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3
是桓淑又要送自己回去,再折回家中,不免绕了一个圈子,列莹便让桓淑不必再送。桓淑停下说:“今日我爹刚好在家,不如你跟我回去,稍坐一会儿吧。”列莹对人情世故不大通晓,上次见面也证实了她与桓淑的长辈几乎无话可说,她不想应这个约:“前次去你家两手空空,已经很失礼了。还是下次我准备好了礼物,再去拜见吧。”桓淑沉吟半晌,觉得好似也很有道理:“可是你又没有钱,能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时辰还早,现在街上的店铺也陆陆续续开张了,我陪你去看看吧。而且,我也最知道我爹喜欢什么。”列莹拒绝不了,为了让她融入桓家,桓淑也做出了许多努力。有时列莹觉得桓淑的作为有些可笑,因为,他们的未来如此渺茫,毕竟,自己是只狐妖。只是桓淑似乎一直相信,他们真的会在一起。桓淑向列莹介绍父亲爱好书法,对质地出众的笔墨纸砚情有独钟大年初五这日,东京街道上开张营业的店铺还不多,两人好容易找到了一家颇具规模的珍玩店,老板将十几块砚台一一搬了出来,桓淑看后只是不声不响地拉着列莹又离开了店铺。列莹知道必然是这些砚台入不了桓羲的眼,桓羲是东京炙手可热的人物,见多识广、收藏颇丰,当然不能用寻常礼品敷衍。但是东京弹丸之地,一时间上哪里去寻找足称珍品的笔墨纸砚?列莹想到了敖尨的龙宫。素来传说龙宫是藏宝之地,敖尨的龙宫虽没有传说中的东海龙宫气派,但那些在龙宫只算寻常之物的珊瑚、珍珠等,哪件放到人间不是奇珍异宝?虽然不确定敖尨有没有那样一方砚台或是一支好笔,但要找到一件能令桓羲中意的礼物不在话下。但是,她该如何找到敖尨呢?海螺,凌霄离开时留下的这只海螺,应该能作为传讯之用。但是,凌霄并没有告诉过她使用海螺传讯和传递给敖尨的方法。桓淑看着列莹手捧一只海螺,喃喃念道:“敖尨、敖尨,我是列莹,如果你听得见我说的话,就到东京我家来见我一面,有要事求助你。”列莹什么法术也没施,用的是最笨的办法——直接对着海螺说话。列莹讲完,转头问桓淑:“这样海螺能记下我的话吗?”桓淑的嘴角抽动了下,摇摇头:“不过,你并非常人,不是吗?这只海螺,是不是也有什么特别之处?”敖尨,是谁?“我想用它找到我的一个朋友。他很有钱,有很多珍藏,我想他不会吝惜送我一件两件的。”列莹莞尔一笑,“你爹什么珍宝没有,怎么能送给他寻常玩意?”列莹相让桓淑知道,为了这份礼物,为了取悦他爹,她也是费了很多脑筋的。“你的这个朋友,是男是女,是什么身份?”桓淑问。他也许是吃醋。列莹诚实地说:“他是守护这片海域的龙族,你们俗称的龙王。不过只是一个刚成仙的小龙而已,他的海域也小得不得了,没什么可骄傲的。”这个身份显然超出桓淑的预料,虽然从眼中看得到他的惊讶,但他依旧用平静的口吻说:“都说龙宫拥有数之不尽的珍宝,你这位朋友想必也不差。但是,”突然出现的转折让列莹甚至来不及得意,“你这招借花献佛虽好,我爹毕竟是世俗之人,怎么消受得起神仙的珍宝?而且,将他人的宝物转赠,虽然弥足珍贵,但对你的朋友不够尊重,对我爹的诚心也打了折扣。”都说人情是世界上最繁琐的东西,果然令人头大。列莹只想到把最好的东西献给重要的人,却不料被桓淑教育了这么一大通道理。桓淑握着她的双手轻轻摩挲,说:“其实,献给我爹的礼物珍贵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让他看到你的诚心。礼物的事不急,我陪你慢慢找。”哪怕心里不十分赞同他的观点,但关于他的父亲的事,列莹觉得还是应当听从他的:“好。桓淑,我不是很懂你们人类,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使你爹欢喜,你可以教我。”“傻瓜,”桓淑禁不住微笑,“我就是在教你。对我来说,还有比让我爹接受你更重要的事吗?不过,我也不是很懂你们妖类,也不知道怎样才能使你娘欢喜,你可以教我吗?”列莹忍不住露出甜美的笑容:“我娘虽然是只千年老狐妖,其实跟个孩子一样,哄她开心很简单的。不过,我娘远在三清山,你又见不到她。”“我都带你见了我爹,你不带我去见你娘吗?”桓淑露出震惊的表情。列莹偶尔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三清山很远……”这样互相拜见了对方的父母,难道不是人类成婚的时候才会做的吗?她与桓淑,似乎远远还没有到那一步。“难道我要向你提亲的时候,都不能去三清山拜见你的母亲吗?”列莹犹犹豫豫地望了他一眼:“我只是怕你不方便——我娘闲来无事喜欢小酌两杯,去三清山的时候带上两坛好酒,她比得了什么都高兴。”列莹忽然发现,事情的进展好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第59章海螺东京本岛以西十里的深海之底,平静的深海陡然出现一片明亮的光幕。在光幕的中央,是体积袖珍而美轮美奂的龙宫。巡护东京海域的龙君按仪制称为东京龙君,在龙宫大殿的配殿里,东京龙君俊秀的脸庞神色凝肃、眉头深锁——这并不因为他遭遇了什么烦恼,只是太过无聊。纵然他的面前摞着厚厚一堆各路神仙例行问候关怀的拜帖,另外一摞则是水族们因着一些家长里短来求取公道。敖尨握着一封某鱼妖追求另一鱼妖不成后索取追求期间馈赠的各种礼物共计价值两斛珍珠花销,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小家子气的鱼妖,又骂了一句把这无聊至极的公文递上来的龟主簿,把公文一合丢到旁边去。“敖尨,敖尨……”敖尨从公文中抬起头来,何处传出微弱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他仔细分辨了一番,目光落在案头那只海螺上。握起海螺到耳边,果然从海螺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到东京我家来见我一面,有要事求助你。”是列莹?停歇了片刻,那头又道,“这样海螺能记下我的话吗?”这句应当不是对他说的话。果然,那边有一个男声回应了她的疑问,又问:“这只海螺,是不是也有什么特别之处?”此时敖尨还不知道列莹与桓淑的关系进展,只记得前次列莹在东京有一个对她穷追不舍的青年。无论是不是那个青年,敖尨觉得这件事似乎与自己没太大的干系,但是偷听别人对话总是不太好的,虽然心中存有疑问,敖尨将海螺的声音屏蔽,专心埋首公务。过了一会儿,敖尨再次抬起头来。他也并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不是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