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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送上来早食,是新采的莼菜和鱼rou做的羹,南方人喜食鱼类,水产,莼菜尤其是美食中的上品,味道非常鲜美,周玉吃的饱足。昨夜一场雨刚过,此时艳阳高照,草色新绿,空气怡人。用了早食,周玉随着褚暨在山中走了一走,观赏了一下山寺风光。她踩到一块长了苔藓的青石,险些要滑倒,被褚暨一把拽住。然后他就一直握着她的手。周玉随同褚暨在寺中呆了一天,次日下山回家去时,关系已经有了点你侬我侬的味道。回去的马车上,周玉全程坐在褚暨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脸离他只有不过半寸的距离,眼睛直勾勾。她因为中午的时候喝了一点酒,有点醉,脸儿绯红,眼睛湿润的要滴水,整个人热乎乎的直喘气。褚暨忍不住亲吻了她。这两日,褚暨一直不曾碰她,想跟她先培养一点感情,等她心里接受了自己,那方面自然水到渠成。两天,够水到渠成了。两人在车中接了漫长的一个吻,褚暨感觉特别好。她的嘴唇是他想象的那样,薄,软,甜蜜,他像一只饥渴的蜂子吮吸花蜜一样,将她的嘴唇含到嘴里一瓣一瓣吮吸,品咂,一口一口地吃。他吃的津津有味,舌头钻到她牙齿里去,舔舐她舌头。正销魂忘我,遭到了周玉的无情打击。周玉迷迷糊糊的也感觉到褚暨在吻她,心中并无反对,然而她总感觉那是个死老头的嘴,尤其是男人的髭须扎着脸,那种感觉尤其的恶心,那种感觉像是在被亲爹猥.亵。周玉睁开眼睛,看到老头的脸老头的胡子,舌头还在嘴里乱搅。她恶心的伸出手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脸皮。她心里清楚,这人不是自己能冒犯的起的,抓着褚暨的脸皮撕了两把,她翻过身去,背对着他,埋头在座上,心咚咚乱跳。她怕褚暨看出她是故意的会生气,同时心里又有点委屈和气愤。这委屈气愤没有来由,好像单只是气他为什么是老头子。褚暨脸疼的厉害,又不好生气。他是很糊涂,不知道她这是个什么意思。褚暨忍着痛,拍了拍她肩膀,问道:“怎么生气了?”周玉不回头,褚暨手抚着她肩膀,心里实在有些摸不着门道,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生气。他妻子死的早,对于男女之事一贯冷淡的很,很少跟女子有交往,更别说十多岁的小女孩。她先是抓脸,然后埋着脑袋不理人,褚暨感觉她是生气。然而又不像生气,又怀疑她害羞。“怎么了?”他又问了一句,声音很低,有点不确信。周玉说:“你讨厌!”她一面是真“讨厌”,一面是“你讨厌”,褚暨于是也猜不出她是“真”讨厌,还是在撒娇。然后他再想跟周玉亲近,周玉就扭扭捏捏,怎么都不肯了。褚暨也不好勉强她,也只得放弃了。周玉心里就特别难受,又后悔答应留下了。她感觉这个人还是接受不了。一会感觉能接受,一会感觉接受不了,她心里烦恼死了,感觉自己运气特背。为什么我就不能嫁个又有这样好的身份,又年纪跟我匹配的人呢?她感觉鱼和熊掌都是好东西,要她选择放弃一个好艰难。再年轻几岁也好啊。周玉心想:还是得怪他那胡子,真的讨厌死了,一亲嘴就要扎上来,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受不了!谁受得了呀!☆、表白褚暨回到府中,一边更衣,一边询问这两日府中可有什么事,下人告诉他:“宫里来人问过话,听说大人不在,就又回去了。”褚暨若有所思,仆人又继续说:“小郎昨天回家来了。”褚家说小郎,指的就是季芳。褚暨道:“他在家做什么?”“没做什么,就是睡觉呢。”褚暨“哦”了一声。周玉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泛起一圈涟漪:他也在家吗?“等他睡醒了,叫他过来一趟,我有话同他说。”褚暨说。仆人应道:“是。”褚暨简单的用了饭,便要休息午睡,问周玉要不要睡,周玉是没有午睡的习惯,不过坐了一上午车也困,陪他一道上床去。哪知道刚合眼一会儿,下人又在门外通报说,宫里来了人,正等着,要请大人进宫去说话。周玉窝在褚暨怀里,困的睁不开眼睛,褚暨却睡不着了,抱着她肩膀抚摸了一会,起身,穿衣,让下人备车,匆匆出门。周玉一个人继续睡,她一下午做了好多梦。那梦的内容不堪,一会梦到褚暨,褚暨在吻她,光着身子爬在她身上,更古怪的,在梦里,褚暨的身份是她的父亲。可是两个人都像是没感觉这有什么不对似的,他的动作特别的下流。画面模模糊糊的,突然季芳又出现了,他态度冷冷的,嘴边挂着一抹讥诮嘲讽的微笑,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喝酒去了。睡醒已经是黄昏,周玉起了床梳洗,褚暨还是没有回来。这个梦弄的周玉心情很不好,很别扭,连晚饭也不想吃了。天气闷热,周玉洗了澡,换了身薄衫,摇着扇子到大门口去乘凉。门口有棵大枣树,枝叶茂密,正好在檐下歇出一片绿荫。周玉正抬了个小胡床走到树底下坐住,就见那季芳从旁边的门里出来,手里也提着个小胡凳。他光脚踩着木屐,大摇大摆地,大模大样地从屋里出来,懒的跟个龟似的,几步路摇了半天。身上那件薄薄的灰袍子都要系不住了似的,松松垮垮吊在身上,敞着怀露出上面一大片白皙胸膛,还有下面两条光腿,手里摇着个五彩斑斓野鸡毛扇子,可风sao。他朝周玉走过来。周玉直直的看着他,脑子里装满了浆糊,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季芳迤迤然走近了,看到周玉,面无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边上,示意她过去。周玉听懂他的意思了。本来给他让让也没什么,可他这个傲慢态度让人真不舒服,周玉有点委屈不肯走:“是我先占的。”季芳没想到她跑来占了自己的乘凉地儿,还请都请不走,一点笑意也没有地笑了,盯了她,指了旁边另一棵杏子树说:“看到没有?那棵树是母的,这棵是公的,母的去那棵树底下,公的在这。”周玉看那棵杏子树,好小好小的呢,还没自己高,只有稀拉拉几片叶子。周玉感觉这人好过分,为了争个树还要强词夺理,说:“枣树结小枣子才是母的呢。”季芳歪了头看她,一脸惫懒样子,不高兴了,周玉也抬头瞪他,心说:“你好凶哦,我就不走。”季芳放下胡床,转身走了。很快,他又出来了,身后跟着两名健仆。季芳指了指周玉,压着鼻子说了句话,两个健仆就走过来,像抬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