，以后再也威胁不到你亲爱的meimei。林小姐人要知足，凭你当枪匹马一个人能做什么？”

    那张爬满麻子的脸凑得越来越近，林礼窒息感愈烈，她想吐，

    “是，还是洪老板有办法。”

    她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林礼脸上从未下去过的笑容愈发灿烂，这是那些年来锻炼的经验。

    她细手轻柔捏住洪老板那跟留着极长指甲的手指，往下拉，另一手又附上去，柔缓地在他手背上来回搓动，

    “那洪老板想要我做什么？”

    阴险的笑容在洪老板脸上扩散开来，他眼里的得意层层溢出，头上下轻微起伏，似乎得到了极大的胜利，视线在林礼身上锁着，大手一挥

    “来，给林小姐看看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