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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定在敖尨的脸上,哪怕一丝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但是敖尨镇定自若地指了指船篷里头:“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帝君。”列莹向船篷里面瞄去,三人正在其乐融融地谈天说地。萧誉白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这件事似乎并未给他造成多大困扰,他也丝毫不放在心上。列莹的好奇心虽然重,但若让她去向萧誉白寻求答案,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敖尨,”列莹又想起另外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朱雀送我进入幻觉的时候,我看见天书。我知道那只是我的幻觉,但是我很担心,天书上说,东京会发生地震,然后沉没。”列莹不安地看向敖尨,希望从他那里得到只言片语的解释。敖尨是东京龙君,东京沉没这么大的事,难道他会毫无知觉吗?敖尨目光直直地瞪着她,连列莹也分不清楚,那到底是对于未知的惊讶还是对于已知的惊恐。许久,敖尨扯起一个笑容:“不可能是真的,我受封东京龙君,职责就是守护东京。怎么可能将要发生这种事,而我却一无所知?”答案正如列莹所料,是列莹想要听到的,却是遭到质疑的,“那只是你的幻觉。天书概天之机密,怎么可能让你一介小妖看到?”列莹一刻也不想再耽搁,将萧誉白、葛薇和花棠月送到三清山后,即刻催逼敖尨启程。敖尨不得不先将轻舟送还彭蠡龙君,再去闽江寻回他的轻舟。一来一去又耗了两日,列莹终于坐上敖尨的轻舟往东京出发,掐着手指计算一个月的期限已经超出了两天,桓淑大约早已回到东京等待。更可怕的是不知她是否将要错过桓羲的寿辰,后悔当时没向谢子孚问个清楚,桓羲到底是哪一日做寿。见到列莹着急得浑身的毛都要竖起来,敖尨劝她睡一觉,一觉睡醒差不多就到东京了。列莹躺在船舱里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桓淑的事,哪里睡得着?她扑腾一下又坐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cao船的敖尨:“敖尨,我怎么觉得你的船走得特别慢?”敖尨苦笑:“我的轻舟可没有任何问题,是你太心急了。我说你就应该睡一觉,睡醒了就到东京了。你这样闹腾,我都没法好好cao船,说不定就走错了路,又要耽搁上好几日呢。”原来如此,原来是自己过于吵闹打扰了敖尨。列莹乖乖地说:“好,我不打扰你。但是我真的睡不着啊。”“我给你施个小法术,让你安心入睡吧。”敖尨的话一下子引起了列莹的警惕,她连连晃动脑袋,敖尨又说,“你有多少天没有好好合上眼了?你的眼圈黑得厉害,这样去见你的情郎也不好吧。”列莹捂住了脸,说来也是,这大半个月来就没有好好休息过:“那好。”她在船舱里躺平,“但是你可不许偷懒让船走得慢了,快到东京的时候要赶快把我叫醒,别管我睡得多死。桓淑等着我呢。”敖尨施了个法术,一道青烟飘入列莹的鼻孔里。渐渐地,列莹望着船篷顶部,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终于合上了疲倦的双眼。第129章不遇怀揣着马上要回到东京的喜悦,列莹的梦境里充满与桓淑相逢时的甜蜜。望见她脸上的笑容,敖尨几乎不忍唤醒她。如果能一直沉睡在美梦里,或许也是一件幸事。敖尨坐在列莹的身边,静静等待了良久,终于决心施法让列莹醒来。列莹揉着眼睛,第一眼却不是看面前的敖尨,而是观察船篷外的天色:“现在什么时候了?是不是到东京了?”“到了。”敖尨把装着砚台的礼盒捧到列莹面前。列莹捧过礼盒,小手珍惜地抚摸着,甜甜地对敖尨笑着:“这次,谢谢你。”敖尨望着她的笑容发了一会儿愣,忽然笑道:“你要谢我时候多着呢。”捧着礼盒列莹先赶回了借住的萧璃家,本来在此的沈冰和节子却不知所踪。家具和地板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来她们离开的时间已不在短,临行前还把屋子各处收拾得干干净净。列莹打开柜子,她的东西都还在,好不容易搜集来的笔、墨、纸也摆放如故,还有最最珍贵的那颗灵丹。列莹猜想她们是回了卫家,但列莹不是很确信,现在比起卫家她更应该马上赶到桓家去。现在青天白日,列莹知道桓淑不喜欢她翻墙入户,于是规规矩矩地请守门的仆人通报。桓宅的仆人对列莹多少有些熟识,坦诚告诉列莹桓淑确已经回来,请列莹稍等一会儿,便入内通报去。想不到,列莹等了许久,那仆人回来却说:“哎呀,列姑娘。不好意思,淑少爷用过午膳就出门了。”列莹心里一阵失落,尤其当她想到桓淑回到东京,一定先去找过自己,自己却错过了与他见面:“你刚刚不是说他在家吗?”列莹并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随口那么念叨,仆人却万分尴尬地挠着头,不停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列姑娘,是小的记错了。小的没注意,少爷是什么时候出门去的。”列莹摇头:“没事。等他回来,你记得帮我告诉他,我来找过他。对了,听说你们家桓羲大人的寿辰近了,我能请问下,你们家桓羲大人,是哪一日过寿吗?”列莹想,自己不会这么倒霉已经错过了桓羲的寿辰吧。“是明天。”真是凑巧,列莹一阵兴奋。不过桓宅看起来平静如故,并没有刻意妆扮起来。既然桓淑不在,她只好回去等待。列莹没有想太多,习惯性地走向萧璃的住所。走在回去的路上,列莹方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卫家寻找沈冰,桓淑若是出去办事,恐怕没有那么早回来,也就不可能那么早来找她。但是,万一桓淑回来的早呢?列莹矛盾起来。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桓淑比较重要。回到住所,她先将屋子内内外外清洁了一遍,此时已日薄西山,仍然不见桓淑到来。列莹烧了一壶茶,坐在走廊下宽慰自己。若是再不来,恐怕就要天黑。他一定是有十分麻烦的事,到现在还不得回去吧。明日就是他爹的寿宴,他一定有很多事要处理。直到夜色全然黑了下来,列莹才想,桓淑兴许不会来找她了。他一定很累了,但是,桓淑若是不来,甚至不知道她已经回来,明天她该怎么去参加桓羲的寿宴?难道要不请自来吗?列莹觉得自己脸皮子薄,若没有桓淑领着她,她真心不敢出现在桓羲的寿宴上。还是她去找桓淑吧。桓宅对列莹来说已经是熟门熟路,她先是趴在桓淑的屋顶上偷听,屋内没有其他人的声音,才跳下来敲敲门。不等人答应,列莹拉开房门闪了进去:“桓淑?”不在?难道真的忙到,连晚上都不能回来吗?还是说,他碰巧去找自己了?列莹赶忙溜回家,可是依然不见桓淑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