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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语雨夜

    

物语·雨夜



    微明的傍晚,暴雨不期而至。你独自一人倚窗观澜,俯视城市。街边店面的招牌闪烁着光芒,倒映在路旁的积水中,清新而又明净。一座座街灯朦胧地照着,连成一条橘黄光线,似游龙低空飞行,一片灯火阑珊。暴雨冲刷街道,来往车辆川流不息,湿漉的柏油路上留下车轮的痕迹。街道两旁,行人奔跑着躲避暴雨。风夹着雨丝拂来,凉爽却略带寒意,使你孤寂怅惘的心战栗着。

    深夜,暴雨转为蒙蒙细雨,你又一次抬手看了看手表,而后又一次陷入无尽的等待……

    许久,乌云密布,雨倾刻间变得大了。

    你思来想去,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你心急如焚,你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她的声音、她的一颦一笑。你不知道她在哪里,电话打不通,短信也不回,你们彻底失去了联系。黑夜笼罩,你开始胡思乱想,那些深夜里痛苦的想法一拥而上,将你埋没。你害怕她会离去,不见踪影,而你往后余生都将迷失在没有她的雾霾里。你感到天旋地转,你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你坐在椅子上,又猛然站起身来,但恍惚中感觉到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而且那个别人此刻仍坐在自己方才坐过的位置上,你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让自己失去理智……

    你再也无法忍受煎熬了。你拿起伞,急急忙忙跑下楼,积水漫上楼道,狂风在嘶吼,夹杂着雨丝席卷落叶扑面而来,被吹折的树枝发出痛苦的呻吟。你淌过水,“嘭”的一声撑开伞,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奔走。你高声呼喊,近乎疯狂的寻找,去了任何你能想到的地方,可全都无一例外,只有无边无际的黑夜。

    你站在黑暗中,大口喘着粗气……

    你心力交瘁,树叶被拉扯摇坠,凌厉的风声在耳旁呼啸而过,你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浸染。你瘫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将伞扔在一边,任凭雨水坠落在身上。四周空无一人,寂静漆黑。

    你抬头注视着天空,仿佛是要坍塌一样,黑夜离你越来越近。你喘不过气,你像将死之人等待着死神一样等待着自己的命运。你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呼唤你,那声音渺远而又亲切,让你感觉来自于蛮荒,而后那声音变得愈加清晰响亮,你像来到了一片没有杂音的纯净空间,只有回声回荡耳畔……忽然之间,又传来一声清晰的呼唤,你感到那声音穿透了rou体和精神,直击你的灵魂。你顿时一阵惊愕,猛然清醒过来,抬起头——你十分确信自己去了天堂——因为你看到了天使……

    看着眼前站在咖啡厅房檐下冲你呐喊的她,你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身体忽而变得轻盈柔软,眼眶却有些湿润。你微笑着,脸上雨水与泪水混杂,留下道道划痕。

    你向着她奔去。

    待你近了,她向前小跑几步,离开房檐的庇护,冲进雨帘,一头扑进你的怀抱,眼角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

    漆黑寂静的雨夜,有人不眠,有人死亡,有人在雨中相拥……

    细雨绵绵,街道上一人撑伞两人行,你们沉默着,低头不说一语。

    不久,便回到了家中。

    家里温馨的灯光暖暖地照耀着,你洗了澡,换了身整洁的衣服,坐在书桌前看着书。此刻她就在你身后的浴室里,赤裸身子沐浴着,模糊的浴室门窗上朦胧地映着她的身姿。

    不知过去了多久,浴室的门打开了,热气在翻滚,一阵沁人心脾的薰衣草香立即萦绕在你的鼻间,淡淡的,甜甜的,分外美好。你不敢回头。她光脚踩在干净的地板上,向你走来,你的心怦怦乱跳,好像她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你心尖上。香气越来越近,你怔怔地一动不动,忽然,她将身体压在你背上,隔着两件衣服,你感到两团柔软光滑的东西在挤压着你的脊梁,又滑落在两边,两个突起的点被深深地压了进去。她湿漉的长发散落在你的后颈,一股湿润温热的感觉由此发散至身体各处,她扶着你的背,慢慢弯下身子,双手搂在你的脖颈间,轻声说道:“刚刚手机没电了,加班的事也没法告诉你……我一个人躲雨的时候真的好害怕,又黑又冷的……还好你来了,我真的好安心啊,真的……”她的声音甜美而娇柔,你感觉脑袋昏沉沉的,一股原始的冲动涌上心头,欲望占据了你身体的主动权。你合上书,猛地站起身来,将她推倒在床,她有些惊愕,连忙缩紧双腿,你压了上去,紧紧按着她纤细的手腕,她挣扎着,双腿蹬着空气,你慢慢俯下身子,但此时你看清了她,凌乱的头发,光滑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有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和闪着泪光的眼角。你感到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你收回了手,起身瘫坐在地上。她双手捂着嘴,急促地喘着……

    许久,她从慌乱中恢复平静,呼吸也柔和了许多。她坐起身来,而后轻轻解开了胸前的纽扣,褪去内衣……她白皙的肌肤充分暴露在空气中,你一抬头看,她就羞红了脸,扭过头去,目光飘忽不定。支支吾吾地说着:“来吧……刚才我是真吓到了……不过现在我准备好了,来吧。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温柔。”

    于是,你的手在她身上旅行,翻越两座挺拔的山峰,横穿广阔无垠的平原,又迷失在繁茂冗杂的丛林,失足坠落深渊,在里面摸着黑探险,最终被潮湿洞xue深处的地下暗流冲荡出来,可暗流激荡,冲毁了支撑洞xue的石柱,大地发出了阵阵呻吟。

    你的前戏做足了。她将丰满白皙的臀部对着你,她抛弃了所有的尊严与秘密,她的羞怯全部写在了脸上,身体因此而战栗着。

    刚开始,它像一把温柔的利剑,穿入她温柔的展开的身体里,开拓着前方的未知迷境。她缓缓闭上了眼睛,轻声喘着气。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柔缓平和的推进,她感觉到在被慢慢扩宽,身体在变热,眼前只是朦胧一片。慢慢,慢慢,她忽而有了一阵滑腻粘稠的感觉,而后每次推进都变得愈发顺畅。速度在加快,结合处传来阵阵激荡的水声。她感到一双冰冷的手在触摸着,她敏感地颤抖着。而事实上她的身体也确实是在晃动着,床也吱吱作响。她感到硬的热的在不断深入,而后迅疾地拔出半截,又猛地突击进去,周而复始。她紧紧地攥着被褥,娇喘着,吟叫着,混着含糊不清的语言,涨潮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漾进你的耳朵,又化作撞击的水声,从结合处传出。

    她的恐惧在内心隐退,她的内心敢于平和地消失,她不在有所保留,她敢于放纵一切,放纵整个身心,敢于在洪流中消失。

    粘稠的洪流充盈着,随着她的一声妩媚娇柔的吟叫,一切都结束了。你累得躺在床上,扭过头去看她。她微眯着眼,额头上挂满豆大的汗珠,大口喘着气,凌乱的衣服披在身上,堪堪遮住重点部位,你伸出手抚摸着她红得发烫的脸,她的气息在你腕上翻滚。她的长发铺散着,发丝间依旧弥留着薰衣草香,你微笑着撩开她的长发,在眼角边深深一吻。

    “晚安。”

    “嗯,晚安。”

    你清理干净了污秽,轻轻地将她凌乱的衣服整好放在一边,掀起被子盖住赤裸的她。她向前挪了挪,一如往常地枕着你的胳膊,缓缓闭上困倦的双眼。

    寂静的深夜,窗外细雨霏霏,一张床相叠两个梦的重量……

    翌日,阳光透窗辉映,鸟雀枝头啁啾,已是正午时分。你缓缓醒来,起身,掀开被褥又盖在她身上。而后走到窗前,用力推开——倾刻间光芒万丈,蓝天白云映入眼眶,清风徐徐拂来。你俯视着城市街道,高楼林立,车辆疾驰而过,行人来来往往,屋顶上的鸟雀振翅而飞。有人在咖啡厅畅谈,有人在屋顶维修热水器,有人在暗巷接吻……

    世界一如既往……

    你回头看看熟睡的她,再看看面前宁静祥和的世界,忽然之间,生命的感觉,涌上心头,昨晚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你像大彻大悟般狂喜着。

    阳光暖暖地照耀着。

    “做梦一样。”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