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接下来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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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接下来写啥
教学楼空旷幽静,使这种独处更显得寂寞。余奢愣愣看着,女孩仍然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好像他只是个什么透明人。
他于是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一份份开始查阅表格。翻页速度被他刻意降慢,耳边是乐禾鸣很轻很淡的吃饭声。
她会看他吗?当然不。
余奢莫名有点不自在,这种坐立不安使得感官不断放大。忽然耳边依稀听见一声惊叫。
“我……我去看看。”
少年如蒙大赦,刷地站起身,椅子划出呲啦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疾步走了出去。
声音没有再次出现,各个教室里也都没人。楼道里都是他的脚步声,沉稳安定。偶然想到什么,他忽然加快了脚步,那是个被废弃的员工厕所。
少年两条长腿迈开,尽量快而轻。之前被掩盖的声音也慢慢加强,是几个男生的辱骂声。
“死土鳖,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有没有和你说不准记分?”
“真把自己当根蒜了。你知道我tm谁吗?”
余奢推开门,拥挤的隔道里面三四个男生,皆穿五颜六色的卫衣。团团包围住角落,使人看不见里面的样子。厕所的味道裹着烟的味道,闻得人头昏脑胀。
听见门开的声音,里面几个男生似乎被吓了一跳,受惊般转过头。窄小的门口透进正午的阳光,少年背光而立,一米八几的个头,蓝色校服干净笔挺。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单薄然不可撼动。
“学生会主席,余奢。”他淡淡报上身份。
当然不是为了恐吓他们,只是在提前宣告自己的立场和权利。
对面几人却不领这个情。看他规规矩矩的衣服,觉得他好欺负。
“余你妈个头,老子杜毕连人都砍过,道上混的!你tm算老几?”
带头的先一顿嘴炮,看看两边悬殊的人数,自信得快要笑出来。
如果连这都能忍那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少年盯着杜毕,嘴角一勾,称不上喜怒。
“垃圾货色……”他低喃了句,缓缓走到那人面前。
连人都砍过?道上混的?这么牛。
“辱骂学校干部,扣十分。”
少年一边说着,手已经拽在那人领口,猛朝地上一甩。杜毕险些脸朝地扑倒,下意识撑住胳膊,再反应过来想要将少年也拽下来却不敌他力气,被余奢扣住肩膀又是一翻。
他欲弹起身,哪成想余奢一脚踩在他脖子上。砰地一声,后脑勺砸在了地上,险些晕过去。
边上三人赶紧上前帮忙。但有杜毕的前车之鉴也都不敢动真格。少年看着文文静静,动起手来一点都不收敛。
道上混的都知道,打人不打胸口,不打太阳xue,不打脖子。这些都是真的会出人命的地方,但余奢这人平时不动手,动手了就不会管你死活,哪里顺手干哪里,主打一个解气。
三两下就是一顿揍,陆甲如果在这里肯定得拍手叫好。
“没穿校服,一人五分。头发太长的明天去剪掉,我会叫纪检去检查。另外,攻击学校干部就不扣你们分了。反省一下。”
眼看四个人全部趴下,余奢理理衣服,不紧不慢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大发慈悲。
杜毕几人一看就是新高一,不知道余奢的名气。背靠余家这座大山,再配上本身天平一样的性格,余奢小时候就有个绰号叫高层干部。
“会长……”
在一众痛呼之间,一声软软的呼唤杀出重围。
少年朝前看去,有点惊讶:“怎么是你?”
角落里的女生蹲着,看上去应该是刚刚哭过,但衣服还是整齐的。杜毕应该没有真的动手。余奢松口气,也不再关心他们之间的恩怨。说到底校园霸凌也不该他来管。
陈小云自觉丢脸,勉强露出个笑:“会长很厉害。”
余奢像是没听见,只是例行公事:“你自己去教导处报道。”说完就走了。
等他再回到教室,她已经不见了。干净的桌面上被一朵小花代替,黄色的花瓣蔫蔫的,只有两个指节大小。安安静静躺在桌角,被主人用心拿胶布粘住。
花他见过,在cao场后面的围栏边种着。不过那附近野猫凶得很,学校不允许学生过去。她去过?
“私自破坏学校公物……”
余奢撇开眼。
不多久,大家都吃饭回来了,她也是。陆乙先急冲冲朝他跑过来。
“会长大人壮举啊!”他拿拳头撞了一下余奢的肩膀,“英雄救美,功盖千秋呐。”
“滚。”
gun就一个字,他只说一次。把陆乙打发走了。
刚刚发生十五分钟不到,那家伙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余奢把看好的申请表整理好,估摸着午休时间送到学办去。边上女孩却突然开口了,声音温婉含笑。
“会长大人很厉害。”
“……”
就这么一句话,少年的动作僵住了。
乐禾鸣歪头解释道:“陆乙和我说的,你救了纪检部的副部,一干四。”
“……嗯。”
这算夸奖吗?余奢不知道应该带着什么样的表情去回应,拿着一沓申请表,别扭地站起身。
“你今天去过cao场后面了?”少年冷冰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乐禾鸣面色一僵:“你又要扣我分?”
“那里不安全。”最后轻飘飘的提醒和他的背影一样,渐行渐远。
而座位上,女孩过了好久才轻笑出声:“还真是个老干部。”
“哥,你觉不觉得余奢和乐禾鸣有点东西。”
边上,陆乙悄悄戳戳陆甲。
“什么东西?”陆甲问。
陆乙想了会,道:“说不上来。”
*
“于总。”
办公室里,敲门声将余奢惊醒。男人其实才二十五六,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额前因为短暂的午休而散落几缕黑发,似刀削的面庞,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因为刚刚睡醒,他的嗓音有点哑,稍微理理袖口,从隔间出来。欣长的身量,站着时有股痞气的散漫。
“进来。”
“陆总的电话。”
门打开,男秘书将他的手机递给男人。
余奢挑眉接过,电话里是嘈杂的人声,还有一个破口大骂的男人。
“cnm余奢!你给我听好了,事情没有这么玩的!枉费我陆家和你这么多年的情谊,只要有我在一天!我陆家就不会垮!连这种事情你都做得出来,cnm……”
余奢早就料到陆乙会说什么,不然也不会把他拉黑。只不过看在他这么契而不舍的份上,再施舍着看看他的丑态。
懒得等他骂完,随手挂了电话,他将手机重新抛回给秘书。
“再把价格压低百分之三。”男人漫不经心落下最后一根稻草,“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翻起多大浪。”
陆乙啊陆乙,这份情谊——难道不是你亲手撕碎的吗?
余总轻笑一声,眼底早就没了那个少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