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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一展从檐上飞下,转眼间就到了金利挞芳身旁,一脚踢过去,满意看着那张白里透青的死人脸。“让这种人当了门主,简直有辱祖师爷的脸面。”节南瞥过死不瞑目的金利挞芳,心中已无起伏。虽说这人不是害死师父的真凶,但也实在没做什么好事,可以说是死有余辜,只可惜眼看要到手的解药方子又飞了。那人十分仔细,弯身在死人身上搜了一遍,将零零碎碎小东西都收进自己的口袋,才接着道,“要不是听到你俩一番对话,我竟没料到柒珍两面三刀,一边答应加入隐弓堂,一边却将门主之位让给了这个女人,最后甚至不惜自绝,做得像被这女人害死了一样。我曾经嘲笑子期看走眼,居然为了这么个没用的家伙就轻易暴露我隐弓堂,结果这会儿才知我错了,料错了柒珍,也看错了柒珍的徒弟,放任你桑节南逍遥至今,眼看就要成为隐弓堂的大患。”那人抬起头来,与木子期一模一样的脸,但双臂伸展自如,脚下走动无声,太阳xue高鼓,两眼精光湛湛,显然比木子期内功深厚。“你刚刚不是很能说吗?”那人等半晌,不见节南回应,“我叫木子珩——”节南掉头就往山下跑,轻功提速。木子珩愣了一下再追,却是追不上了,眼睁睁看节南的影子越纵越远,消失在山路那头。“木子期你给我滚出来!”木子珩火大得喊。红叶林深处,木子期探步而出,一只手用布条简单吊了一下,脸上也很恼火,“喊什么喊?你让人跑了,对我发什么火?娘的!死丫头刚才还狠得跟混世魔王一样,敢情欺软怕硬,一有不对,跑得比兔子还快!”木子珩拿起药炉子闻了闻,“死丫头没说谎,药还真是散功用的,不是欺软怕硬,而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那双刁眼,还有古里古怪捉摸不透的性子,却让我想起一人。”“谁?你认识的人里面难道还有我不认识的?快告诉我!”木子期太好奇了。木子珩一脸蠢死了的表情,“堂主。”木子期顿然哑声。木子珩忽然侧耳听了听,对木子期作个说话的手势,就往一棵大树走去。第421引百鸟朝凤木子期领会,大声道,“你什么眼神?根本一点都不像!”木子珩身法陡快,五指成爪,就从树后拎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来,当胸一掌!黑衣人飞出丈远,爬起来,也跑得一溜烟。木子期要追。木子珩却道,“多半是桑节南手下小喽啰,已中我阴寒功,若不能逼出寒气,七日之后全身经脉尽废,不用追。”“你说人三更死,阎王都不能留他到五更,不过你适才说那丫头像堂主,我可不觉得。”木子期一动胳膊就龇牙,想起让桑节南折断了手,面上无光,“堂主做事讲道理,死丫头全凭高兴,功夫毫无章法,快狠又邪,似乎比她师父还厉害,而且根本和她讲不通。”木子珩眼角眯冷,“不,那丫头做事不仅讲道理,而且还很聪明,你自己笨罢了。”他说完就走。木子期快步跟上去,“好,就算像堂主又怎么样?你不帮我出气也无妨,她可是蜻螭剑主,你一直最想较量的对手,虽然那把蜻螭在她手里更像拿着好看的。”又想起来了,桑节南赤手空拳硬生生掰断他的胳膊!木子珩一掌推开老弟,“你以为韩唐是心慈手软的人?那只老狐狸护着桑节南,必定还有别的理由。而且——”语气稍顿,“堂主曾失踪过一年多。”“那又如何?”有个聪明的老兄,木子期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桑节南就是那年出生,母不详。”木子珩了解节南的身世,“之前没在意,如今看韩唐如此,又亲眼瞧见本人,难免往那方向猜。”“难道桑节南是韩唐的私生女?”木子期张大了嘴,“我看他对女色挺节制。”木子珩白了老弟一眼,“母不详,不是父不详,你个没脑子的。”木子期眼珠子往外滚,“桑节南是……不可能!既然是她女儿,为什么不接到身边?母女相认,那丫头又了得,比那中看不中用的魑离公主厉害了不知多少,咱们如虎添翼。”“我们自是不在意,但她另一个身份不容这等丑闻,正好让那些没本事却又眼红的敌人利用,再取而代之。”木子珩话锋一转,“再说,我只是猜测,也未必如此。没准就是韩唐自己的私心,表面道貌岸然,实则衣冠禽兽,不过只要他为魑离干实事,他私底下做什么,关我们鸟事。”木子期反而放不开,“这种事还是要问清楚得好,桑节南要真是……咱今后就不能下狠手了。”木子珩眼中流露好笑,“我倒觉得你还是下狠手得好。要是不下狠手,你死在她手上,我还不能给你报仇,那你就太惨了。”木子期笑不出来,“我真是大意而已!小丫头细胳膊细腿的,我要认真打,她马上就散架!”兄弟俩说着话就下了山。不一会儿,一道黑影从树上跌落,伏在地上半晌没动弹,然后吃力起身,将金利挞芳的尸身扛了,蹒跚离去。那是方才被木子珩打了一掌的人,假装跑了,其实去而复返,将兄弟俩的对话听得一句不漏。而这时节南已回到亲王府,见阿左娘挽着一个食篮子在伙房外左顾右盼,找她呢。“阿左娘,王府太大了,差点迷路。”就是说,她开眼界去了。阿左娘不知说什么好,摇头笑道,“本想找你帮忙,却里外不见你,就知你是说到做到的姑娘,还真敢逛亲王府。”“今晚都在忙着招待贵客,没人留意到我。”从红叶观出来,节南本想接花花走,但再一想,既然和阿左娘一起进府,如果不一起出府,只怕会给阿左娘招惹祸事。不久,领她们进府的管事来了,对她们急急招手,“快跟我走,算你俩运气好,有大管事作担保,能平安出府。”阿左娘奇道,“府里出什么事了?”“遭了贼,死了俩侍女,就算是贵客,都要搜过身才能出府。”阿左娘立刻看向节南。节南作个惊讶不知的表情,悄摆手,但问那管事,“丢了什么东西,还要搜身?”感觉这个贼不是指她。管事答,“皇上赐给离妃娘娘的朝凤珠,那可是和白龙珠成一对的。”节南心想,今晚听到的都是离妃娘娘如何如何,离妃娘娘似乎掌管着这座没有男主人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