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53
早拿手,你玩得是袖里乾坤,前头远近高低无实劲,其实是出暗器来砸我的后背心。赫连骅,我代丁大先生拨正你吧!”她说罢,神情变得极其认真,从路旁折下一支柳,缓吟,“横看山岭侧成峰——”峰字陡收,足尖看似轻巧一点,人飘来,右袖翻飞如祥云涛涛,半肩乌发若山上深林,右手并指刀,毫无凌厉,莹白似玉。相同的一招,赫连骅是强劲之势,节南却是柔丽清美。赫连骅不知节南右手废了,但看节南竟学去他的功夫,还用翻袖改进他的直拳,根本瞧不见她的右手,就不敢硬碰硬,怕像刚才那样撞打石头。所以,赫连骅闪身侧让,倒也不甘示弱,右手成爪捉向节南的肩头。赫连骅捉了个空。原本近在眼前的妙影,突然飘左忽右,前后远近,只听她淡淡再诵——“远近高低各不同。”赫连骅不及叹,胸门前,小腿肘子,左脸面,各被她的袖子甩到一记,等他不自禁往后退,就觉心俞xue钻疼钻疼。他心中道糟糕,竟忘了这式的真正意图,回头往下瞧,背上多出一根柳枝,叶子青绿飘飘。赫连骅当下就哇哇大叫,“桑六娘,你真打啊!”还以为这根柳枝插到rou里去了,赶紧伸手挠背,哪知枝条悠哉落地。“不识庐山真面目——”节南的声音就在赫连骅耳边响起。赫连骅叫,“糟——啊——”两道黑峰戳眼珠,赫连骅赶紧闭上眼,只觉疼酸出泪。这时,他脚底打转,双掌生莲花,拍出道道掌风,以防节南偷袭。这一式“观音座下莲花渡”也是师门绝学。但等赫连骅打出五六朵“莲花”都没拍着什么,睁眼瞧一圈,居然不见桑节南,正奇了怪——“只缘生在此山中!”爽朗笑声空中落。赫连骅才知道把眼皮往上翻,却已经迟了,脑袋上方千斤坠,他嗷一声被打趴在地,吃了一嘴泥。节南从他后脑勺沿着脊梁骨点下足尖,最后在他腰椎尾跃上,漂亮一个前身翻,双足落地不起尘,拍拍手,道声,“丁大先生了不起,能将诗词融入武学,妙哉!”赫连骅面扑泥地,没动弹。节南哎呀,却听不出半点内疚,“这就挂掉了?柳枝刺破的只是衣衫,千斤坠减了九百九十九斤,蜻蜓点水的轻功走脊梁,为保赫儿活生生的倾城姿容,我可是用足了心思。”赫连骅顿时抬脸,呸出好几口泥,转头怒瞪,也不顾眼泪鼻涕一把流,“桑六娘,别把你那套邪门歪道的功夫与我师父的相提并论!”看不明对方的身手,但看得出对方的功力,让赫连骅心惊胆颤。他赫连骅远不是这姑娘的对手!而他曾以为,这姑娘只是让王泮林cao控的草人面人泥人,也许有些小聪明,也许长得还不错,也许会点绣花拳脚舞月剑,哪知——好到恐怖的身手!不但是身手,还有收放自如的绝杀之气!这样一个高手,只怕不止杀过人,而且杀过很多人!邪门歪道!绝对不是正派武学!然而,赫连骅内心惊艳于节南的悟性,能将前两式依葫芦画瓢,后两式全然率性,却更好拔炼出精髓,比他这个照着师父武笈自学的,强胜得多。他甚至不知道,这四式功夫会有如此多重的幻化,竟能真得达到诗词的意境。节南笑而不语。面对木头脑瓜,她不会浪费唇舌,更何况这小子显然是拈酸吃醋,嫉妒她悟性高。“赫连。”稳声唤徒,丁大先生一身苍衫,广袖拢成对,从长石屋里迈步而出。节南不知丁大先生在门后看了多久,只能猜这位该看的都看齐了,大方浅福,“原来丁大先生也在。”她戏耍四句诗,随便施展他的功夫,还添油加醋擅自篡改,他会教训她,也顺便帮徒弟出气吗?丁大先生对节南笑得和善,“我正巧在庄子里刻版,听说桑姑娘来了,就来碰个巧,谁知江杰跟我说你已经出了坊,差点以为失之交臂。”节南想来想去,这位没有跟她碰巧的理由,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丁大先生何事找我?”丁大先生也就直说,“为上回祥瑞饭馆之事再道一声对不住,也想问问姑娘的伤势如何了。”---------------------------大年初一跑出门啦,这么晚才回来给大家拜年,路上走着突然想通一处大情节,开心啊!祝大家新年每天都有快乐的事,正能量成就正梦想,一定要积极向上哈!今晚9点还有一章。第266引三根骨头“都陈年老黄历了,丁大先生无须介怀,一点小伤早已痊愈。”节南垂眸淡答,一抬眼,惊见丁大先生已到自己面前,突捉向她的右腕。节南眼一睁,瞬时眯笑,反将右腕主动送上,连带一大段袖子。赫连骅起先呆呆听着,心想师父与桑节南还真交过手,料不到师父忽然闪动,把那姑娘的手给捉了。哪怕隔着衣袖料子,他也大吃一惊,喊声——“师父!”但赫连骅立刻发觉,不远处那二位已经完全无视了他。丁大先生其实就是给节南诊脉,诊完后看看节南的左手。节南立送左腕,眼笑弯弯,还很关心地问,“我这脉象如何?”丁大先生探过左手脉,沉吟锁眉,“顽皮活泼固然不让人生乏味,紧守自尊却未必讨得了好处,桑姑娘对谁都如此防备,今后只会更加辛苦,而我于你并无恶意。”脉象平稳。但是,身中赤朱的人,脉象绝不平稳。这姑娘作假,而且作假的理由就一个,戒备。节南敛眸,没再假笑,“丁大先生说得对,只是我长成这样皆因时势造人。”谁会说自己是恶意的?谁会承认自己心怀鬼胎?哪怕眼前这位看上去很正派,还不是会打她后背,突然来袭!她爹之死教她万事霸气开做,任何时候不能示弱;师父之死教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策无遗漏,诡道占先。而王九也罢,这位丁大先生也罢,都深沉似海,反而让她不要防备过甚?别好笑了!“姑娘不累么?”丁大先生叹。节南笑开怀,“累。”累得她吐血,累得她暴力,累得她不装好人,